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鶯時和薄曠同時去,看到了從車里探出頭的鄧檸。
以及……站在車邊那個不容忽視的男人。
有幾秒鐘里,誰都沒有說話。
宋鶯時與商硯深直直地對視,想問的話卻因為鄧檸在場而沒法開口問。
他什麼時候來的?
為什麼來了卻不進去,還要怪弄錯時間?
倒是鄧檸,目在和薄曠之間打了幾個來回,問道:“宋鶯時,你不會跟你男友來領證了吧?”
聽到“男友”一詞,商硯深看著宋鶯時的眼神滿是嘲諷。
倒是薄曠輕咳了一聲,“鄧小姐誤會了,我充其量只是鶯時的慕者而已。”
在宋鶯時離婚之前,薄曠不會因為一己之私而連累的名譽。
鄧檸顯然是不信。
“那你們去民政局干什麼,視察工作麼?”
薄曠扯了扯角,“就當我提前過來踩踩點,希鶯時能給我這個機會。”
鄧檸“嘁”了一聲,嫌他麻。
商硯深瞇了瞇眸子,與薄曠對視的眼神暗流涌。
半晌后,他才沉聲開口,“薄總都來過兩回了,賓至如歸,還需要踩點?”
薄曠聽出他又在拿自己離過婚說事,就好像他自己沒有馬上要離婚似的。
“來過兩回不稀奇,結了婚的都有離婚的可能,商總你說是不是?”薄曠原封不地還給他。
商硯深還未回擊,鄧檸先發現了盲點,嘲笑道:“宋鶯時,所以你找了個離異男嘍?”
宋鶯時看向。
鄧檸大概忘記了自己的爸爸就是離異再婚的。
但宋鶯時尊敬鄧秉富,并不會拿他說事。
瞥一眼商硯深,而后挑眉問鄧檸,“離異怎麼了,每個人都有重新追求幸福的權力。你就這麼肯定,自己以后不會嫁給二婚的男人?”
鄧檸言之鑿鑿道:“二婚的男人都多多有問題,不然怎麼會離婚?反正我是不會嫁的!”
故意含沙影地嘲諷薄曠,原以為會看到薄曠和宋鶯時出難堪神。
沒想到對面兩人居然都一臉看好戲似的看著,一點赧然之都沒有。
臉皮真夠厚的!
正要再說點什麼,卻聽商硯深淡淡開口道:“離婚就一定是男人的問題?說不定人問題更大。”
鄧檸聽出他的語氣里的不快,有些不安地看著他冷峻的側面。
忽然想起來,商鶴榮就離過婚。
他是廣為人知的人就有三個,一個生下商硯淮的前妻,一個何歆,還有一個,就是養在外面那個到死都沒被商鶴榮娶回家的人——
商硯深的生母。
鄧檸猜測商硯深不高興是因為自己不小心波及到了商鶴榮,于是小心翼翼著車窗道:“硯深哥哥,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表達了自己的擇偶偏向……你知道的,我喜歡的人一直是你……”
鄧檸喜歡商硯深,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事。
但是沒想到這麼有勇氣,當著別人的面就說了出來。
不過,說的人大膽,聽的人無謂,大概鄧檸表白過不止一次。
商硯深彈了彈煙灰,意味深長道:“你要求高,我不一定能滿足。”
鄧檸:“……”
可的擇偶標準完全是據商硯深來指定的啊。
宋鶯時懶得旁觀鄧檸追,瘸著腳往前走了兩步,薄曠見狀忙跟了上去。
只有商硯深還留在原地,又點了一煙。
鄧檸不知道為什麼,商硯深從早上到現在,神都是疏淡無瀾的模樣,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他看起來氣變得更低了。
但明明又沒發生什麼事。
“硯深哥哥,煙對不好,你點……”
商硯深靠著車,緩緩吐出一口煙,“你不喜歡別人煙?”
“嗯。”
商硯深扯了扯角,“看吧,這是我第二個不滿足你要求的地方了。”
鄧檸:“……”
這些年,商家跟聯系最多的人是何歆,送錢送禮,殷勤周到。
而商硯深跟聯系的次數很,每次鄧檸都很珍惜。
知道自己拖著這副殘軀,也幾乎沒可能真的嫁給他。
但自己清楚和聽到他這樣毫不容的拒絕,還是會很傷心。
以至于等車子都快開到尚影了,鄧檸才朦朧想起來他剛剛說的那句話有哪里不對勁——
他說煙是他“第二個不滿足要求的地方”,但是第一個呢?
除了煙和二婚,都沒提過自己什麼擇偶要求,他憑什麼這麼說。
……
薄曠把宋鶯時送回了云水湖畔,照例還是到了門口就不進去了,省得惹月清生煩。
“你的作品已經提到初賽了,放心我看過了你的設計,絕對是決賽的種子選手,過個初賽沒問題的。”薄曠坐在駕駛座上,跟代,“明天可以先去辦自己的事,那件事比較重要。等什麼都妥當了再來上班,可就要做好給文創項目加班的準備嘍!”
“看來薄總很有信心,志在必得。”
薄曠:“當然,因為我如虎添翼。”
宋鶯時回到家里,蒙頭睡了一覺。
起來時天都黑了,外面下著雨,顯得天越發黑沉。
下樓后發現連鄧檸都回來了。
原本擔心鄧檸又會針對早上民政局的事大做文章,沒想到只是安靜地坐在自己的椅里。
宋鶯時待在一片平和的客廳里,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原以為是因為鄧檸反常的安靜,直到何姐姐妹兩個吃晚飯,宋鶯時才意識到——
從昨晚開始就沒看到月清了。
“何姐,我媽呢?”
何姐一邊擺盤,一邊道:“不在家啊,你不知道嗎?”
“什麼?!”
何姐聽到宋鶯時的聲音變了,連忙看了鄧檸一眼,快速解釋道:“早上你出門后,我又等了一個小時,士還是沒出來吃早餐,我想了想去房間找,發現房間里本沒人。”
說到這里頓了頓,而后道:“我問了小檸……說你母親自己有事出門,不用等回來。”
宋鶯轉向鄧檸,“我媽去了哪里?”
鄧檸慢吞吞道:“你也說了是你媽了,你反而來問我?”
很明顯,鄧檸就是知道月清去了哪里的,越是平靜的態度,越讓人生疑。
宋鶯時:“雖然是我媽,但早在十年前就已經分了一半給你了。現在更是……只把你當兒。告訴我,去了哪里,為什麼這麼晚還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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