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苑跑過來的時候是看到了商硯深的，雖然沒有停步但也看到了他臉上斗毆過的痕跡。

而走近以后，薄曠上的痕跡昭示了跟商硯深手的人就是他。

不用想他們是因為什麼原因手的，不言而喻。

但讓步苑覺得古怪的地方就在于——為什麼薄曠陪在宋鶯時的邊，而商硯深卻只能站在遠……

尤其是薄曠這自然而然讓幫忙照顧宋鶯時的語氣，讓步苑甚至都有一種他才是正牌那位了。

接下來的話題太沉重，步苑干脆先把心里的疑問問出來，“鶯鶯，你跟商硯深……就算鬧掰了，也不用這麼快就給薄曠機會吧？”

宋德厚的事讓宋鶯時心悲痛是可以理解的，但步苑了解的為人，宋鶯時如果真的這麼容易移，那薄曠應該早得手了。

宋鶯時搖搖頭，沒心聊這個話題，“你先說薛凜。”

步苑嘆口氣，臉也變得不好看。

雖然現在的狀態比兩個月前被薛凜坑害的時候好多了，但那種影不是短時間能消除的。

到現在都還需要吃藥。

如果不是事涉及到宋德厚的死因，步苑這輩子都不想再提起這個人。

宋鶯時雖然整個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宋德厚的事上，但看著步苑的臉，漸漸地也反應過來，是想到薛凜對做的那些心理剝離的殘忍手段了。

宋鶯時不忍心，但也沒辦法。

看步苑不好開口，只好用提問的方式引導開口，“小苑，薄曠剛剛告訴我，薛凜殺我爸爸，是為了報復商硯深，這……是真的嗎？可他們之間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過節嗎，為什麼薛凜要把對商硯深的仇恨發泄在我爸爸上！”

步苑聽著宋鶯時的語氣，冰涼中著恨意。

步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他們之間的過節，是你。”

宋鶯時渙散的目一凝，不解地看向步苑。

“商硯深跟薛凜以前沒多集，是自從我們兩個在薛凜手里出事以后，才結下梁子的。”步苑奇怪道，“這麼大的事，商硯深沒跟你說？”

其實更想用的詞是“商硯深竟然沒跟你邀功”？

至在步苑看來，商硯深做的那些事，多是能為他自己在宋鶯時面前掙分的。

宋鶯時搖搖頭。

“你直接說吧。”

步苑這才說了起來。

宋鶯時默默地聽著，才知道原來在跟商硯深去鎂國之前，他們兩個去療養院探視步苑那次，商硯深偶遇了孟宗臺，兩個男人之間達了某些協定。

在孟宗臺在機場救下步苑后，薛凜就被他扣在手里。

但以他的份，不能對薛凜做什麼，后來便將人給商硯深帶走了。

“我不知道薛凜在你家商硯深手里遭遇了什麼，不過我后來找人去監獄里打探過……薛凜已經殘廢了，斷了一條胳膊和一條，跟只狗似的。”

宋鶯時聽完，良久后才說道：“所以……商硯深是因為我而跟薛凜結了仇，然后又害薛凜對我爸爸下手……”

步苑憐惜地看著失魂落魄的樣子，覺得老天爺真的不公平。

明明是薛凜做盡了惡事，為什麼最后要報應在一個完全無辜的人上

步苑目抬起，看著商硯深的方向，他已經轉過去，看樣子應該在打電話。

步苑最后也只能安一句，“薛凜這種人渣，一定會被槍斃的。”

可是，就算被槍斃了，宋德厚也回不來了。

宋鶯時的余也看到了商硯深。

但此時此刻，看商硯深的眼神淡漠到甚至不如步苑有緒。

“步苑，你覺不覺得，如果一個人做事不留余地戾氣太重，是會有報應這回事的。”

步苑不解，“你想說什麼啊鶯鶯？”

宋鶯時搖搖頭。

商硯深就是這樣一個縱縱，做事不必考慮后果的個。

做事做絕，當后果出現無法估量的況時，卻沒有了轉圜的余地——總有人要為此付出代價。

薄曠很快就提了簡餐過來，特意給宋鶯時打包了一份不一樣的。

保溫桶裝的粥，一看就不是外面買的。

“這是家里保姆剛燉好的滋補粥，比較適合你。”薄曠當著商硯深的面，淡聲說道。

宋鶯時低聲道：“謝謝。”

薄曠甚至還買了商硯深那份，不過商硯深沒有要吃的意思。

他走到宋鶯時邊，“剛剛聯系了殯儀館，你爸爸的后事要準備起來。”

宋鶯時原本正失神地用湯匙搗著瓷碗里的粥，聽到商硯深的聲音，下意識就皺眉抬頭，“你怎麼還在這里？”

“我不在這里，還能去哪里？”

宋鶯時面無表道：“我不想看到你，我爸爸的后事也不用你心。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不起我對不起我爸爸，就請你暫時不要出現在我們面前。”

如此不留面，商硯深的神卻沒有一變化。

也枉顧在場還有兩個人，當他們不存在。

他低聲哄，“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等安頓好后事，你要我怎麼做都可以……但現在你需要有人幫你。”

“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你。”宋鶯時依舊斷然拒絕。

張還有更冷酷的話，但考慮到在場還有兩個人，終究還是沒有撕破臉皮說出來。

只是將手里的湯匙一扔，“叮”的一聲，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你走吧。以后我沒有什麼再需要你的事了，除了一起辦離婚手續的時候。”

商硯深面終究還是難看了起來。

宋鶯時要跟他離婚，步苑和薄曠先前都曾經很清楚。

他黑下臉來，并不是因為在外人面前“家丑外揚”了。

而是知道以宋鶯時的個，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認真，甚至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

“離婚的事，你不要想了。”

宋鶯時冷嗤一聲，“你剛剛還說，以后我要你做什麼都可以。”

商硯深懷著最大的愧疚和誠意想要彌補，但不代表他能立刻改變個，變一個百依百順的溫順模樣。

對于宋鶯時的挑釁，他沒有還口，也沒有松口。

“事在人為，我不信真的有離不掉的婚。”宋鶯時偏還要地冷冷注視他，“就算真的活著離不掉——商硯深，我要擺你，也還有最后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