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戲小鳥 讓他玩一會

次日一早, 主人臨時告訴小雀有事要出門。

“抱歉小雀，”顧舒把在自己上的手拉開，“今早主人還有事, 小雀自己睡回籠覺好不好？”

睡得迷迷糊糊的小鳥不願地把頭紮在肩膀上。

他閉著眼，囈語般喃喃：“一個人睡, 無聊。”

顧舒無可奈何起，將他的手輕輕拉到一邊, 放回他的肚子上, 聲問：“怎麽會無聊呢？”

明明原來都是自己睡的。

迷蒙的小鳥睜開一點眼睛看，睡意朦朧。

他的頭發淩地搭在額上，遮了些眉，睡眼惺忪的看著還不大清醒，顧舒的心一下子了, 手捧著小雀的臉頰：“乖, 主人會早點回來。”

“騙小雀。”

“不騙。”

“好……好吧，早點, 哦。”

瞌睡鳥邊說邊閉眼，顧舒看著他閉上眼, 給他掖好被子才出發。

要去趟公司。

顧青筠從國外回來, 據說是帶了什麽禮，順路往公司一放就回家了, 還讓上門自提，別去打擾倆。

正值周日的顧舒：……

覺莫名被嫌棄了。

看了眼假期高得離譜的跑費, 還是覺得自己上門妥當。

正好回來路上還能去拿報告。

周日清晨通往CBD的道路暢通無阻, 耀眼的躍在天藍的玻璃上，毫沒有平日的冰涼，柏油馬路兩側的樹木隨風搖晃, 偶爾落下來幾片褪的葉片。

一路小雀擺在車的小擺件咔噠咔噠左右搖，敲打著時間，顧舒輕松找到了合適的車位，停車下車。

這個位置遠遠能瞥見保安亭。

顧舒還記得，同樣的角度，小雀搭三車來公司的那天下午，準備開車送小雀回家，小雀頂著個沙灘休閑風小草帽，在保安亭門口跟安保隊隊長道謝的場景。

“謝謝安姐放小雀進門，小雀找到主人了。”

原本郁悶的顧總靠在車邊莫名其妙笑了一下。

當時差點被當拐賣人口，還收獲了安保隊隊長一言難盡的眼神，現在想起來卻覺得整個畫面都很有意思。

現在小雀知道在外面要喊“姐姐”，遮掩一下“主人”這個稱呼了。

時至今日，顧舒也沒搞明白小雀為什麽要自己主人，自認為失憶前的自己，也不是會要求小人喊自己“主人”的人。

但他從上門第一天就這麽，顧舒讓他改，他不肯改，委屈跟在後面說什麽，這是小雀應該的，最後顧舒只能由著他，免得他可憐地冒出來問自己“為什麽主人不可以接小雀呢”。

聽多了，從一開始的別扭到了今天，已經完全習慣了小雀每天“主人”“主人”的。

要是哪天他改口了，也許還會有些懷念。

瞥見視域遠的小黑點，微微擡眸，站直，提醒自己今天放假，放松一點，沒必要太嚴肅。

小雀可是工作日也一樣放松呢。

想到這，淡淡一哂，早起發現顧青筠不幹人事的郁悶也在陣陣涼爽的秋風中散去不。

上班下班，一路只花了三分鐘，顧舒拎上暫存董辦的禮離開大樓，回到車上。

還有一件事，就可以回家窩著了。

心愉悅地前往診所，心愉快地跟前臺簡單寒暄幾句，等待辦理手續的途中，見對方不時瞄觀察，很快又低頭，突然意識到，這就是當時被何士吐槽“寫小雀和主人生病了”的小助理。

顧舒驀然升起些好奇。

當初何士回來不會不自在嗎？先前那次誤會了別人，自己可是尷尬老半天。

好奇歸好奇，顧舒按捺著心思，對了名字，過完手續，等待緩慢的系統錄，辦完正事，狀似隨意地問了句何士最近怎麽樣。

給自己加戲：“上次來的時候有些嚴肅，不知道是為什麽。”

“何醫師人很好的，之前說看我加班太辛苦，還給了我一包零食大禮包，也許是太忙了吧，話就會一些，”手不斷刷新系統的小助理想了想，停下按鼠標的作，環視一圈，小心翼翼補充道，“不能跟其他人說喔，我是看你跟何老師，才告訴你的。”

顧舒微微勾了下：“嗯。”

得到想要的答案，心滿意足的顧舒也不想去拆何士的臺。

原來何士也會尷尬，還拐彎抹角地給人補償。

系統錄功，小助理掃描後遞給磁卡：“在那邊櫃機刷一下，等五分鐘，所有的報告會自封袋出來，拆的時候要小心，不能對折。”

“好，替我向何老師問好。”

取了檢測報告，顧舒回到車上，剛想拆開袋子，發覺口袋裏手機震不停，頓了頓，先拿出手機：

【一只啾：主人去哪了？】

【一只啾：明明今天是周日，說好了陪小雀的呀，怎麽說話不算話呢QAQ】

——以上信息已撤回

顧舒看著他作完，正在輸好一會，重新發了個“小鳥探頭”的表包。

【一只啾：小雀一覺醒來，主人就不見了，你去哪兒了呀】

笨蛋小鳥。

顧舒瀏覽著信息，沒忍住笑了下，按下錄音鍵，簡單解釋完，道：“……就是這樣，今早小雀怎麽都不醒，雖然很可，但主人怕太晚了堵車，只好自己出來了。”

