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中還是原來的模樣,魏太后的臥房,按照的喜好擺上了漂亮的花兒。
今日難得心好,正拿著剪刀修剪著花枝。
待得宮人匆匆,將江源被皇帝請走的消息告知了,當下未說話,一抬手,卻用剪子將開得最好最華麗的那朵花兒,連剪下。
慈寧宮中的宮人皆是心頭一凜,匆忙低下了頭去,不敢抬眼去看的臉。
魏太后將剪子重重地砸在了旁邊的桌案上,冷聲道:“擺架書房。”
此刻的書房。
江源剛一進門,就看見了周瑛和施元夕對坐,二人正在下棋,而龍案后面,端坐著面容稚的小皇帝。
小皇帝正滿臉苦惱地做著施元夕留給他的功課,一張臉皺的。
看見他進來,下意識地往周瑛那邊看了一眼。
江源當即將眼眸垂了下去,躬道:“微臣見過皇上、周太妃。”
周瑛手里著一枚白子,一邊端詳著棋盤,一邊神平靜地道:“江大人不必多禮,今日你過來,是本宮有一事不明,還請江大人為本宮解。”
那在翰林院中遭所有人排,只能坐在角落看閑書的施元夕,此刻就這麼與周瑛對坐著,神從容平靜。
“微臣惶恐。”江源低聲道。
他余掃過周瑛,心下有些恍然,新帝登基兩年,他這是第一次在另一個人的面前自稱微臣。
且周瑛模樣看著比之前好了不,雖臉還有幾分蒼白,但氣已經比從前好了許多。
周瑛輕抬眼眸,將手中的棋子扔回了棋盒,棋子撞擊下發出了一道清脆的響聲。
聲比之這道響聲還要冷些許,開口便道:
“本宮聽聞,翰林院中已經擬定了圣旨,明日便會在朝上直接頒布皇上旨意。”
這道消息的來源不是宮中,而是羅明正。
施元夕輕垂眼眸,昨日魏昌宏將一眾心腹留在了府中議事,羅明正沒有參與其中,但因為兵部匯報的事較晚,羅明正在偏廳多停留了片刻。
他只聽到了只言片語,其余的事皆不甚清楚。
但知曉此事,對施元夕來說就已經足夠了。
他們所需要的,不是搞清楚魏家謀的所有的事,而是……抓個現行。
天子親衛不是缺一個闖翰林院的理由嗎?眼下就是。
江源神微變,魏家已經著手在朝中鋪墊了幾日,也有許多魏家的員給朝上遞了折子,皆是請立新任刑部尚書的。
這道圣旨已經敲定了下來,魏太后打算力排眾議,讓新尚書走馬上任。
可這等消息,除去了魏昌宏心腹外,只有他們翰林院的員知曉。
他選擇在今日離宮,一是家中確實有事,二是……他到了朝中風向的變化,打算提前避開了這件事。
沒想到會被周太妃直接攔住,拿這樣的話來問他。
江源臉變了又變,這般況,他怎麼回答都是錯。
說不是,面前的人立即就能發落了他,說是,江源心頭一凜,只怕這番話才說出口,明日他便會遭逢大禍。
偏在這個時候,周瑛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神帶著幾分譏諷,冷聲道:“翰林院是皇帝近臣,是誰給你們的膽子,讓你們繞過了皇帝,直接頒布圣旨的?!”
“還是說,如今的翰林院,是已經將自己當皇帝了?”
這番話太重,江源哪里承得起,他當即神巨變,后背爬上了一層冷汗,慌忙躬道:“臣等不敢。”
江源心口突突直跳,他當下只覺得后悔,今日就不該尋了由頭離開宮中的,若非如此,便也不會被當了周太妃和魏太后之間的爭斗工了。
施元夕見著他的表現,忍不住輕挑眉。
進了翰林院后,確實沒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不過對整個翰林院中的員,倒是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
而這位江源江大人,絕對是其中最為有趣的一個。
翰林院的員平時說話都背著,施元夕知道這些事,皆是鄭奇明一一告知的。
鄭奇明在翰林院時間很久,而且他是在魏家上臺后被奪走權柄的,所以如今雖沒有職權,但卻對整個翰林院員了如指掌。
這個江源,說起來還是魏家一派的員,但鄭老說起此人的表……頗為一言難盡。
江源學識其實很不錯,而且寫得一手好文章。
鄭老卻說,此人行事油,每次在重要事前,他都會巧妙地規避過去。
因為鄭老這番話,施元夕上次彈劾翰林大學士張學宏前,就特地注意了下這江源的舉。
當日是突然發難,江源自然避之不及,在朝上的時候,他神中便帶了些懊悔,顯然是不想要卷這等事當中。
接著就是施元夕被打天牢當日。
那天場面混,眾多罪責被在了的上,只怕誰都沒有想到,竟然還有心思細細查看翰林院的員。
數了兩遍,確實了一個人,江源不在。
后來重返朝堂,就聽鄭老說,江源前一日正好在家中摔到了手,那日早朝請了病假。
病得可真巧妙。
因為此人實在是太過獨特,施元夕便猜測,魏家若想要頒布圣旨的話,他得知此事后,在事發之前,他一定會想方設法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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