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睡小鳥啾 睡覺的小鳥

次日一早

睡小鳥在主人準備的籃子床上睡了一覺, 醒來還記得自己要變回去的事，他翻了個，著羽小枕頭, 眼睛，聲音含混地跟主人代：“主人, 小雀今天要在家哦。”

“被吵醒了？”

“沒有，”小雀邊坐起來, 捂打哈欠邊道, “小雀是自然醒——”

顧舒已經穿戴整齊，聞言轉過，走到籃子床邊，也不揭穿他，輕輕扯了下他三角睡帽的小球：“不跟主人去上班嗎？”

帽子往上一提, 下一秒就了下去, 遮住了小鳥的眼睛。

眼前一片漆黑，小雀索閉上眼, 果斷道：“不去。”

氣的小鳥不大高興，他往自己的小床上一躺, 悉索著側過, 自覺找到枕頭，被子往上一拉, 用肩膀對著：“小雀睡著了。”

“寶貝不是剛剛自然醒嗎？”

小鳥撅著：“被主人氣得睡回籠覺了。”

那頂小帽子還在他腦袋上，的天藍遮住了他的眼睛, 小雀這樣睡下去, 顧舒只能看見他小巧的鼻尖和不悅的瓣，噘得能掛油瓶。

稍稍彎腰，放輕力道將小雀的睡帽往上拉, 出他閉的眼皮，還有像小扇子般卷翹的睫，此刻微微抖著，毫不遮掩地表達“他在生悶氣”。

他閉著眼睛嘟嘟囔囔：“主人幹嘛開小雀的燈，小雀還要睡覺呢，好困哦，只能主人自己去想辦法讓小雀變回去了。”

顧舒了他的臉：“寶貝快起床幫主人。”

“才不要呢。”

“啊……這可怎麽辦，寶貝不起床幫主人，周六主人就只能自己回家挨罵了，小雀舍得讓主人挨罵嗎？”

小鳥哼哼一會，躺在籃子床上，趴著枕頭，口齒含糊地回道：“怎麽辦呢，小雀也沒有辦法，誰讓主人開開關關小雀的燈，害得小雀困了。”

“我們小雀是這麽厲害的小鳥，都能自然醒一早起來做事了，肯定不會因為主人弄燈就困的對不對？”

小雀睜開一只眼睛，用左眼看，下微挑，小還牢牢地躺在床上：“小雀是很厲害的小鳥嗎？”

顧舒學著他平時說話：“是的，我們小雀是很厲害的小鳥。”

“那好吧，”小雀勉為其難坐起來，掀開被子，“誰讓小雀是樂于助人的小鳥呢。”

樂于助人的小鳥要在主人上班的時候搜尋變回去的辦法。

睡小鳥從被子裏出來，他把自己的睡帽戴好，坐在床邊穿好子，戴上定位項鏈，又拍了拍自己的直筒小睡，確定自己穿戴整齊了，鑽進的口袋裏，拍拍：“主人快去吃早餐呀。”

這懶蟲小鳥連這麽一段路都不飛。

難怪今早起他就起，原來是為了搭便車。

顧舒陪著他吃了早餐，把門窗關好，帶著他巡了圈屋子，代他幾句不能推開門窗把腦袋探出去玩雲雲的注意事項，一扭頭就見他正嘗試把籃子床搬到小嘰上，不失語。

小雀著小胳膊，努力把兼職沙發的小床往上送，臉漲得通紅，求助道：“主人快來幫小雀呀，小嘰的定時模式只有一分鐘。”

顧舒蹲下來，把籃子床搬上去了，一旁加油打氣的小雀松了口氣，他帶著遙控飛上掃地機人的背，一屁坐在被子裏，舒服地攤大字：“好啦，小雀可以跟小嘰一起巡邏了。”

“寶貝。”

你這樣到底能研究出什麽辦法呢？

“嗯？”小雀仰著張白淨的小臉看，乖巧問，“怎麽了主人？”

顧舒無奈地看了他幾秒，把話咽下去，半蹲在一側，手著他的腦袋：“注意安全，有事用平板打我的電話，不的地方不可以，也不可以離開家。”

已經設置好了急聯系人，可以一鍵撥通。

小雀嗯嗯點頭：“小雀知道的。”

顧舒覺得小鳥不知道，但小鳥不願意上班，說他“坐得屁痛，好像被主人翻來翻去打了一樣，特別難，一想到被主人打了小雀就想哭，還不如在家裏呢”。

也知道自己手頭事多，帶他去也是放在一邊玩的份，也就按著他的意願來了。

一連數日，顧舒上班休息的間隙用攝像頭或平板跟他對話，回家陪著他一起驗證他的奇思妙想，時間也在不知不覺中溜走，小鳥遲遲沒變回去，羽倒是又掉了些，愁得小鳥拉著顧舒數他有幾頭發。

