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年前——
剛從國外出差一個月回來的謝謙尋,一下飛機就馬不停蹄地趕赴一場酒局。
應酬結束已經是十點半之后了。
他在飯局上喝了一點酒,這會兒坐在回家的車上,覺有點兒悶,就將車窗搖了下來。
車道旁隔著人行道外面是一條河,夏季的晚風從那邊輕輕拂過來,帶著清爽,謝謙尋頓時覺整個人都舒服了許多,不自覺地靠在后座閉目養神了起來。
“小草莓,這兒呢,呵呵,你快追我呀。”
河邊人行道上忽然傳來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中間還伴隨著一陣銀鈴般好聽的笑聲。
謝謙尋不知道為什麼就被聲音吸引,睜開眼睛偏頭看了出去。
路燈下,一個穿著杏連的孩闖視線里。
孩手里拿著一個用繩子吊著的紅小球,不停地上下拉,一陣夜風吹過,的長發被吹起,出了一張白凈清純的臉蛋,低頭看著腳邊的什麼東西,一雙明亮的眸子笑得彎起,似乎很得趣。
下一秒,路邊的花壇下有一只白的狗猛地跳起來去咬孩手里的紅球。
看見那只狗,謝謙尋鏡片下的眼睛陡然睜大,一度震驚到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這狗……
他是怎麼看就怎麼覺得像自己養的那只。
“停車。”
黑賓利無聲停靠下來。
“哈哈,再跳高點兒,咬到球球,我獎勵你吃草莓哦。”
安苒正高興地跟小草莓玩耍著,忽然——
前一秒還在活蹦跳積極搶球的小草莓停頓了下來,似是覺到了什麼,它鼻子嗅了嗅,就猛地朝后方一個方向看去。
隨即,他就嗷嗷著飛快地往那個方向奔跑了過去。
安苒這會兒跟它玩兒,牽著它繩子的手沒抓,就這樣懵懵地看著它拖著繩子跑了出去。
“誒,小草莓。”
安苒不知道它為什麼忽然這麼激,正想追上去,就看見小草莓跑到一個穿西裝的年輕男子腳邊又是拱又是跳的。
那嗚嗚嗷嗷的聲音既激又興,還帶著一似了天大委屈的可憐勁兒。
看到這一幕,安苒腳步不由停下。
據跟狗狗長時間的接了解判斷,這個男人應該是小草莓的主人。
目落在了男人上。
白襯衫和西把男人的姿襯得頎長玉立又有氣質,他戴著一副金邊眼鏡,相貌英俊,看起來斯文儒雅。
還真是自己的狗?
謝謙尋看著在自己前后跳來拱去,又咬著他腳嗷嗷的狗,有些懵。
他今晚好像也沒喝多吧?
這什麼況?
他的狗為什麼會出現在外面,而且還是被一個他并不認識的孩帶著?
“你是小草莓的主人?”
一個清好聽的聲音傳來,謝宥時回神,抬頭對上孩清澈又帶著求證的目。
“小草莓?”
他有一瞬間沒反應過來。
“哦,我說的是它。”
安苒指了指在他腳邊不消停的狗狗。
“小草莓”這名字是給臨時起的,本就不是它原來的名字。
謝謙尋看了看自己的狗,是怎麼也無法把“小草莓”這個名字跟它聯想起來。
它是公的好吧。
但再抬眸看向眼前的孩時,他臉上出了溫潤的笑容,“對,我是它的主人。”
“那你有什麼證據證明嗎?”
孩十分謹慎嚴謹地詢問他。
謝謙尋愣了一下,隨即好脾氣地拿出手機點擊幾下之后遞給,“我這里有幾張照片,你看看這算不算是證明?”
安苒還真就湊上去看了起來。
屏幕上是一只狗在一個花園里玩耍的照片。
謝謙尋將手機往前遞了遞,一副很虛心接甄別的姿態,“相冊里還有一些它的照片,你可以拿去隨便檢查辨認。”
他的手機里有很多重要的,甚至是機的文件,平時從不讓旁人,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將手機遞給別人,并允許對方隨意翻看。
“那倒不用。”
安苒很有分寸地退開了兩步。
能辨別出照片里的狗就是小草莓。
再加上小草莓對他的態度,安苒基本可以肯定他就是小草莓的主人。
“我信你。”說。
謝謙尋收起手機,看向孩的眼中帶著一抹溫笑意,就連聲線都是溫潤染笑的,“謝謝你的信任。”
“抱歉,我想問一下,它為什麼會……跟你在一起?”
對此,謝謙尋真的到匪夷所思。
“哦,我是在那邊的商業廣場路邊發現它的。”安苒指了指河對面的商業街的方向,
“當時下著大雨又是晚上,它可能太走不了,在路邊被雨淋得瑟瑟發抖,我見它可憐又無家可歸就把它帶回家了。”
謝謙尋一臉驚愕,“在路邊發現它?”
“對啊。”
“你說它……無家可歸?”
安苒奇怪地看著眼前的狗主人,“你的狗都丟了一個月了,你不知道?”
這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什麼?
他的狗……丟了一個月?
謝謙尋覺自己可能是因為坐了十多個小時飛機,下飛機后又在酒局喝了一點酒的緣故,現在腦子都有種運作不過來的覺。
良久,他才約莫整理出了事的大概,“所以,你幫我養了它一個多月?”
“是啊。”安苒點點頭,“我在商業廣場那邊幫小草莓找主人的尋人啟事都一個多月了,你沒看見嗎?”
想著狗是在那里丟的,或許,狗主人的生活或者工作軌跡可能在那邊,于是就在那邊給狗了尋主人的啟事。
結果一個月過去了,也沒人聯系。
“抱歉,我出差一個多月,今天才剛回來。”謝謙尋尷尬地笑了一下,“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狗丟了。”
“但我很謝你,謝謝你救了我的狗,并幫我照顧了它一個月。”
謝謙尋真誠地對孩表示謝。
這時小草莓可能是覺得主人這麼久還沒抱著自己安,它不高興地一個高跳,蹭到了謝謙尋的上不停地仰頭去咬他的手和袖子。
謝謙尋還想跟安苒說些什麼的,看見它這黏糊樣兒,有些無奈,“別鬧,我跟人家道了謝才能帶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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