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也就只有你這麼覺得了。”

我撐起笑意，“難道你沒有發現嗎？從小到大，我依舊只有你一個朋友了。”

“你沒有朋友，只是因為你不愿意朋友，跟你不到朋友，還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

“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

我有些釋懷地嘆氣，“其實說到底我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相，你知道嗎？”  “一直以來，自從我爸媽去世之后，我就只有我小叔。”

“什麼事都只有我小叔。”

“就只有他。”

越說到最后，我聲音越發小。

連帶著緒都有些低落，不過很快又打起神，很認真地問段妄川，  “段妄川，你說，這個世界上還會不會有人我？”  段妄川眼眸中閃爍著別樣的芒，忽明忽暗的。

他沒有回答，而是反問我，  “為什麼沒有？”  我思考了下，鄭重回答，“因為等了二十幾年，好像都沒有等到。”

“你看我，格又不好，不喜歡社，也不喜歡跟人打道。”

“像我這樣的，連個朋友都沒有，是不是把所有桃花運都阻擋在外面了？”  我問他。

可話說著說著，自己又覺得十分有道理。

也活該我母胎單是不是。

我又不朋友，又不出去認識人。

能談上那還真的是有鬼呢。

“誰說你沒有朋友？”  段妄川聲線清淡，眼眸卻莫名地灼燒了起來，  “你剛才自己不都說了，你還有我？”  “你是你，但你不算。”

“我還想要個別人。”

段妄川沒說話。

我思緒放空，眸底翻涌著幾分波，“我想要個能我，護我，永遠把我放到第一位。”

“永遠永遠都不會讓另外一個人超越我在他心目中地位的人。”

“你覺得會有嗎？”  我茫然地喃喃著，眼眶莫名地就潤了。

眼淚剛要落眼角，一只溫熱的手替我抹掉。

“別為男人掉眼淚，小瀾瀾。”

段妄川語氣輕緩，臉龐不似剛才勾勒著笑意，“不值得。”

“我沒有。”

我吸了吸鼻子，“我哪有那資格為哪個男人掉眼淚？”  半晌后，我又反應過來，含著淚水笑了笑，“別為男人掉眼淚，那你算不算男人？”  “我為什麼不算男人？”  段妄川直勾勾地盯著我。

我口而出，“可你不喜歡人。”

語畢又深思慮一番后補了句，“頂多算半個。”

段妄川角微妙地揚了揚，可我卻莫名地嗅到一危險的氣息。

“小瀾瀾，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在男人面前質疑他不是男人，還不止一次，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我沒質疑。”

我向他認真解釋，“我意思是說，一個完整的男人呢，他應該是喜歡……嗯……”  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我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口而出的話總是比腦子要轉得快。

我打了幾下自己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沒有因為你不喜歡人這件事對你有過任何歧視。”

“我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