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鶯時面苦笑,“絕不可能。”
昨天晚上,商硯深那些傷人的反應還歷歷在目。
別說“他”,甚至連“也許他”這件事,都讓商硯深那麼難以接。
宋鶯時是當事人,說“絕不可能”,步苑也難以反駁。
再加上林菀的事讓人如鯁在,步苑也不可能著鼻子勸宋鶯時繼續保持這段窒息的婚姻。
“那就離吧。他不想離,咱也有辦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你也在外面找一個。”
這個辦法真的很“步苑”了。
宋鶯時有點心不在焉,“再說吧……我現在更在意的是自己的事業。”
人有了事業腰桿才會,已經被婚姻耽誤了兩年多。
步苑贊同的說法,正要說點什麼,宋鶯時的手機響了起來。
步苑掃了一眼,看到那個名字,立刻“喲”了一聲。
“剛說讓你找一個跟商硯深勢均力敵的,這人就送上門來了。”
電話是薄曠打來的。
步苑知道薄曠曾經在宋德厚獄后跟宋鶯時求過,但不知道他和宋鶯時已經重逢有一陣了。
還以為這人是從天而降的。
宋鶯時朝打了個手勢讓別說話,這才接起來。
“鶯時,我讓你過來上班的事,考慮得怎麼樣了?”
宋鶯時如實告知,“這兩天有點忙,還沒來得及考慮。”
“不是我想催你,鶯時。只是EC大賽的初賽快截稿了,眼下你只能從Wildness送參賽稿。李晟那邊……我也讓人去打聽了,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截我的胡。”
宋鶯時忽然想到,“你知道安妮在做什麼嗎?跟我一樣廢了一稿,難道就放棄不打算參加了嗎?”
“什麼況我先前也沒在意。,我幫你打聽一下。”薄曠順勢發出邀請,“剩下的事咱們見面說吧,中午一起吃飯?”
宋鶯時剛想說自己不太方便,恰好護士推著護理車進來,“12床宋鶯時,今天早上還有兩瓶藥水。”
薄曠在那頭聽到了聲響,“你在醫院?”
“我不……”
“你在哪兒?”
薄曠強勢地不容拒絕,還是說他馬上過來。
步苑坐在一旁,眼神戲謔地看著。
雖然聽不到聽筒里薄曠的聲音,但從宋鶯時的反應里,也能大概猜到這兩人在談什麼。
“嘖嘖,薄大帥哥對你賊心不死啊。”
宋鶯時擺擺手,示意先別說話,自己對護士道:“我不想掛水了,已經恢復,我要出院。”
宋鶯時本就沒什麼大問題,只不過前兩天是不明原因昏睡而已。
醒來后各項檢查均很正常。
護士道:“可是您先生說要再住院兩天觀察一下。”
宋鶯時本來就想出院,一聽商硯深這樣說了,越發堅定,“那我就更要出院了。”
護士卻說今天開的藥一定要先打完。
吊上針,又來了幾個醫生過來查房,順便做出院檢查。
等醫生和護士離開后,步苑立刻逮到機會開審,“聽起來你們兩個的嘛,是不是背著我聯系很久了?”
“沒有。”
“為什麼瞞著我?”
“不是瞞著你,只是當普通朋友正常往。你跟每個異朋友來往也都會跟我報備嗎?”
兩人一問一答,宋鶯時表非常坦,反而是步苑意難平。
“薄曠牌亮條順,人品好還有本事,而且你現在不正好缺一個男小三嗎,為什麼不考慮他呢?”
宋鶯時嘆口氣,“你也說了,薄曠滿都是優點,這麼好的人,你忍心讓我利用他嗎?什麼男小三,你讓薄曠聽到何以堪?”
“我覺得我可以堪,問題不大。”
隨著一道魅力十足的男聲響起,步苑臉上扯開了更大的笑容。
一回頭,薄曠長玉立,噙著一抹笑容站在門口。
肯定是把該聽的話都聽到了。
宋鶯時:“……”
不過薄曠沒有再繼續說什麼讓更尷尬的話,走進來先關心的,仿佛剛剛那句就是普通的玩笑話。
宋鶯時:“我好多了。其實你不用專門跑過來一趟,我都要出院了。”
“那我就正好接你出院。”
宋鶯時的東西很,辦完出院就能離開。
沒想到步苑卻落后兩人一步,“我也開了車來的,就不蹭薄總的車了。”
“……那我就搭你的車。”宋鶯時看穿了想撮合自己和薄曠的意思。
是薄曠的殷勤就夠讓招架不了的,再加上步苑的煽風點火,宋鶯時只覺得頭大。
步苑卻說走就走,薄曠一手提著宋鶯時的包,一邊在肩上攬了一下,“跟我走吧。別怕,我不吃人。”
宋鶯時被逗得笑了一下。
其實薄曠的分寸很強,跟他相其實不會有半分不自在。
宋鶯時彎腰上了車,薄曠替關上副駕車門。
他繞過車頭的時候,淡淡地向幾步外瞥了一眼,有兩秒的停頓。
而后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開車走了。
幾米外,向俊站在商硯深邊,到薄曠暗暗挑釁的那一眼,大氣不敢出一口。
不小心看到上司的太太有說有笑地上了別的男人的車,他現在裝瞎還來得及嗎?
昨晚在線上會議時有了裝瞎經驗,向俊十分練地掏出手機,裝作忙著回工作消息。
突然,跳出來一條消息。
不顧商硯深臉鐵青,他也得著頭皮問,“商總,關于前天秀場那個恐嚇的案子,我們的人查了兩天,目前掌握的線索跟警方基本重合,您看還要不要再繼續查下去了?”
“查上癮了?想轉行當偵探,明天把辭職報告放我桌上。”商硯深的聲音聽著像是咬牙切齒。
向俊明白自己只是那可憐的“池魚”。
“是……那我讓他們不用再查了。”
商硯深沉著臉要上車,聞聲又罵一句,“到難事就直接半途而廢,我的薪水你領得很輕松?”
向俊心累不已,也不敢表在臉上。
不過,查肯定要繼續查的。
“那商總,我要不要再安排幾名保鏢保護夫人?”
雖然這次的事看起來是沖著那位超模閨去的,但向俊還是斗膽地揣了一下商硯深的圣意。
可沒想到卻正好讓商硯深想起剛才薄曠勾肩搭背的樣子。
哪里還需要他派人保護。
“要請你請,薪水從你那份里面扣。”商硯深涼涼地扔出一句,摔上車門直接走人。
隨著商硯深的車子開走,很快又有一輛黑的大眾,跟著一齊朝同個方向開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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