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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璧》 第124頁

“你這里還布置得別致的嘛。”朱品珍環視著客廳,“雖然簡單了些,但搭配得很好……哎呀,這不是穆夏的版畫嗎?”

新鋪子要等過了大年十五以后才工修葺,宋綺年便先將那一套穆夏的版畫分別掛在了客廳東南西北四面墻上。

“是的。是穆夏的《四季》。”宋綺年端來咖啡。

“是世博會的版本!”朱品珍湊到版畫前端詳著,“我有一張穆夏的《黃道十二宮》,是去年的版本,沒有你這套收藏價值那麼高。真想不到會在上海的一家小服裝店里能看到穆夏的作品。”

“都是大師的作品,藝價值是一樣的。”宋綺年道,“我的這一套版畫是朋友送的禮。我可買不起這麼名貴的版畫。”

“那宋小姐的這位朋友還真難得。”朱品珍意味深長,“我在上海就沒認識幾個能聊藝朋友。男藝家倒是很多,可他們面對人,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優越。我很不喜歡。宋小姐對西方藝了解多?你喜歡的畫家是誰?”

“我正在自學西方藝,了解得很有限。”宋綺年道,“印象派的畫家我都喜歡的。”

“這年頭,誰不喜歡印象派?”朱品珍笑,“我年初的時候在黎看過一個畫展,畫家是個已經去世了的后印象派畫家,梵高。聽說他生前毫無名氣,死后名氣卻越來越大,作也越賣越貴。”

“我也聽說過這位畫家。”宋綺年道,“只是從來沒有機會親眼看看他的畫。朱小姐很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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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品珍道:“我喜歡他的彩。”

從克林姆特到梵高,用都鮮艷大膽,宋綺年大致到了朱品珍的審偏好。

“宋小姐也是個有趣的人。”朱品珍又道,“我昨天特意打聽了一下你的事,還真讓我大開眼界。你真的差點燒了李老板的鋪子?”

“哪有那麼夸張?”宋綺年不以為然,“不過是為了杜絕他繼續剽竊挪用我的設計,把我做的服燒了罷了。您也是一名藝家,應該最清楚藝構思是藝家最珍貴的寶藏。”

從藝學生一下被捧家,朱品珍十分用。

“可是,燒了多可惜。”朱品珍憾。

“好在咱們這行創意大過手藝。服燒了可以重新做。”宋綺年道,“我要是個雕塑家,或者畫家,就不敢那麼極端了。”

朱品珍嘗了一口咖啡,又點了點頭:“哪里來的豆子?”

“也是朋友送的。他在檀島有個咖啡種植業,這是他家自已出的豆子。”

“傅承勖先生,是吧?”朱品珍哼笑,“我爺爺之前還想撮合我跟他呢。”

“是嗎?”宋綺年驚訝,“那還真是一樁門當戶對的好姻緣。”

朱品珍卻翻了一個不屑的白眼:“我看著他就不喜歡。天笑瞇瞇的,說話做事滴水不,人人都對他贊不絕口。這種人本事太大,太強勢,拿不住。我喜歡憨厚些的男孩子。”

這朱小姐看男人的眼倒是有幾分老辣。宋綺年也覺得傅承勖這人心機太深沉,再親切隨和,也讓人難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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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生日宴會沒幾天就到了吧?”宋綺年換了話題,“您想做一件什麼樣的子?我這里有時裝雜志,和我自已的設計……”

朱品珍擺手,對茶幾上的那些書本看也不看。

“我爺爺非要在杭州老家舉辦宴會,還非要我穿旗袍,說洋裝‘胳膊,不面’。這都什麼年代了?總之,家母花了幾百塊給我定做了一條蘇繡旗袍,上面繡了老大一只凰。我的天!穿著那件旗袍,我都可以去紫城登基了。幸虧我小弟把那旗袍給毀了……”

說到這里,朱品珍一臉慶幸。

“總之,我想要一條有中華文化元素的,但又是西洋款式的子。料的……我是喜歡冷調,可是長輩要我一定要穿得喜慶點。就選中飽和度、低明度的暖系吧。”

果真是藝生,朱品珍的描述非常準和專業。

宋綺年飛快在本子上記著,問:“天冷很,您可能還需要一件斗篷。我這里有進口的面法蘭絨,垂順極好,很適合做晚裝的披風。”

“聽起來不錯。那就做一件吧……”

朱品珍很有主見,三言兩語就和宋綺年確定了設計圖和料,付了定金。

“宋小姐是個說話做事都爽快的人,我喜歡。”朱品珍道,“我真羨慕你的自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一直都想做個自由記者,可是家里不同意,覺得天在報紙上對別人評頭論足的很丟臉。宋小姐當初是怎麼得到長輩支持的?”

“我父母過世了后,我才做這行的。”宋綺年一邊給朱品珍量,一邊道,“不過,我說句實話。即便他們反對,我自給自足,不需要他們養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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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品珍陷思索。

“比起過去的人,我們生在了一個好時代。”宋綺年笑道,“推翻了封建王朝,人終于能獨立了,能讀書工作了,能嫁自已想嫁的人,賺的錢也能由自已支配了。不趁這機會好好做一番事業,真對不起這個時代。”

“說得是呢。”朱品珍呢喃。

大年初六的一早,大部分街坊們都還沒過完年,宋綺年的工作間里又響起了紉機的噠噠聲。

到了初七這天,新招的兩個工來上工了,將本就不寬敞的工作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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