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3章 心誠

    這一日，本就是周琛來懷城出差的最後一天，科室主任已經打了兩三個電話過來催他回去，說要給他排手了，不能久留。

    喝完這頓茶，聊完事，他與楊柳就去了機場回家。

    答應沐晚晚要去調查的事，也沒忘記，剛落地海城，就找了當年那位老同學。

    老同學的父親是賀家旁係，早年出來做生意，正巧遇上金融危機，一分未賺，反倒是欠了很多錢，遇上了他的母親。

    兩人一起打工還了欠款，贅到了方家裏，所以這老同學不姓賀，而姓方。

    楊柳之前辭了誌願者的工作，一直也沒去找新的，恰好聽說這老同學畢業以後去了一家遊戲公司做人事，便以找工作的名義，約了人家在咖啡廳裏見麵。

    一開始還聊得好好的，說什麽公司裏營銷部缺個職位，可以讓來過來實習幾天試試。

    對新工作的熱度不高，隻應和了幾聲問他家中況，譬如聽聞他父母又重新創業持生意，他用不用回家幫忙之類。

    “用不著幫忙，我爸那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邊親戚都是開公司的，那人脈關係，可比我這種破公司的好多了，我幹這一行隻是混口飯吃，主要還是我爸媽那邊賺錢。”

    老同學也是沒什麽防備，把家裏的事都說出來了。

    “前一陣子，家裏還來了客人，說是他們賀家的親戚，在全國各地都有分公司，過來做客一趟，就送酒送保健品的，牌子一查都要五六位數……”

    男人在吹牛的時候，裏一向就沒個把門。

    楊柳也知道同學這個格，輕輕鬆鬆就把想了解的事問了出來。

    “你說這賀家啊，本來就在西北那一片做生意發家的，前個月老爺子死了，家裏那些事都給了他孫子幹，說真的，那位賀爺我也沒見過，聽說也不比老爺子當年差……”

    似乎是提到了賀鳴遠，佯裝淡定地拿起杯子，抿了口咖啡。

    “那你知道賀爺家裏領養了一個小孩的事嗎？”

    老同學愣了一下。

    “什麽小孩？沒聽我爸說啊。”

    再多說顯得目的太強，聳了聳肩，一臉無辜。

    “我也是正巧有個在懷城的朋友，遇到過一個姓賀的，可能跟你說的不是一個賀家吧。”

    老同學這才笑出來。

    “那肯定不是了，我爸那邊的親戚都是一頂一的有錢，哪是尋常人可以到的！”

    說到後麵，他逐漸暴了虛榮本，楊柳也沒有了再探求的，想找個借口走了。

    下一秒，他又吸了一口氣，裏發出“咦”的一聲。

    “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一個人……”

    十分鍾後，楊柳從咖啡廳裏出來，眼裏閃著興的緒。

    起碼這一趟不是毫無所獲。

    打聽到賀家旁支所在的地方，有普通家庭在外地工作的，也有底蘊深厚留在祖籍的，倒是離海城都不遠，便買了車票，到去探聽消息。

    人一走，周琛回家冷冷清清，整晚都沒睡著。

    回到醫院裏，主任見他頂著兩個黑眼圈，一臉疲憊地去辦公室打卡，四肢僵地把外套下換白大褂，連扣子都錯了一枚。

    “小周啊，我記得你昨天八點就回去了，半夜那臺手也沒喊你吧？怎麽看起來是熬了個大夜班呢？”

    周琛愣愣地低下頭，把扣錯的紐扣重新扣好，眼前恍惚了一下。

    “昨天沒睡好，不影響。”

    著說不影響，剛一坐下來，眼睛又快要閉上了。

    主任實在看不下去，敲了敲桌子。

    “你回家再睡幾個鍾頭，這副樣子我也不放心你上手臺，還沒等病人麻醉呢，你給先倒下了怎麽辦！”

    周琛深吸了一口氣，拐眼看到了排班日誌表上，近期科室裏都沒有外出的人員，便問道。

    “我記得之前有醫院申請要和我們做技流吧？一直沒排人過去嗎？”

    一提這技流，主任就頭疼。

    “我們科室一共才幾個人，能配得上技流這個名頭的也就兩三個，你讓我排誰去！去了誰給我幹活！”

    疲憊的眼裏陡然多了一亮。

    “我啊，反正我最近睡眠不好，手臺也沒法上，就安排我外出吧。”

    主任不想他出去這麽多天，但醫院的力就頂在腦袋上，再不派人出去，院長那邊也不好代。

    “那……就派你去吧。”

    因公外出也不是件簡單的事，周琛要先在醫院裏打申請，等上頭批準，還要從沐晚晚那邊打探楊柳去了哪裏。

    這樣一來，他的小心思就暴在了人前，沐晚晚當時說了他一句。

    “周醫生，你那張是真啊！不是說當妹妹嗎？怎麽人走了你倒是急了？怕去外麵見到更好的，不要你了？”

    周琛沒回什麽話，心裏像是被紮了幾刺進去。

    當晚的夢裏，見到楊柳對別的男人投懷送抱，他氣得衝上去打了男人一拳，夢就醒了，臉也有點疼。

    了自己無意識時被打了一拳的右臉，他似乎明白了什麽。

    第二天一早，他去趕去了楊柳剛到的那個城市，敲開酒店房門，裝得一臉鎮定。

    “前臺說房間不夠了，我在你這裏將就一晚。”

    楊柳甚至都不知道他從哪裏打聽到的房號，一時愣住，就讓他推著行李進了房間，後知後覺地問道。

    “你不是在上班嗎？”

    他一本正經地打開一份紅頭文件。

    “醫院讓我過來做技流。”

    巧的是，這技流的地點，還能隨著楊柳探聽查訪的城市而改變，往東他就跟著去東，一步不離，還偏要說開一間房，醫院給報銷。

    楊柳覺得他有點奇怪。

    要說夫妻倆開一間房都是睡一起，他還偏不是，要不睡沙發裏，要不就打個地鋪睡地上，沒有半點親接，讓楊柳也異常惱火。

    這一天，總算把知道的賀家旁係都打探了個遍，跟沐晚晚打電話說說況。

    “這些人家裏沒多生小孩，也沒有把兒送出去的況，可以排除了。”

    沐晚晚聽了之後很是激，非轉了一筆錢給，說是勞務費。

    也沒推辭，照常收了，低了聲音說道。

    “我覺周琛不太對勁，最近總是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