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在黑夜，的眼睛也亮得使人無法忽視。江白榆心好得很，忍著笑意，說道：“你我一聲師父我就教你。”

云輕認真思考了一下，搖頭道：“師父不行，爹可以嗎？”

“咳咳咳。”一句話引得江白榆劇烈咳嗽。

“實在不行，也可以爺爺。”

江白榆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教。”

云輕旁探出個腦袋，浮雪問：“我可以學嗎？”

程歲晏也說：“我呢，我可以學嗎？”

江白榆看著程歲晏：“你得給錢。”

程歲晏爽快點頭：“多錢？”

“一千兩。”

“。”

云輕知道，一千兩絕對是價格公道，甚至算甩賣了。

見程歲晏掏出一千兩銀票，也不好白學人家手藝，于是把自己那張剛捂熱的一千兩銀票也掏出來遞給江白榆。

江白榆用兩手指攔住遞錢的手腕，“你不用。”

“嗯？”

他笑，“我是你的戰利品麼。”

……

剛一回到客棧，江白榆就把真言咒傾囊相授了，包括運氣、結印、法訣，講完髓之后，又講了兩個注意事項。

第一，真言咒與卜算之類似，一般只能由高修為者作用于低修為者。不過，低修為者也有機會控制高修為者，只是機會很小而已，要看施的對象和環境。

第二，有一種道法可以抵真言咒的控制，以后若是遇到這種道人，不可使用真言咒。

“什麼道法？”三人齊聲問道。

江白榆答道：“一心道。此道講求一心一意，心無外，悟道之人可以控制自己的念頭。

真言咒本質上問的是人心中所想所念，而一心道人可以控制所想所念，在面對真言咒時，他們可以給出任何他們想給出的答案。”

云輕和浮雪面面相覷，云輕說道：“一心道，這不是只存在于傳說中的道法嗎？真的有人修一心道？”

們沒注意，程歲晏聽到一心道三字時的言又止。

江白榆的視線好像是無意間掠過程歲晏，最后看著云輕，問道：“還有什麼要問的？”

浮雪問道：“控制念頭應該不難吧？比如我覺得某件事想起來比較難過，我就不去想它，這算不算控制念頭？

如果算，那普通人是否也可以抵真言咒？”

江白榆搖頭道：“你說的控制，是非常淺層次的控制，一心道是可以把念頭刻識海深的。

舉個例子，我問你一加一是幾，你也許會為了違拗我而故意回答三，但是你心深永遠相信一加一是二。

一心道則不同，他們先從心深改變自己的認知，他們自己都覺得一加一是三，自然回答的也是三。”

云輕搖頭道：“這會把自己搞瘋的吧，難怪沒人修習一心道。”

程歲晏說：“那只是特殊況，一心道平時肯定也不會沒事改識海玩。”

江白榆看向他：“你看起來對一心道很了解。”

“嗯，”程歲晏重重點頭，“我確實聽說過一心道。這里面涉及我家族最大的，”說著，他掏出一本小冊子，“這是先祖的筆記。”

云輕接過小冊子，見封面上用隸書寫著《南翁夢憶》四字，翻開冊子，里面用蠅頭小楷書寫，字跡工整，竟還有配圖。

浮雪湊過腦袋看了看，說道：“你騙人，這紙張干凈潔白，一看就不是古。”

“原件自然是在家中收著，這是我的手抄本。”

云輕掃了幾眼那小冊子的容，神漸漸認真起來。

江白榆好奇，走到旁，一手扶著的椅背，彎腰來看。

《南翁夢憶》開篇便是南翁的自序。南翁本名程三郎，住在一個程家灣的海邊小漁村，世代打漁為生。

一日，程三郎路過村外河塘，意外見到三個小兒落水。

程三郎想也沒想便下水搭救，連續救了三個小兒，自己卻力竭，又被水草纏住腳踝，眼看著要淹死在河塘里。

程三郎絕地閉上眼睛，卻并沒有被水灌鼻孔的窒息，反而好像離開了河塘。

他奇怪地睜眼，發現自己躺在河塘邊的柳樹下，上服竟然已經干燥了。

樹下站著個仙姑，自稱道號“一心子”，路過此地，見到程三郎的義舉，便出手搭救。

程三郎千恩萬謝，邀請仙姑去自家做客。

那仙姑完全不似傳聞中的仙人那般清冷孤傲，聽到程三郎邀請便欣然應允，去了程三郎家，還嘗了他們村中自釀的米酒、燒的土菜。

仙姑給程三郎骨算命，慨道：

“你雖然心善，命卻不好。你本該命絕今日，即便被我救下，往后也會多災多難，命途窮苦。不如我送你一程，早去投胎？”

程三郎聽聞此話，哭訴說自己舍不得家人，寧愿苦。

那仙姑終究是不忍心善良敦厚的人苦，便用一支仙筆幫他改了命。

改命之后，有一日程三郎出海打漁，撈回來一個籮筐那麼大的貝殼，打開之后，得了滿滿一捧極品珍珠，從此發家。之后兒孫讀書做，家道日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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