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鶯時雖然及時住,但杜明已經看出了宋鶯時的言又止。
他是何等人,自然察言觀十分敏銳,便道:“你是不是想提你爸爸保外就醫的事?”
剛剛宋鶯時在探視室跟宋德厚說的時候,杜明就在一旁,自然也聽到了。
宋鶯時便點點頭。
杜明點頭贊的做法,“應該的。你是個好孩子。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
不過為了不給杜明和寧家那邊帶來麻煩,宋鶯時還是主代道:“這件事我朋友已經在著手幫我疏通了,應該這兩天就有結果。杜叔叔您日理萬機,不用為這麼小的事心。”
對于杜明來說,這確實是一件極小的事。
他聽宋鶯時這樣說了,便也不再多問。
車子很快就送宋鶯時到了新租的房子,半新不舊的小區。
宋鶯時跟杜明道謝,就要下車。
杜明忽然張口相邀,“對了,鶯時啊。過兩天到杜叔叔家里吃飯,你看你這麼瘦,讓你阿姨好好給你補一補。”
宋鶯時只當他是客套,畢竟像他們這種份,自己一年在家吃飯的日子都有數,怎麼可能真的讓到家里吃飯。
便道謝著答應下來。
步苑幫忙租的這套房子是三室的小戶型,面積不大,不過勝在裝修什麼的整潔干凈。
跟商硯深的住自然是沒法比,就連步苑自己買的那套公寓都比這里好很多。
原本步苑按照宋鶯時提的要求,五千以租金的房子都很難讓滿意,寧可自己出錢給宋鶯時租個好點的。
但宋鶯時拒絕了,直接拍板了這套房子。
樓層低、裝修舒適、離醫院近,就已經很好了。
宋鶯時自己剛剛失業,雖然先前還有十幾萬的存款,但后續宋德厚康復需要花銷,月清那邊的療養費用更是高昂——暫時還能糊涂地蹭著商硯深的支出,但離婚后,什麼都要自己負擔起來了。
所以力很大。
不可能一直靠步苑接濟。
再說,步苑病了這一場后,到現在還在家吃著神類藥調養,沒有出去工作。
自從薛凜這次犯事后,步苑跟繼母已經撕破了臉,絕對不可能再拿步家一分錢。
宋鶯時看步苑花錢還是大手大腳的,都替愁得慌。
沒辦法,宋鶯時必須省著點花,更重要的是要盡快有收。
太多事一塊兒在心頭,又是在陌生的房間,宋鶯時一整晚想東想西的,到半夜了還沒有一點睡意。
這時候,手機響了一聲。
這麼晚誰會找?
宋鶯時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步苑。
以前半夜蹦迪的時候,就是這個點冒出來的。
不過不是在吃藥嗎,還能喝酒?
宋鶯時瞇著眼睛按亮手機,想要教育步苑一番,卻發現是商硯深發來的微信。
【睡了嗎?】
宋鶯時看著這簡單的三個字,再看一眼他們兩個之間空白的聊天頁面。
往上翻,聊天記錄得可憐,而且大部分都是綠的——也就是宋鶯時發給他的占大多數。
商硯深就算主聯系,也是打電話。
難得他還會主給宋鶯時發微信。
看著這陌生而違和的三個字,盯得字都模糊了,還是沒有回復他。
這種寒暄式的開場白,通常代表著想要找一個人聊天的試探——如果放在一堆曖昧的男之間,就是在表達“我想你了”。
宋鶯時不想自作多,更沒有跟商硯深閑聊的,便將手機一按,扔到一邊。
這條微信讓心煩的事又多了一層,一想到商硯深,宋鶯時就越發沒了睡意。
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被太照醒,瞇著眼睛看時間,發現昨天商硯深凌晨還發了條微信,在睡著后發過來的。
SYS:【我在南城,剛忙完工作,沒別的事,就問問你胃怎麼樣了。】
時間是凌晨三點發的。
宋鶯時這次回了一句,問他:【你什麼時候從南城回來?】
本以為商硯深那麼晚才忙完工作,這個點肯定現在還在睡覺。
就是不想跟商硯深你一句我一句地發微信,所以選擇在他睡覺的時候回他一句。
沒想到下一秒,商硯深就很快地回了過來,【大概兩三天,等回來我就去找你。】
這人不用睡覺的?
宋鶯時看著他發的消息,沒有再回復。
正好這時候寧西言的電話打了進來,就順勢接了起來。
寧西言終于帶來了好消息。
他告訴宋鶯時,宋德厚保外就醫的正式批復大概后天就能下來了,讓做好準備,把家里收拾好了,迎接宋德厚。
倒霉事一樁接一樁,總算有了一個好消息。
宋鶯時仿佛被注一劑強心針。
這個家沒什麼可收拾的,除了房東留下來的家,宋鶯時只帶了幾件那天臨時在商場買的換洗服。
空的家。
宋鶯時忽然想到,自己還留在婚房里的東西。
雖然那些畫像已經連同曾經的意暴在商硯深面前了,但既然已經決定分開,還是要去把自己的東西收拾過來。
至還能省一筆再次購置生活用品的費用。
之前商朗兒改掉了碼,宋鶯時再也沒去過婚房。
趁著商硯深現在有主低頭的傾向,試探著給商硯深發了條微信,問他開門碼的事。
也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在刻意討好自己。
商硯深依然是秒回:【還是之前的碼,你的指紋也恢復了。】
他沒有問宋鶯時問婚房碼是要做什麼,但宋鶯時相信以商硯深的腦子,肯定不會誤會是要搬回去住。
多半也是想到了,這個時候過去,肯定是去收拾東西的。
但他還是把碼告訴了,是不是代表,他默許了宋鶯時的行為。
宋鶯時也沒客氣,當天就去了婚房。
這套房子是婚后住得最久的房子,雖然大多數時間只有跟保姆兩個人。
這麼大的別墅,保姆只管自己的家務,宋鶯時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待著。
那時不必工作,大部分時間用來畫畫看書,養養花草、運,時不時逛個街,這樣孤獨又悠閑的日子,過了兩年多。
沒什麼特殊的會議,但重新踏這里,玻璃花房里那些開得很好的花還是見證了時間的流逝。
今天,大概是最后一次回到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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