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閑話家常

回家的車上，陸良景問陸雍和：“爸爸，你不是說給他們一些錢就行了嗎？為什麽又要請他們吃飯？”

“在看到季疏緲之前，我確實是這樣想的。”陸雍和鏡片後的雙眼笑意盈盈，“你知道雙球中一等獎的概率有多大嗎？”

陸良景搖搖頭。

“1/17,721,088。”陸雍和笑得意味深長，“私家偵探告訴我，讓他們家發達的那張彩票，是季疏緲買的，買了十注。”

陸良景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才多大？”

像是提前知道中獎號碼似的。

“下個月才滿十歲，可你看說話做事滴水不的樣子，哪裏像個孩子？僞裝得再稚天真，也不是真的。”

眼裏的野心騙不了人。

陸良景眉頭皺，顯然沒有明白陸雍和的意思，又或者不敢相信。

陸雍和：“小景，識人不要用眼睛看，用心看，學會判斷，學會相信自己的判斷，有些時候真相在常理之外。那孩子非是池中，將來或許有大造化，你們年紀相仿，既然有緣分，不妨結一番。”

陸良景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我知道了，爸爸。”

陸雍和慈地拍了拍小兒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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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陶毅的陪同下，季振華了罰金，順利將秦文四人領出警察局。四人自覺面上無，憤地想往地底下鑽，不顧季振華客氣的挽留，出了警察局就開車回去了。

季振華回到家時已經快天亮了，摟著秦蓉睡到日上三竿，一睡醒就整個人著秦蓉，渾上下都開始作威作福作。

這一回老家就是半個月，親熱自然是沒有的，氣方剛的年紀哪裏熬得住。

秦蓉雙手捂住他逞兇的，語氣繾綣：“該起了，不然咱們兒午飯吃什麽？”

季振華哀嚎一聲，埋進妻子的頸窩裏，甕聲甕氣道：“再抱兩分鐘。”

“小孩樣兒。”秦蓉好笑地了他的大腦袋。

季疏緲一大早就醒了，見父母的房門關著，就自己吃了點面包當早餐，還用電飯鍋熬了一鍋白粥，又寫完了小半本暑假作業。

四年級的暑假作業并不都是“1+1”，偶爾也有考邏輯思維能力的題目，或是門的奧數題。

夫妻倆起床，看到廚房熬好的粥，又見季疏緲在做暑假作業，頓時心花怒放，原地化誇誇群主，把季疏緲誇得天上有地下無。

季疏緲一臉愁苦地打斷他們，指著作業說：“這道題不會做。”

兩個初中文化的人一臉自信地湊過去，又笑容僵地撤回兩張臉。

季振華無奈地攤攤手：“爸爸也不會。”

秦蓉一掌拍在他的臂膀上，嘲笑道：“還初中生呢，小學生的題都不會。”

“你不也是初中生。”

“我初中沒念完，不能算。”

季疏緲：“爸爸媽媽，可以給我報補習班嗎？轉學後我想跳級，上六年級。”

“報！報最好的！”秦蓉拍板決定。

從前看著別的孩子上補習班、興趣班，心裏只覺得虧欠，可幾次三番打聽，都被昂貴的價格嚇退。

季疏緲從前一次也沒提過報班的事，每當有別人在面前提起，也只會說：“我不上補習班一樣績好”、“我才不要上興趣班，都沒時間玩了”、“上興趣班那麽累，都沒時間做作業了，我不去”……

季疏緲越懂事，秦蓉就越心疼。

從前條件不允許，現在條件好了，自然要報最好的。

季振華：“緲緲，咱們不給自己這麽大的力。跳級這種事，你想試一試，爸爸媽媽當然全力支持你。但最後如果沒有功，咱們也不要難過沮喪好不好？你願意努力嘗試，已經比絕大多數小朋友都棒了。”

“知道。”季疏緲點頭。

秦蓉走手裏的筆：“行了，也做了久的作業了，眼睛也要歇一歇的，跟媽媽出門買菜去。”

昨晚季振華離開家後，母倆將小件行李都收拾歸置了，將藏起來的那些首飾、金條都拿出來放進妝匣，藏進主臥櫃裏，兩人又了家裏的地板，剩下的大件家家電搬不又怕深夜擾民，都留著讓季振華收拾。

母倆買菜做飯，季振華收拾剩下的行李，時不時問一問母倆的意見。

季振華問：“這個鬥櫃放餐桌邊，當餐邊櫃怎麽樣？”

秦蓉理著蒜苗，從廚房探出頭看了一眼，是他們結婚時姐姐姐夫給添的鬥櫃。

“放餐桌邊過道該小了，路過都要側過。還是放緲緲房間吧，屜多，好裝小孩的零碎東西。”

“好。”

秦蓉：“那櫃子的用的好木頭，你姨媽當時特意找木匠打得。有些掉漆也不要，媽媽回頭給你買一塊漂亮的花布蓋上就好了。”

季疏緲當然不會嫌棄，低頭摘菜嘆氣：“我好想姨媽姨夫，還有朗哥。”

誰不想呢？

季疏緲算算時間，也快到朗哥他們上一世離開省的時候了。

午飯時，一家三口和樂地聊著家常。

季振華：“咱們下午去銀行開個保險櫃吧，把妝匣裏的金條都放進去，不然家裏放那麽多，總是提心吊膽的。那些首飾就留著你戴，拿去拋拋，做做保養。”

“我不要，我不戴，我又沒有戴首飾的場合。”秦蓉給季疏緲夾了一筷子魚，“都放銀行保險櫃。”

“戴首飾需要什麽場合？喜歡不就能戴？”季振華不贊同地道，“哪有人不喜歡首飾的。以前沒有條件，現在咱給你創造了條件，你不想戴，想留給哪個人戴？”

秦蓉笑著揚了揚下：“留給這個人戴。”

被cue到的季疏緲學著秦蓉的語氣：“我不要，我不戴，我又沒有戴首飾的場合。”

夫妻倆哈哈大笑，秦蓉笑罵道：“鬼靈。”

季疏緲：“媽媽，戴首飾嘛，你戴首飾肯定好看的。”

季振華也在一旁勸，秦蓉很快搖了：“那我留一些在家裏戴，其他的都放銀行，我要是戴膩了再去換一些出來。”

父倆一致通過了這個提議。

秦蓉又說起晚上赴宴，得準備一些禮帶去，陸雍和缺不缺、要不要是他的事，他們不能失了禮數。夫妻倆聊著帶什麽、帶多，又說到明天該去看看林珊，也不知道的病都好全了沒有……

聊著聊著，又聊到了今天的熗炒油菜心放了蠔油，很好吃，緲緲也喜歡，明天再買點……

吃飽的季疏緲托著腮，看著父母閑話家常，象化地知到“幸福生活”是什麽樣。

上一世的孤苦伶仃，久遠得像不曾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