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眼段妄川，我腦海中忽地回憶起，當初發現段妄川喜歡男人這件事。

那時候，我上高中。

跟段妄川同一所中學。

我去他班級里找他一起溜出去吃飯。

結果不小心撞見一個男生低頭，然后，他們就這麼水靈靈地親上了。

我當時腦子嗡的下空白一片，愣愣地瞪大眼睛呆站在那。

直到段妄川跟那個男生看見我。

我頓時捂住眼睛，背過子，語無倫次，  “對……對不起，我……我我我什麼都沒看見，你你你你們繼續，繼續……”  我跑了，心怦怦直跳。

記不太清楚是什麼心。

好像一開始是震驚，不可置信，然后是激，覺得震撼，太震撼了。

那個男生我也認識，他跟段妄川是最要好的哥們。

我去找段妄川，一來二去的，跟他也悉了起來。

這家伙總是跟段妄川勾肩搭背的，一下課還賊喜歡坐段妄川大上。

兩人吃同一份零食，穿同一件一副，甚至還會喝一瓶水。

怪不得我每次去找段妄川的時候，他都一臉哀怨地看著我。

說什麼，我一來，段妄川就又重輕友。

原來……原來是這樣。

“瀾瀾！”  段妄川當時追了出來，一把扯住我的手，“你跑什麼？”  “非禮勿視。”

我擋住眼睛。

他又把我手扯了下來，臉嚴肅中摻雜著復雜，  “你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明白明白。”

我胡點頭，舉手發誓，“守口如瓶。”

段阿姨把我拉過來，摟住了我的肩，  “都快別說了，弄得瀾瀾都不好意思了，臉都紅了。”

段妄川忍不住垂頭笑出聲。

我咬了咬，耳更滾燙了。

這家伙還笑，還不是因為替他圓謊。

看著他憋不住笑的樣子，我都恨不得上去把他大卸八塊。

好在他們也是說說而已，說完之后就讓我好好休息。

他們都一一離開了。

唯有段妄川，臨走時還不忘低頭瞥了我一眼，  “真臉紅？”  我瞪他，趕把他推了出去。

房間有獨立衛浴，洗了個澡，我走到了臺那，靜靜地看著遠的黑暗，不自地就發起呆。

夜幕低垂，天空像是被濃墨染過似的。

微風淡淡劃過，搖曳著樹上的葉子，帶走了幾分喧囂。

“一個人在這里做什麼？”  另一臺那邊突然傳來聲音。

我聞聲轉頭，才發現我這房間跟段妄川房間的臺是著的。

只要輕輕一翻，幾乎都能過去那種。

段妄川手里拿著啤酒走過來。

他笑著，給我遞過來一瓶。

我笑著接過。

兩人默契地開了啤酒，無聲地抿了口。

著風的溫，夜的安靜。

我沒說話，段妄川也就會這麼靜靜地呆在旁邊。

忽地，我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歪頭問他，  “段妄川，我能問你件事嗎？”  “問。”

我近他耳朵旁，低了聲音，  “你喜歡男人這件事，你打算什麼時候跟阿姨他們說？”  段妄川意味深長的抿著，玩味十足地看著我，“怎麼？你有什麼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