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鶯時聽著他玩味的語氣,嘟囔道:“怎麼可能不怕?”
醫生掃了商硯深一眼,接上的話,“但是為了救心上人就義無反顧了是吧?——表哥,你真是好福氣!”
雖然商硯深和宋鶯時是婚,外人不清楚他們的關系,但這樣一對外貌出眾的適齡男,醫生會把他們往男朋友關系上聯想也正常。
但宋鶯時的重點卻落在他對商硯深的稱呼上,疑地重復了一遍,“表哥?”
商家的親戚里,會商硯深表哥的就那幾個,眼前這人顯然不是。
很好奇,眼前這人是哪里冒出來的親戚。
商硯深低頭看一眼,表冷淡。
只是“表哥”這麼尋常的稱呼,聽了卻有這麼明顯的反應——只要跟那個人沾上一點關系,對的影響就這麼大?
他意興闌珊,收回目,對醫生道:“別稱呼,做你該做的事。”
醫生低頭,認真地給宋鶯時理傷口。
針的手法看起來很專業,但不影響他一邊開口一邊干活,“怎麼就稱呼了,我們之前不都隨賀酌這麼的。”
商硯深帶宋鶯時來醫院前,電話里要求最好的醫生,沒想到會到剛進修回來的裴修。
但他的那聲“表哥”出來后,商硯深就知道,今天一定能過會提到賀酌的名字。
所以,商硯深的表看起來很淡定。
淡定到甚至有些冷漠。
但宋鶯時卻因為這個許久沒聽過的名字而有幾分晃神。
全部落在商硯深的眼里。
清創室里不能煙,商硯深出煙盒,囑咐裴修好好理傷口,便要出門去。
裴修挑了挑眉,直言不諱,“哥,朋友傷口還沒理好呢,你就不能再等等,癮就這麼大?”
商硯深沒什麼煙癮,但人在某些時刻就會特別想煙而已。
“理傷口不是你的活麼?”商硯深淡淡反問一句,而后就真的推門走了。
裴修當然也出來商硯深態度的冷漠,忍不住暗中咋舌。
他們都知道商硯深格如此,高高在上不怎麼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但他怎麼跟朋友相也是這副模樣的?
這麼漂亮的朋友,還是為他傷的!
太過分了吧!
商硯深這一走,清創室里靜悄悄的,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裴修打量宋鶯時微微蒼白的臉。
他一個外人都有幾分憐香惜玉了。
他為了打破尷尬,開口圓場道:“深哥肯定是不忍心看你的傷口,心疼躲出去了,哈哈。”
宋鶯時沒有表現出什麼緒。
商硯深要心疼早就心疼了,但顯然他沒有。
扯了扯,不想顯得自己太可憐,主扯開關于商硯深的話題,反問道:“你是賀酌的朋友?”
裴修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是啊!你也認識賀酌?”
不等宋鶯時回答,他就自己反應了過來,“哦——你是深哥朋友,認識他表弟也不奇怪!看來你們談了很久了,賀酌這幾年都在國外呢。”
宋鶯時知道賀酌在國外。
而且還比其他人更清楚賀酌出國的原因。
不過——“你認識賀酌,但是不認識我?”
這個問題就比較古怪了,就好像宋鶯時跟賀酌有什麼特殊關系一樣。
裴修沒好意思想,仔細地合好傷口,才中規中矩地回答了一句,“當時跟他不在一所大學。聽起來你跟賀酌的關系不錯麼?”
如果是不在一所大學的朋友,不認識就不奇怪了。
畢竟跟賀酌的關系還算低調,持續的時間又短,還來不及進對方的朋友圈。
“他是我學長。”宋鶯時隨口答了一句。
裴修點點頭。
原來如此。
他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聊太多私事會顯得他對太過殷勤,便回到了醫生的角里。
理完宋鶯時的傷口,低頭開藥,順便說些注意事項。
直到商硯深回來,上帶著一煙味,裴修才重新聊起了家常話題。
“賀酌快回來了,表哥你知道嗎?”
商硯深沒回答這個問題,執起宋鶯時的手,翻來覆去看了幾眼,開口道:“傷口理得怎麼樣,會留疤麼?”
雖然是詢問語氣,卻帶著明顯的迫。
裴修這個人人奉承的歸國專家,在商硯深面前就是個小弟,“我的技肯定沒問題,按照我剛剛囑咐的注意事項去做,我保證不留疤痕。”
“嗯。要注意哪些事?”
裴修:“……”
他已經跟宋鶯時說了一遍,兩口子自己回去流不就行了嗎?
不過商硯深一副等待的姿態,裴修無法,只好又重復了一遍各種注意事項。
等說完這些,哪兒還記得跟商硯深討論賀酌的事,就眼睜睜看那兩人攜手離開了。
醫生建議今晚留院觀察一晚,在去往病房的路上,宋鶯時針的麻藥開始失效,手部又開始疼痛起來。
想問問月清的況,不知道商硯深把送到哪里去了。
但看著商硯深的臉,幾次想要開口都吞了回去。
喜歡了他這麼久,怎麼可能看不出他現在有多不快?
“想說什麼?”商硯深冷不丁地開口,看了過來。
看來剛才宋鶯時的表現都被他看到了。
宋鶯時痛白了臉,在他沉發冷的氣息里,有幾分踟躕。
商硯深冷嗤一聲,“一個賀酌就把你弄得心神不寧了,嗯?”
“什麼賀酌?”宋鶯時口道,“關賀酌什麼事?”
“是啊,關賀酌什麼事,你要這麼念念不忘。聽到他要回國的消息了,想跟我打聽他?”
宋鶯時越發莫名其妙。
剛剛裴修的確提到賀酌要回國的消息,但也就只是聽一聽罷了。
去打聽賀酌做什麼,他們兩個早就已經是過去式了。
倒是商硯深……
每次一提到關于賀酌的事,他的反應就不同尋常。
宋鶯時看著他,緩緩問出一句,“商硯深,你不會是在吃賀酌的醋吧?”
商硯深原本蘊著諷刺的眉眼一抬,譏嘲重復,“我吃醋?”
宋鶯時不怕死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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