【小雪啾：原來是這樣！小雀忘記了，對不起主人】

【小雪啾：小雀也沒有那麽可啦/\】

【小雪啾：兩只小鳥牽手轉圈.jpg】

【小雪啾：主人快回家哦！要注意安全。】

手指，轉發小雀的表包，見聊天框裏兩只小鳥轉著圈，覺得好笑又好玩，隨手將東西放在後座，驅車回家。

家裏

發尾翹的小雀坐在床上緩了緩，努力想了好一會，才確定主人似乎是真的跟他說過要出門的話。

好像還了他的臉。

他自己的臉頰，不疼，至不像一樣有點辣辣的。

雖然想不起來主人說了什麽，但主人沒事是不會他的臉的，一向只有在逗小鳥的時候才喜歡這麽幹。

所以當時睡得正香的小雀很可嗎？

比平時的他還要可嗎？

小雀想不明白。

他走到梳妝臺的鏡子邊，看了看自己早上的樣子。

頭發的，睡也的，上聞起來好像有雪松玫瑰的味道，是主人的信息素。

他紅著臉松手，鏡子裏小鳥的領一下回去。

主人會不會笑小雀，覺得小雀是笨蛋呢？

小雀覺得十有八九會了。

想到這，他三兩下蹦回床上，打了個滾，躺在的枕頭上攤小鳥團。

要是主人把小雀弄清醒一點，小雀也可以陪一起出門的。

稀裏糊塗的小鳥完全忽略了自己起都起不來，記都記不住的事實，躺了會，自己開始想象，他一大早起床，幫主人系領結，給遞針的全過程，滋滋地抱著被子，表演小鳥景劇：“早上好呀，被子，我是小鳥，你該起床啦。”

“被子”晃了晃手。

“我很可？你太誇獎我啦，我只是跟田螺小姐學習而已，也只會這個，不厲害的，你才是最厲害的，快起來吧，現在我們要出門了。”

“被子”點了點頭。

“等等，被子，你掉了小鳥蛋，可以跟小鳥蛋打聲招呼再走嗎，我們會很想很想你的。”

“被子”跟小鳥和小鳥蛋抱在一起。

景劇演完了，小雀睜開眼睛，一骨碌爬起來把被子堆到一邊。

主人要回家了，他得快點起來才是。

小雀頂著一頭翹的坐起來，據昨天從原圓那取的經，Omega要顧家。

一只顧家小鳥開始哼哧哼哧疊被子。

原圓說最重要的是心意，心意到了就好。

其他Omega會疊豆腐塊，小雀作為半個Omega，會疊豆腐花。

他把被子平平拉開在床面上，繞著床走一圈這裏拉拉那裏扯扯，一塊并不完全平整的豆腐花就這樣産生。

小雀疊的被子。

他滋滋的，正打算拍照給顧舒看，好讓主人誇誇他，他，可照片拍出來再一認真看，總覺得有哪兒不對勁。

是哪裏呢？

他仔細看了下，床單沒問題，天花板沒問題，地毯……小雀瞄見了床邊的一抹橘紅金。

是羽。

他倒吸一口涼氣，咬了咬，走上去將羽撿起來。

小雀又掉頭發了。

還好跟主人在一起的時候沒有掉。

小雀翻轉著手上羽，抿著，敏銳察覺到，羽好像更紅了一點。

他打開主臥房門，左顧右盼，確定走廊沒人，鳥鳥祟祟走進自己房間，進淋浴間，從裏頭的泡泡浴球格裏翻出收集起來的羽，站在鏡子前開始比對。

掉落的羽定格在掉落的時候，一鋪開，正逐漸變紅，還是很近赤霞橘的橘紅，在下質近似泛的綢緞，閃著粼粼的。

而鏡子裏的他也沒有禿，發量看上去很健康，發尾略微有些幹枯，原本淺金的發已經變金，掀起來仔細看會發現發也有些微的橘紅。

小雀把同樣橘紅的羽泡水，沒有掉。

他著水中漂浮的羽發了會呆，突然想起來，自己天天洗頭也沒有變白頭翁。

他垂著眼睫，發呆神游天外。

其實最近小雀陸陸續續撿到了五羽，相比之前的，今天的第六羽的更鮮豔，距離上次掉落的間隔也更短。

是不是因為主人小雀的頭發呢？

小雀知道人類的頭發是很脆弱的，很多人在網上說，要哄著頭發，跟頭發說好聽話，好好照顧自己，否則輕輕用梳子一梳，頭發就全斷了，一不小心就禿頭。

昨晚抱了半小時，主人把小雀的頭發壞了。

要讓主人賠小雀頭發。

他眼睛一眨，睫卷翹，有些委屈，對著鏡子弄了弄自己的頭發，發愁地想，再這樣下去，主人很快就會發現家裏到是羽了。

羽是比小鳥蛋還要危險的存在，如果頭發再掉，主人肯定會懷疑小雀的。

他要不要把帶蛋跑計劃提前呢？

可是他也不舍得主人。

外面似乎有聲響，小雀耳朵了，將羽們都打包塞回去，不忘學著網上認真叮囑：“羽啊羽，小雀不是故意虧待你們的，你們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再掉了，好嗎？”

羽不理他，小雀答：“好的。”

他將東西整理好收起來，出了房門，走到剛回家的顧舒邊上，抿了抿，想到自己損失的羽，有點委屈，一把抱住：“主人，你去哪了呀？”

“小雀在家好想你。”

顧舒習慣了小雀的黏人，輕輕嗯了聲：“去拿我媽的禮，還有檢測報告。”

將兩個袋子遞給他：“你先拿著，我換雙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