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絕，是阮姜姜意料之中的。

早有準備。

沒有收回方案，反而拿出了另一份。

“喬董事長。”阮姜姜不卑不，輕笑道，“我想您或許對這個也會興趣的。”

喬萬峰半信半疑的看一眼，拿過文件翻了翻，眸底掠過一道暗。

再抬眼看向阮姜姜，小姑娘臉上那種盡在掌握的表，讓他不由自主產生了幾分興趣。

“別墅區是商業項目，一切追求利益最大化。作為利益伙伴，阮氏可能不夠格。”阮姜姜輕聲解釋，“但我知道，喬董事長向來注重公益，這個廉租房的公益項目也是萬峰地產今年的重頭戲。”

“盡管沒那麼多宣傳，不過從您一再延后競標日期來看，您對這個項目的重視程度遠大于別墅區項目。”

喬萬峰挑挑眉，示意繼續說下去。

“之前我做過溫馨花園項目，也是公益類的。”

“呵，”喬萬峰一聲冷笑，“就是稅三十萬的那個？”

阮姜姜臉上一熱，著頭皮繼續說：“稅……確實是我爸爸的錯。”

“但這個項目前期是我做的，設計方案也得到了行業的一致認可！”

喬萬峰微微蹙眉，這話倒是真的。

那個設計方案他也看過，確實是用了心的。

比如采，阮姜姜盡量調整窗戶大小和朝向，在觀的基礎上更強調實用，并且不超預算。

海城冬季尤其，很多廉租房為了節省本都只做一個小窗戶甚至沒有，而阮姜姜的設計卻讓每家每戶都能曬到太。

是真心在為這一個群考慮。

想到這，喬萬峰眼中多了幾分欣賞，不過那抹晦暗不明的神，越發濃烈。

“喬董事長。”阮姜姜深吸一口氣，“公益項目短期肯定掙不到錢，但對一個企業長久發展來說是非常有利的。畢竟企業也要擔負社會責任，社會形象好了，經濟利益就會源源不斷。”

“所以我今天來遂自薦，請喬先生定奪。”

“小姑娘，”喬萬峰抿了一口茶，角輕勾，“你的魄力和才能確實讓我刮目相看，但阮氏這個牌子也是真的不行！”

阮姜姜心里咯噔一下，眸暗淡下去。

“別墅區項目招標還沒結束，廉租房項目招標還沒開始。如果你能做到在兩周拿出這兩個項目的設計方案并且讓我滿意，我可以考慮將其中一個給你做。”

“真的？”

喬萬峰抿輕笑，繼續喝茶。

阮姜姜向他深深鞠了一躬，上揚的角有掩飾不住的興，也有面臨挑戰的惶恐。

“喬董事長放心，”堅定道，“我這就回去準備，兩周之后，我一定拿出讓您滿意的方案！”

喬萬峰看著離開的背影，空的大樓里只剩了他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他眼神越發晦暗，許久，拿起手機翻出一條消息。

“喬總，那人就在海城，應該沒死。你要是能把他帶回京州，我家爺保證萬峰地產在一年之為建筑行業最大的上市公司！”

喬萬峰的頭靠在椅子背上，閉上雙眼。

著手機，用力到骨節泛白。

他長舒一口氣，眉心的結像擰起來的麻繩，心底的糾結也如同野草一般瘋長。

回想宴會上見到沈衡的那一刻，他心里始終有疑慮。

會是他嗎？

會是京州那邊要找的人嗎？

如果沈衡真是霍四，那阮姜姜是否知？

如果他把沈衡帶回京州，就等于把人往死路上帶……

聽說傅驥的弟弟就是這位霍四。

他要是真這麼做了，不等于是恩將仇報嗎？

這樣換來萬峰地產的榮耀，真是他想要的結果嗎？

喬萬峰疲憊的眉心，想添點熱水，卻翻了茶杯。

杯子破碎的聲音在這死寂的環境中格外震撼。

他心頭一，孤單的背影陷在慘白的燈中，心底如窗外的月，泛著涼意。

……

跟喬萬峰見面后的第二天，阮姜姜就進瘋狂工作模式。

卯足了勁兒想拿下這一單，不為別的，只為更多的錢和自由。

跟萬峰地產合作利潤肯定不了，而有了更多的錢，就有了更多的籌碼，把媽媽從阮家接出來也指日可待了。

就算拿不下別墅區，能拿到公益項目也是好的。

有了名，利就不會遠。

名和利，總得有一樣吧！

想到這，阮姜姜狠狠了自己大一下，在時針快指到午夜十二點的時候竭力保持清醒。

“沒必要這麼拼吧？”沈衡端來一杯熱牛，低聲勸道，“凡事都應該先考慮自己的健康，一個項目而已，比得過重要？”

“我很快就畫好了。”阮姜姜晶亮的雙眸盯著屏幕，“你要是困了，你就先睡。”

“我不困，就是……”

沈衡言又止。

他看了看那臺二手筆記本電腦，又老又舊又笨重，卡的不能再卡，保存一個文件要老半天。

文件還有可能崩壞。

既然是做設計的，那公司為什麼不能給把工配備齊全？

工善其事，必先利其。

阮氏也不算個小公司，不可能連這道理都不懂。唯一能解釋通的，就是那幾個敗家子是故意的。

故意難為阮姜姜，既想利用拿下萬峰的訂單，又不給該有的支持。

沈衡握了握拳頭，棱角分明的臉龐出怒意。

他想到自己那個筆記本，不僅超薄而且還是最先進的配置，速度快，拿著也輕巧方便，給用不是正好？

他轉回到小屋，把門關上，打電話給許不言。

“我的電腦在你那，這兩天找個時間給我送過來。”

許不言大晚上的忽然接到這種奇怪吩咐，已然見怪不怪。

他頓了一下，很快答應道：“好的。不過你……怎麼突然要電腦？是你那邊查到什麼了？”

“不是，我有別的用。”

“哦……”

“你在電腦上下載幾個件，其中一個件是黃圖標，很好認，那是畫圖專用的，最好再下幾個……”

沈衡說了一連串設計件的名字。

“還有一些件可以合設計短片兒，你也下下來。”

然而此時許不言正京州某地下室，他得到消息，這里藏著的藥，跟當初從四爺杯子里找到的藥殘渣，分驚人的相似。

于是他趁著夜黑風高的時候潛，只是沒想到那位爺這會兒打電話。

地下室里信號很差，斷斷續續，聲音不清楚。

沈衡的話傳進他耳朵里就變了：“你在電腦上下載幾個……”

“黃……圖，最好……還有，片兒……”

“啊——？！”

許不言驚出聲。

電話那頭的沈衡皺皺眉頭：“你喊什麼！有什麼大驚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