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被小了鳥的尺寸。

關于鳥籠子的另一個佐證是，在他的旁，放著裝食水的皿。那是兩個潔白的小瓷碗，一個碗里是清水，一個碗里是黃米。

樂塵子撿起一粒黃米。由于他被小了尺寸，此刻單單一粒黃米就有他手指頭那麼大，十分詭異。

他把玩了一會兒沒玩出什麼名堂，于是揚手朝籠外一丟。

這些日子他已經丟了不黃米。

扔了一會兒黃米，他百無聊賴地躺在棲架上閉目養神。

有料擺聲漸漸朝籠子近，樂塵子起睜眼，見一人走到籠子前，寬袖廣帶，手持長匙，正往小瓷碗里加新的黃米。

加滿之后，此人還用長匙輕輕敲了一下瓷碗邊緣，似乎提醒他吃。

樂塵子自言自語道：“這也太侮辱人了。”

籠外人突然開口：“現在可以寫了嗎？”

樂塵子閉眼：“我說我心好才會寫，你把我關在籠子里，覺得我心會好？”

對方冷冷說道：“我的耐心有限。”

樂塵子卻是一臉自暴自棄，本不怕他威脅：“那你殺了我唄。我就不信這世上還有誰能為你勘破羲皇無字書。”

“未必沒有。”

“你也說了是未必，那就是有可能有，也有可能沒有嘍？你大可以賭一賭到底有沒有。”

那人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也有可能，你是在誆我，只為拖延時間。實際上你本看不懂羲皇無字書。”

樂塵子閑閑一笑：“是是是，我本看不懂羲皇無字書，你現在可以殺我了。你、請、便。”

對方默默注視了他一會兒，終究沒有殺他，而是降了兩道紫雷把他劈了個仰倒，隨后離去。

樂塵子被劈得頭發炸開，冒著白煙，他躺在鳥籠里，眼睛睜開一條觀察，見那人背影遠了，才悄悄松了口氣。

第10章 詛咒 今天正好想吃土。

“師姐，我們現在去哪里？”一早，浮雪便問。

云輕也不知道去哪里。

本想去晴云島上問問況，也許那邊的人知道師父的過往，可惜晴云島所在海域有大霧封鎖，每年只開放兩次航道，每次持續半個月，最近的一次于十天前關閉。

無奈，只好撿了幾顆小石子兒搖了一卦，卦象顯示往北走有利。

云輕不放心，讓浮雪也搖了一卦，卦象顯示該往南走。

這也差的太遠了，又讓江白榆搖上一卦。

江白榆搖了一個往西走的卦象。

云輕看得直搖頭，最后大手一揮，“往東走。”

江白榆幽幽地著，“你這是要排除掉所有正確答案嗎？”

云輕：“你不懂。”

浮雪說，“他能懂什麼，一個小白臉。”其實也不懂，但不會質疑師姐，這就是和小白臉之間的差距。

江白榆脾氣倒是不錯，被浮雪刺了一句也不生氣，而是問道：“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

云輕：“是小仙姑，我是大仙姑。”

問不到名字，使他有些不服氣：“我還是大蘑菇呢。”

云輕噗嗤一笑，“好了，不開玩笑了，我云輕，浮雪。”

——

三人往東行了約莫一日半，便到了廣陵城。

廣陵城是江東第一大城，其繁華富庶自然遠勝尋仙城。他們自西門城，走不多久便是西市。

這西市主要經營糧食、茶酒、布匹，以及各類日用雜貨。大鋪小攤，旗幟招展，琳瑯滿目，好不熱鬧。

浮雪逛得迷了眼，又想買糖葫蘆，又想買螃蟹風箏，又想買人花燈，不停扯師姐的袖子。

云輕著癟癟的錢袋子，勸道：“好師妹，修行之人最重清心寡，這些都是紅塵糞土，擾你我心的東西，咱們可沾不得，快走，快走。”

“哦。”浮雪乖巧地點點頭。

云輕正說著，見路邊有人支著小鍋子賣飴糖，現熬現賣，焦香四溢，登時眼睛一亮：“我要買這個！”

“師姐，你不是說這些都是紅塵糞土嘛。”

“是啊，師姐今天正好想吃土。”

云輕倒錢袋子，只得兩個銅板，買了四塊飴糖。

賣糖的老婦見這三個年輕人生得標致，心中喜，笑呵呵地饒了半塊，云輕和浮雪眉開眼笑，連連道謝。

云輕起一塊飴糖放口中，會那種獨特的甜香在齒間散溢，幸福的盈滿口腔，進而蔓延至全。

永遠無法抗拒這種直接而純粹的快樂，舒服得瞇起眼睛。

江白榆在一旁都看呆了，這綁匪還能笑得如此溫麼？就為一塊糖？

云輕發現江白榆直勾勾地盯著，于是大方地把饒的半塊飴糖塞進他手里，“吶，吃吧。”

江白榆低頭看著掌心那一小塊焦黃的飴糖，莞爾。

浮雪見狀，說道：“我師姐真是天下第一大善人。”

“那是。”云輕收下的贊。

“師姐，我真想天天都吃土啊。”

“嗐，誰不是呢。”

江白榆背著手，修長干凈的指尖夾著塊飴糖翻轉把玩，聽這倆人打諢，不自覺牽起角。

路邊站著個六七歲的小孩，看到們吃飴糖，忍不住把手指放進里吸吮，一邊咽著口水。

江白榆經過小孩時，順手把半塊飴糖塞進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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