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重重危機

從家人那裏汲取的力量讓秦書嶼選擇直面未知的恐懼，他主再次邁進那座日式別院。

山本澤也像是早知他會來，喝著茶已經等候多時的模樣，見到他來也不意外，示意他坐。

秦書嶼看了一眼團，并未跪坐下來，而是開門見山道：“我不相信任何可以僞造的證據，即使你說的是事實，我也不認。我是誰，取決于我做了什麽，而不是你說了什麽。”

山本仰視著他，氣勢卻并不落下乘，甚至有些笑意：“你愚蠢的天真，像極了你的母親。”

那個固執地認為自己為灰飛煙滅也在所不惜的人。

？

可笑。

他不過是路過給了一塊手帕，就換了個不顧撲火的飛蛾。

真是愚蠢。

秦書嶼質問道：“的死是不是與你有關？”

他當時年紀太小，模糊地記得母親秦飛煙在離開那間小小的出租屋時是如何地歡欣雀躍，還提到過“爸爸”。

三歲的他被留在出租屋裏等待，等到天黑，等到天亮，等到警察上門，等到了秀英姥姥來深圳帶他回鄉，也沒等回母親。

山本笑了起來，眼角眉梢依稀能看出與秦書嶼有些相像：“你和，真像啊。”

都喜歡抱著答案反複求證。

“你是誰？”山本放下茶杯，“你該不會天真地以為……我會給你選擇權利。”

秦書嶼的結不可控制地了一下，啞聲問：“你到底想做什麽？”

“讓他們都消失。”

秦書嶼目眥裂，轉向外奔逃，門口兩個健壯的仆人手想攔，被山本呵住：“讓他走。”

他能走去哪裏呢？

秦書嶼一邊跑一邊給季疏緲打電話，卻始終無法接通。

——————

半小時前。

季疏緲坐在自己那輛商務車裏，眼神勾引鄰座的周回。

今天為了論壇峰會心打扮過，短發颯爽利落，上穿的是一套時尚簡約的象牙白西服，面料并不顯老氣，渾上下只有一枚帕拉伊針做裝飾，穿著小高跟的腳翹著二郎一搖一搖，支著下頜一眨不眨地盯著周回看。

男人今天也帥得嘞。

周回的耳朵逐漸變得和燒紅的烙鐵一個。

“嘻~”季疏緲得意洋洋地收回目，決定善解人意地放他一馬。

車輛一個急剎，季疏緲因為慣撲向前又被安全帶拉了回來。

不等問，司機楊東林便回答道：“前面好像出了車禍。”

副駕的狼長脖子看了一眼，前面的車都停了下來，因為急剎有的還撞追尾了。

季疏緲看了一眼手表：“不著急，時間還早。”

警過了一刻鐘才到現場維持秩序，整條馬路被堵得水洩不通，衆人怨聲載道。

楊東林估了一下距離：“我抄近道吧，路窄但是近得多。”

季疏緲輕“嗯”一聲，木然地看向前方。

車子拐進仄的胡同，兩邊都是低矮的四合院，路邊停著許多車輛，有的似乎停了在這裏許久也無人過問，蓋的汽車外罩上落了許多塵土落葉，整條胡同僅留下錯車和供一輛車行駛的空間。

一輛越野車阻攔在必經之路上，楊東林不耐煩地“嘖”了一聲，一邊下車一邊煙，出笑容小跑過去敲對方的車玻璃，準備給人遞煙說好話。

越野車的車窗降了下來，只見刀一閃，楊東林的脖頸噴出大量鮮，被割的他張著想呼救卻只能發出“嗬嗬”聲，隨即轟然倒了下去。

同一時間，狼從副駕駛到駕駛座，掛擋放下手剎一氣呵準備倒車先帶季疏緲離開；梟從後排來到季疏緲邊，一邊電話向上彙報況，一邊警惕地看向四周。

嘭——

撞車的一剎那，季疏緲和周回的手同時抓住彼此。

一輛僵車從後面突然撞了上來，駕駛座上下來的人竟是應該在學校實驗室做實驗的王瑞，他提著渾髒，只有一雙眼睛閃爍著嗜的、興的芒。

結束了，這一切終于要結束了。

他終于再也不用整天和一群庸碌的人廝混在一，他終于可以回到他的組織，和他的同類在一起了。

建築錯落的胡同藏一個狙擊手再容易不過，先是眉心中彈的狼，再是梟，最後周回也擋在季疏緲面前，每個人都來不及和說一句告別的話。

季疏緲擡起淚眼，視線與王瑞癲狂猩紅的雙眼相撞。

“去死吧！”

