事已至此,后悔顯然也無濟于事,更何況虞枝并不后悔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
“多謝提醒,放心吧,我會注意的。”看了眼男人虛弱的模樣,微微皺眉,“你夫君看上去況似乎不大妙,你還是先帶他去看看大夫吧。”
周娘子也正有此意,再次激地施了一禮:“今天實在是太謝夫人了,那我就先走一步。”
虞枝目送兩人離開,阿渡連忙小跑上前:“夫人,那小子太囂張了,要不讓柳惜年去把人套麻袋揍一頓?”
柳惜年頭點到一半,緩緩扭頭看他:“為什麼不是你去?”
阿渡嘿嘿一笑:“那我也不會功夫啊。”
虞枝看著兩人,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咱們還有事要求太守,這個關頭還是莫要節外生枝的好。”
都發話了,兩人對視一眼,也只能作罷。
發生了這麼一個小曲,虞枝也沒了逛的興致,把打探消息的事給了柳惜年,轉道回去。
——
“那小人的來歷打聽清楚了嗎?”
孫思謙懶洋洋躺在貴妃椅上,著貌的侍給他喂葡萄,看向進來的小廝。
小廝來到他面前恭敬地彎下腰,用手給他接吐出來的葡萄籽,小心翼翼賠著笑:“打聽到了一些,那人的確不是咱們梧州的,好像是這兩日才來梧州,現下正住在城郊的一院子。”
他眼珠轉了轉,“奴才還打聽到那院子的主人是個男人,該不會就是相公吧?”
孫思謙一聽臉當即有點臭,他坐直了子,神不悅:“真是晦氣,怎麼一個個都是有主的?”
小廝連忙安他:“公子也別急,他們只住得起城郊的院子,想來夫君也不是個有能耐的,跟了個沒出息的男人,說不定自己也憋屈的慌,沒準兒公子勾勾手指頭,就自己送上門來了呢?”
孫思謙一聽,頓時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說的有道理,不過目前不清楚他們打算在這待多久,煮的鴨子可不能讓他飛了!”
——
次日,虞枝按時赴約。
作為邀約的主人,特意提前到了酒樓,并且點好一大桌菜,還讓人上了酒。
距離約定的時間過了一會兒,那胡太守才腆著個大肚子姍姍來遲。
走廊里傳來一連聲的恭敬笑聲:“太守大人大駕臨,小的有失遠迎,您這邊請。”
虞枝聽見靜,站起來向門口。
胡太守被迎著進門,看到包間里形時愣了愣,目落在虞枝上,眼里閃過一狐疑。
正當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的時候,虞枝端正行了一禮:“見過太守大人。”
胡太守挑了挑眉,眼神興味:“是你請我來的?”
虞枝落落大方一笑:“正是。”
胡太守來到椅子前坐下,多了幾分興致,他本來以為像這種出門談生意的應該是個中年男人,沒想到竟然是個十幾歲的小丫頭。
不過看對方的樣子,應是嫁了人。
“你想和本談什麼生意?”
虞枝也坐了下來,抬手示意:“咱們可以邊吃邊聊,聽聞此樓醉春風當屬梧州一絕,請太守大人品鑒。”
人相邀,胡太守倒也愿意賞這個臉,他朝旁邊的人遞了眼,對方上前嘗過了之后,他才跟著了手。
虞枝看在眼里,眸微:
看不出來,這人倒還是個貪生怕死的。
怕在飯菜里手腳?
胡太守喝了酒,又嘗了幾筷子菜,慢條斯理放下筷子:“這酒也喝了,菜也吃了,你總可以說說了吧。”
虞枝彎笑起來,正了正開門見山:“其實民婦此次來梧州,是想購一批糧食,還請太守大人行個方便。”
“買糧?”胡太守心存疑慮,“既是買糧,你自行去糧鋪便是了,何必來找本?”
“大人有所不知,我想買的糧食數目不小。”眼簾微垂,如是道。
“哦?你想買多?”
虞枝沒有直接報數,而是道:“有多要多。”
胡太守瞠目結舌,半晌后搖了搖頭:“大言不慚,那可不是個小數目,你要那麼多糧食做什麼?再說了,你有那麼多銀子嗎?”
虞枝角微微勾起:“銀子自然是有的,否則大人以為民婦做生意憑一張皮子嗎?”
胡太守心里一,看虞枝這做派還真不像是缺銀子的。
不過與此同時他也愈發好奇:“你要這麼一大批糧食,用途是做什麼?本總得弄清楚來龍去脈才好做決定。”
他端起架子,虞枝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實:“民婦是為了籌集前線軍糧。”
胡太守心里一震:“軍糧?”
“大人也知道朝廷和賢王正在打仗,只是前方糧草缺,朝廷又一時半會兒難以支援,所以民婦才自掏腰包籌集糧草。”
胡太守從震驚中回神,臉有些難看:“那是朝廷的事,本尚且不敢摻合進去,你一介婦人如何敢不自量力?”
虞枝面不變:“天下興亡,匹夫有責。”
胡太守冷了臉:“你說的好聽,回頭那賢王清算起來,本和一州百姓都得遭殃!”
虞枝不疾不徐:“大人這話不對,我是向梧州買糧,又不是借糧,明碼標價的生意,有錢誰不賺?更何況,大人大可以推自己并不知道這批糧食的用途,那賢王如何追究大人的責任?”
的話讓胡太守產生了一搖,他和旁邊的師爺對視一眼,對方幾不可察點點頭。
胡太守眼里掠過思索,緩緩了胡子看向虞枝:“此事非同小可,本還得再考慮考慮。”
虞枝自然懂他的意思,朝柳惜年遞了個眼,后者奉上一疊銀票,胡太守瞥了一眼,約莫有上千兩。
虞枝語氣含著笑:“我理解大人的難,不過大人只需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胡太守眼皮微跳,有點被對方簡單暴的手段驚到。
這時,門外傳來吊兒郎當的聲音:“姐夫,你來這兒吃飯怎麼也不上我?”
門被推開,孫思謙大搖大擺進來。
虞枝去,眉輕輕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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