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過后視鏡看他們，與他們距離越來越遠，“可以開慢點嗎？”

段祈年握著方向盤的手微頓，放慢車速，過后視鏡看到一個男人抱著孩子朝那輛邁赫走去。

男人抱著孩子彎腰鉆進車里。

云卿眼睜睜地看著傅聿琛抱著小云朵彎腰鉆進車里，父倆消失在的視線里，車子在那里掉頭。

扭頭看后視鏡，很久都不一下，直到脖子酸疼才把頭轉回來，心口泛起似螞蟻咬的疼。

一路無話。

兩人回到臨安鎮剛好六點半，云卿解開安全帶，手上車門，突然想到什麼，轉頭看段祈年。

“進去坐坐嗎？請你吃晚飯。”

云卿不想欠人。

給錢又太過生疏，鎮上又沒好吃的餐館，唯一的辦法就是做頓飯，剛好昨天買了一冰箱菜。

作麻利，很快做好四菜一湯，段祈年幫洗碗，幫盛飯。

云卿心不佳，不太想說話，段祈年也很尊重，一直沒問。

吃了十幾分鐘后。

云卿看向對面的男人，“其實我在三年前就結婚了，我有個兒，因為某些事我得和我丈夫離婚。”

氣氛突然陷安靜。

段祈年臉微變，過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剛才在躲他？”

云卿點頭。

“你們已經離婚了嗎？”

“不知道，我簽了離婚協議書。”云卿看得出他有問題要問。

“你問吧。”

段祈年目一瞬不瞬地看著，握著筷子的手微微收力道，聲音有些低啞，“你他嗎？”

云卿沒有猶豫，“很。”

語氣堅定，眉眼浮現幾許和，段祈年角浮現一抹苦的笑，原以為遇到是老天給他機會。

可現實是老天無地給他當頭一棒，他還有機會嗎？

……

這天中午，云卿在食堂用餐心口突然泛起一惡心，這種惡心似曾相識，當初懷小云朵也是這樣。

才想起上個月大姨媽沒來，那時傷心過度，也沒在意大姨媽來沒來，今天是6月23日，推遲一個月。

云卿握筷子，那天和傅聿琛在辦公室做，一直都有做安全措施。

做安全措施還會懷孕嗎？

強忍著惡心把剩下的飯吃完，打算找個時間去醫院做檢查。

剛職就請假不太好，決定周末再去醫院做檢查，轉瞬一個星期過去，六月份大姨媽也沒來。

云卿沒去藥店買驗孕棒，直接去鎮上衛生院做檢查。

醫生給開了查HCG和B超檢查，結果顯示已懷孕六周。

云卿拿著檢查報告單久久沒回神，這真是意外，做安全措施還會懷孕，老天是在跟開玩笑嗎？

“你不想要這個孩子？”

耳邊突然響起醫生的聲音，云卿驀然回神，“做措施也會懷孕嗎？”

醫生怔愣幾秒，“這個避孕方式并不能百分百避孕，這種事我也向你解釋不清楚，也有可能破了。”

“如果你不打算要，盡早做決定，人流最佳時間是6-8周。”

云卿說了聲謝謝。

夜里做了個夢，夢到決定把孩子生下來，畫面轉到生產那天，沒有人幫，自己救護車。

云卿考慮了兩周，最終決定把孩子生下來，可去到醫院檢查，檢查結果卻給潑了一盆冷水。

懷的是空囊，沒有胎心胎芽。

“你這胎是空囊，孕囊里面沒有卵黃囊和胎心胎芽，它就像一個蛋，只有蛋殼，沒有蛋黃一樣。”

“你已經懷孕八周，按理說現在已經有胎心胎芽了，可做B超顯示卻是空囊，宮腔還有點積。”

云卿眼神空，都決定要了，老天為什麼要給開這種玩笑？

醫生察覺到緒不對勁，安，“有些孕婦是第九周才查出胎心胎芽，如果你想要就等等。”

“不過保起來幾率不大。”

“你可以等到孕九周去潯洲醫院做個檢查，不過我建議是盡快做清宮手，拖得越久對越不好。”

云卿徹底回神，心里又苦又，唯一的念想也沒有了。

出了醫院，再也繃不住，眼眶瞬間紅了，有眼淚在眼里打轉。

抬手了平坦的小腹，難道和傅聿琛的緣分就這樣盡了嗎？

決定賭一把，下周再去醫院做檢查，萬一胎心胎芽遲些才看到呢。

一周后，云卿獨自一人到潯洲人民醫院做檢查，檢查結果和衛生院說的一樣，懷的是空囊。

醫生向解釋空囊原因，“是分泌激素、功能紊等因素的影響，對宮腔的胚胎組織產生了刺激。”

清宮手打了全麻，打麻藥前是清醒的，聽到各種儀的滴滴聲，整個手室給云卿的覺就是冰冷。

冷到骨子里的冷。

等醒過來后手已經結束了，躺在走廊的病床上，全程沒有什麼覺，就像是睡了一覺。

云卿了平坦的小腹，眼角落下兩行清淚，最近過得苦的。

和心理雙重痛苦。

先前和人孩子分離，如今又和孩子分離，沒什麼比這些更痛苦了。

云卿在醫院住了三天才出院，總共要請五天假，老板最多給請兩天假，所以那份工作沒了。

轉眼小半個月過去，云卿心比之前好很多了，以防自己抑郁，在網上買了一些花花草草。

快遞員送到家門口，細數起來有二十幾盆花，一個品種有三盆，還有一些瓜苗，搬半天才搬得一半。

不遠的天漸漸沉下來，烏云布，瞧著是快要下雨了。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一陣腳步聲，是段祈年，他走過來幫搬，對方幫搬了幾盆花，雨就來了。

雨紛紛揚揚地落下來，砸在屋檐和石板磚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云卿回去拿雨傘，撐著一把大黑傘跟在段祈年邊，“段祁年，雨很快把你淋了，你搬慢點。”

“麻麻~”

云卿約聽到有人喊‘麻麻’，還以為是自己幻聽了，轉看到不遠站著一個頎長拔的男人。

怔在原地一也不，心跳失序，視線與男人幽深的視線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