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要說新事,卻把舊案給拉了出來!
施元夕抬起頭,漆黑的眼眸中沒什麼緒,說出口的話,卻能讓整個殿上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春闈舞弊案中,以前任翰林大學士柴平之死而草草結案,后續卻牽連了三位肱之臣直接致仕。”
“當時因其案子影響深遠,朝中也怕波及到三年一度的春闈,所以在柴平死后,未曾深究。”
“可凡做過的事,便不可能因為一個人的死亡,而消失殆盡。”施元夕說及此,直接掏出了一本厚厚的冊子。
江源轉過頭去看,一眼就看出了這是昨夜他與施元夕商談時,擺在了手邊的東西。
從一開始打算針對的,就不是刑部尚書之位,而是……清算翰林院。
施元夕沒有第一時間將東西呈遞上去,而是轉向了旁邊的一人。
“敢問梁大人,柴平所犯下的是何等罪責?”
大理寺卿梁皓微頓,隨后道:“結黨營私,貪墨賄,且還坑害忠良。”
“……罪名共計十來條,還背負了人命在上。”
施元夕輕點頭,展開了手中的冊子,補充道:“柴平所殺之人,多半都是出孤苦且沒有倚仗,又考取了功名的舉子,他在坑殺舉子后,調換了他人戶籍,讓買通他的人冒名頂替,平步青云。”
說到了這里,驟然抬頭,看向了翰林院中的某位員,冷聲道:“這些事,魏高魏大人應當都知曉得一清二楚吧。”
打從進翰林院后,施元夕就注意到了這個人。
魏高,魏昌宏的魏。
后來聽鄭奇明說,這個人是魏家的遠房親戚,但因為同姓魏,又確實有幾分才學,所以得了魏昌宏的賞識,進翰林院后,一路升遷。
如今已經坐到了侍講學士的位置上。
正四品員,侍講學士,多響亮的名號。
魏高所謂跟魏家的親緣關系,其實就是個出了五服的遠親,若不是姓一個字,甚至都難以牽扯上關系。
他本出貧苦,沒想到仕后,卻也為了劊子手。
那些事是柴平主導,可他一個人,怎麼可能做得了這麼多事。
自然是拉著大半個翰林院共沉淪。
魏高就是柴平此前最為得力的幫手。
方才被施元夕在朝上彈劾時,那魏高都沒什麼太大的表,此刻卻驟然變了臉。
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施元夕,沉聲道:“這些事都是柴平一人所為,施大人不能因為在翰林院中不重用,就將所有的翰林員強行跟柴平聯系在一起!”
“皇上,此乃誣告!”另外幾名員反應過來,亦是高聲道:“還請皇上為我等做主。”
魏昌宏亦是道:“春闈舞弊案早已拍板定案,如今你隨便幾句話便想要將其推翻,你將我大梁朝堂當什麼了?”
施元夕卻連半步都沒有退讓,直接道:“魏大人這句話不應該問下,而是應該問翰林院才是。”
抬手,竟是直接指向了那些員:“這些人在柴平的手底下行事,那此前被太后發落了的張學宏,還曾是柴平的左右手。”
“柴平犯下的事,他們沒有半點牽涉其中!?”
其實在柴平之事后,翰林院便消停了很久,除了之前被施元夕點出忽視小皇帝功課這一事外,他們是輕易不在朝上冒頭了。
其本原因嘛,自然是因為洗不清。
當初施元夕通過鄭奇明的手,傳遞消息給被魏家推出來頂禍的三個老翰林。
后來事查清后,三個老臣便沒了在朝上立足的余地。
先后辭。
柴平也被徐京何直接下令斬首,事到此便該結束了。
可施元夕卻清楚,徐京何那邊私底下還在搜羅證據。
同樣的,這件事也在做。
且的速度要比徐京何快。
其主要原因,便是因為那三位老翰林,給提供了大量的線索,魏太后又想著給個虛銜,讓為朝上的擺設,機緣巧合下讓進了翰林院。
在翰林院中是沒有任何的職權,也接不到重要的文書。
可翰林院藏書,翰林院編纂的東西,這些擺在了明面上又不涉及機的容,都能到。
短時間,便剝繭般發現了很多事 。
比如編纂的容上,寫的人是某位翰林院員,但最后簽署名字的人是魏高,或者是袁海。
很明顯,這二人加上張學宏,就是從前柴平的左膀右臂。
柴平自己吃,也沒忘了讓他們跟著喝湯。
后續讓影衛順著查,便查到了柴平送給了這幾個人一人一個莊子。
某天晚上夜黑風高,讓影衛扮盜賊,潛了那田莊中,發現莊子看守嚴明。
柴平出事已久,若還有東西,只怕也已經被他們置了。
留下的莊子只是個空殼子,又比較明顯不好出手,所以才派人看守起來,輕易不讓人接近。
但說了,所有的事只要做了,便一定能夠查到蹤跡。
的人蹲守在了莊子附近許久,終是從那些看守莊子的人口中得到些重要容,說是柴平死后不久,主人家便接連變賣了不的東西。
只是這個尚且還不能構證據,所以干脆先一步向張學宏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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