……

————

“不！”

幾乎是“嗯”出聲的第二秒，季疏緲失聲驚呼：“不！不能抄近路！有埋伏！王瑞！”

季疏緲大口息著，眼淚控制不住地往外湧。

看到了，在一瞬間全部看到了。

如果他們抄近路，會全都死在那條胡同裏。

狼和梟瞬間明白的意思，打電話讓人過去看一看。

周回不知道說的什麽意思，只察覺到的緒失控，抓住的手，安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沒事，別怕。”

剛才“看見”的周回，最後也這樣張了張，他最後也在跟自己說“別怕”。

楊東林雖然不理解為什麽不能抄近路，但是老板發話，他照做就是，因此并沒有拐進胡同，而是行駛在筆直的大道上。

季疏緲強迫自己迅速鎮定下來，哆嗦著拿出手機打電話，不止看見了自己的，還有家人的。

秦蓉的珠寶店賓客盈門，店員分乏忙不過來，眼見又有一對青年進店，秦蓉連忙上前招呼客人。

手機響得十分不是時候，可別人的電話也就罷了，響得卻是季疏緲的專屬鈴聲。

生意是做不完的。

秦蓉這樣想著，選擇冷落顧客，轉去角落裏接親親兒的電話。

“媽！不要接近你店裏剛進來的那對！”季疏緲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急切，“跑！馬上跑！遠離他們！”

來不及問“你怎麽知道”的秦蓉看見那對朝走來，來不及多想，下意識聽從的指揮，就近跑上樓梯向二樓跑去。

那對的腳步也跟著快了起來，男人掏出一把雪亮的匕首令店員發出一聲尖，衆人頓時慌逃命。

季疏緲抓住自己心口的料：“去保險櫃！”

為了存放貴重珠寶，珠寶店的二樓牆嵌著一個步式保險櫃，空間足夠容納兩個年人。

“發生什麽都別出來！”季疏緲最後叮囑了一句，匆匆掛斷電話轉而打給姥爺，“去兒園接桐桐的路上不要理一個問路的中年人，穿著黑夾克衫的！你和姥姥接到桐桐馬上回家！誰都不要理！”

季疏緲又打給在京郊釣魚的季振華，讓他和季時謙馬上回家，魚竿什麽都不要了！

再留在那裏，會有人打暈他們推他們進水。

還有在容院的秦蘊，做完容出來，不要發善心去幫助街邊那個看上去癡呆的老人。

還有季書朗，不要去公司的地下車庫開他那輛車出去，讓所有人都遠離車庫，他的車上安了炸彈！

還有……還有……

季疏緲的額頭都是冷汗，看到有幾個小嶼的未接來電，才發覺沒有看到小嶼的，連忙回撥過去。

聽到的聲音，秦書嶼總算松了一口氣，像被摁在水中窒息的人突然浮上岸得到息，他的心肺被憋得生疼，一開口就快哭出來：“姐，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在哪裏？馬上回家去！”季疏緲語氣嚴厲。

“我……”秦書嶼握著手機，看著自己的境有些不知所措。

他匆匆忙忙跑出來，口罩墨鏡都沒戴，被認了出來，可衆多沒有上前，甚至互相監督沒有拿出手機拍照，自發地圍一圈保護緒崩潰的秦書嶼。

秦書嶼無聲流淚：“我沒事，我打不通你的電話，爸媽姥爺他們的都打不通。”

季疏緲松了一口氣：“他們都沒事，剛剛是我在聯系他們。”

只是恰好，秦書嶼打過去的時間和重合，因此他才打給誰都占線。

季疏緲又叮囑兩句，讓他趕回家去。

秦書嶼徹底松懈下來，看著圍繞著自己的，打起神來鞠躬致謝：“謝謝，謝謝大家。”

他像每一次出席正式活那樣，珍而重之地謝為他遠道而來的朋友。

有位年輕的小生鼓起勇氣詢問：“可以合影嗎？”

秦書嶼微笑道：“當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