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好心當驢肝肺。

阮姜姜也不再勸，人各有命，想疼死也是的選擇。

到了晚上，阮姜姜還沒有回家，在辦公室里復盤白天施工現場發生的各種況，順便再檢查一下設計圖紙。

跟一樣，佟知雪也在里面，辦公室大門閉。

不知道在忙什麼。

阮姜姜做完自己的事，那間辦公室門突然開了，佟知雪靠門站著，臉上依然是沒有溫度的笑。

“幫我買一份宵夜，冰式和蔬菜沙拉。”

阮姜姜看一眼。

“怎麼了？”佟知雪笑笑，“前幾天不是買的好好的嗎？今天就不行了？”

阮姜姜沒有說話，繼續收拾著自己的東西，準備下班。

“哎……阮姜姜。”佟知雪語氣稍稍下來，“能不能……請你幫忙我去買一份宵夜？”

總算學會用禮貌用語。

“阮姜姜，我一天沒吃東西，實在沒力氣了，而且我還得再忙一會兒，只能麻煩你……”

“阮姜姜，你人心善，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撐船！你……不會拒絕吧？”

阮姜姜咬了咬牙，回頭看著。是沒什麼神，靠在門上像個病西施。

樓下就有便利店，買個東西來回不會超過十分鐘。

阮姜姜終究心，還是答應了。“你確定要吃這些？這都是涼的，你的胃得了？”

“我的胃我說了算！你只管買來就行。”

佟知雪勾勾，轉回了辦公室。不一會兒阮姜姜把東西提上來，卻沒發現的人影。

辦公室的燈亮著，人不知道哪去了。

“耍我呢！”阮姜姜一跺腳，正準備走，忽然聽見會議室有些微靜。

“佟知雪？”打開門，發現這人躺在會議室沙發上，一只拳頭死死抵著胃部，渾冒冷汗。

把冰式和蔬菜沙拉放在桌上，腦子里只浮現出兩個大字，活該。

“哎，你……還真買了？”

“不然呢？”阮姜姜越發覺得這人不正常，“這不是你佟大小姐的要求嗎？你的胃你說了算，我只管買來就行不是嗎？”

“是是是……”佟知雪勉強扯出一個笑，“是我多，我以為……按你的脾氣，你會給我換熱湯熱飯。”

聲音發虛，強撐著坐起來，夠了好幾下才夠到。

然而即便夠到了，也吃不進去。

阮姜姜看了看，輕聲道：“你還是不太了解我的脾氣。想吃什麼是你的選擇，用比較流行的話說，是你的因果。而我的脾氣就是，不喜歡介別人的因果！”

“哦……”

佟知雪想笑卻又笑不出來，現在疼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了，豆大的汗珠直往外冒。

“阮……阮姜姜……”

“我……”

“我不行了……”

阮姜姜正要離開，忽然聽見后咚的一聲悶響！嚇了一跳，轉便看到佟知雪一頭栽倒在地。

連忙上前查看況，只見佟知雪臉慘白，上全是汗，都了。

阮姜姜不是第一次到這種況，之前在海城那個筒子樓里，樓上李老太心臟病暈倒，也是這樣嚇人。

冷靜的掏出手機打急救電話，不一會兒救護車來了，跟醫生一起送佟知雪去了醫院。

……

霍承駟趕到醫院的時候，一眼就看到走廊上六神無主的阮姜姜。

“老婆，怎麼了？”

“是……是急胃穿孔。”阮姜姜聲音發，“要馬上手！”

“誰啊？”霍承駟一頭霧水。

阮姜姜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正在開會，一聽媳婦兒帶著帶著哭腔還說自己在醫院，他嚇得魂飛魄散，踩著油門轟轟的就來了。

看到安然無恙，他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不過這個胃穿孔……

“是佟知雪。”阮姜姜遞給他一張手通知單，“醫生說要立即手，還要家屬簽字。我聯系了爸爸，可是佟總他……”

“他怎麼了？”

阮姜姜小臉皺起來，“他讓我自己做主！”

霍承駟愣住，這個佟浩然哪筋搭錯了？！躺在手室里快沒命的是他兒！他竟然把他兒的命給別人？

“佟知雪家屬！”護士急匆匆跑出來喊道，“怎麼回事啊？怎麼還不簽字！”

“我不是的家屬，”阮姜姜解釋道，“的家屬還沒來，能不能再等等？”

“這可等不了！”護士著急大喊，“急胃穿孔不是鬧著玩的，搞不好連命都要搭進去！這個手必須做！”

“這……”

阮姜姜咬住，心急如焚。

看看里面，再看看手上的通知單，腦子里一瞬間冒出很多念頭。

但每一個念頭都告訴，要救人。

即便這個人跟關系不怎麼樣。

即便這個人平時對頤指氣使，驕傲自大。

即便這個人本不聽勸，走到這一步都是自己作死！

可阮姜姜思索片刻，還是抖著手，迅速在通知單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姜姜！”霍承駟大吃一驚，想把通知單拿回來卻晚了一步，護士已經走了。

“老婆，你傻了啊？”他急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能做主？我正要給佟浩然打電話，他今天就是在天邊也得給老子滾回來簽字！”

“算了。”阮姜姜深吸一口氣，“就算他能過來，他的兒也要沒命了。剛才跟佟總通電話，我開了電話錄音，他的每一句話我都錄了下來。”

“什麼？”霍承駟一愣。

“我不是擅自做這個主的。”阮姜姜冷靜道，“就算惹上不必要的麻煩，這段錄音好歹也能幫我作證。而現在……救人要！”

霍承駟看了看，輕輕笑起來。他一把將擁懷中，在額頭輕輕一吻。

阮姜姜推了推他，給他使個眼，“干什麼？在醫院呢！”

“我真是三生有幸。”男人笑道，“娶了個有勇有謀的老婆！”

“這算什麼有勇有謀……”

霍承駟越看自己媳婦兒越到得意，想到那次撞門救李老太太，也是提前留了證據。

如果這都不算有勇有謀，那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