善良的主人每天給小鳥加一。

這天回家，顧舒在玄關換鞋，小雀開著他的翻鬥車過來，後面裝著一本小冊子和相機，他興致地停下車，從裏頭飛出來，撲在顧舒懷裏，練地坐在的肩膀上：“主人，你猜小雀發現了什麽。”

顧舒很配合地明知故問：“寶貝發現了什麽？”

小雀當當一聲，晃著揭曉答案：“是相機和籍哦！”

“什麽籍？”

小雀提醒：“主人要先問相機。”

顧舒從善如流：“好的，請問寶貝是哪裏找來的相機呢？”

“在畫室裏找到的哦，裏頭有很多很多主人和小雀的照片呢，有主人給小雀包腦袋，喂小雀吃谷和藍莓，還有主人給小雀換新家，很久以前帶小雀出去玩的照片。”

他驕傲地蹭著：“主人，小雀厲害嗎？”

“小雀很厲害。”

顧舒把他的小車抱上，帶著他走到沙發邊坐下，把相機拿起來，微微垂著眼睫，問：

“小雀跟主人一起看？”

“一起看呀。”

相機的最後一張照片是三個多月前的，是一片暖紅，小雀解釋：“是小雀藏相機的時候不小心弄到的，那天裴總助突然來了。”

顧舒點點頭，繼續往前翻。

有從家裏窗戶往外拍的外頭的景，俯拍的空中花園，鳥籠裏被太一照泛著金的飲水，再往前翻，顧舒指尖一頓，是一只停在手心的小鳥。

那只小鳥很漂亮，它的羽澤順，鮮豔明亮，尾翼在下像金子鑄就的一般，以至于有點像是一塊甜的小蛋糕，對著突然拍過來的鏡頭，困地眨了眨眼睛，尖尖的好像嘟著一樣。

顧舒幾乎瞬間翻譯過來。

意思是“幹嘛拍小雀呀”。

肩頭的小雀在蹭，顧舒了他的小肚子：“乖寶寶。”

乖寶寶紅著臉倒在上。

再往前還有許多照片，這些照片拍攝的地點不一，大多是在家裏，通常在客廳、臺還有臺，偶爾在臥室和書房，裏頭還有一張小鳥洗完澡甩水變得絨絨的照片，照片裏小鳥正在邊刨水邊往外跳，閉著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顧舒也看明白了，意思是“才不要洗澡呢”。

看得有點久，害的小雀捂著臉，出聲催促：“主人快翻過去呀。”

他就是這麽一只不喜歡洗澡的小鳥嘛。

翻著翻著，顧舒也看出來，自己拍照的時間相當不固定，有時是大半夜，有時是大早上，其他時間比較。

有張淩晨兩點的照片，拍的是小金雀蹲在樹枝上，彎著腦袋，把頭埋在翅膀裏，像一顆圓潤的絨球，頭一點，下一秒又把眼睛睜開了。

顧舒猜那天在加班。

果不其然，小雀委屈地道：“那天我等主人到好晚好晚，主人一直都不回家，小雀還以為主人去找別的小鳥了。”

顧舒微怔，食指曲起，挲著邊邊。

小雀這麽說，腦海裏好像也浮現出來一幅場景：深夜，拎著文件回來，踩掉鞋子，思考著外派的事，一進門發現籠子裏小鳥圓得像只小球，睡得正香，不自覺放輕了作。

小雀彎起眼睛笑：“好在主人回來了。”

說著，他啵一聲親親的臉：“小雀最喜歡主人了。”

顧舒輕輕刮著他的臉蛋：“黏人。”

小雀抓著的手指往自己左臉，往右側一靠，歪倒在脖頸上倚著，理直氣壯道：“小雀就是黏人呀。”

小黏人的翅膀很好看。

現在的也很好看，就是剛接回家，包著腦袋的時候有點可憐，豆豆眼還滴著眼淚，一副泫然泣的樣子。

顧舒挲著相機，約到哪裏不對勁。

眼睫輕垂，視線專注地掃過照片，緩慢地往前倒帶。

“寶貝。”

“嗯？”

東倒西歪的小鳥坐直了，問：“主人小雀幹嘛？”

“照片裏，你的翅膀好像跟現在一樣大，羽翼滿。”

這小鳥都這麽久了，一點個都不長嗎？

小雀疑地啊了聲，他眨了下眼睛，從主人肩頭飛下去，懸停在照片前，仔細地看了看，甚至差點把小臉趴到照片前，去研究素點的差異。

看了好一會，他也恍然：“好像是哦。”

說完，小雀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對勁。

怎麽會有小鳥不長個呢？

難道他不是一只好小鳥麽？

他困地撓撓頭，從翻鬥車上把小本子帶上來，翻開給主人看：“主人你看，這是之前兔子隨信送給小雀的禮，掉進沙發裏了，小雀本來想跟你說小雀找到了變回去的方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