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勖一時沒反應過來。

“現在才九點不到。”宋綺年笑道，“今晚至還可以再練習三。你場子都搭好了，別浪費。”

之后兩天，宋綺年每晚都會到傅承勖那里用晚飯，然后參加排練。

同傅承勖合作的非常好。

首先他這里的伙食相當好，每天都有盛得不可思議的食等著宋綺年品嘗。

其次，經過上一次的矛盾沖突后，看得出傅承勖在積極改正，各種細節上都看得出他在努力平視。

傅承勖很有紳土風度，他對關懷備至，為們拉凳子，扶著門，穿大。

但是當宋綺年做事的時候，傅承勖從不問：“你能行嗎？”

這麼問一個男人，是對他的辱。對一個能干的人同樣。

弱子希男人能全方位無微不至地照顧們，但能干的子則希能獨當一面。

可惜世上男子大多對人一視同仁，都當們是無知、無能，且無用之輩，俯視們，輕視們，打們，不給們展現自已的機會。

經過不厭其煩的排練，整個過程的用時越來越短，直到最后一次——

“多？”宋綺年拋著充當佛經的一卷畫軸。

“八分四十五秒。”傅承勖看著懷表，出驕傲的笑容，“我們準備好了。”

江映月的船抵達港口那天，宋綺年一直在傅承勖排練，便沒去接。

等深夜回到家中，柳姨開門時便對宋綺年道：“江小姐來了。等了你好一會兒了。”

宋綺年十分意外。

江映月長途跋涉回到家，怎麼不好好休息一下。

江映月自客廳的沙發里站起來，一臉急切地拉住了宋綺年的手，低聲音道：“綺年，我又遇到麻煩了！”

宋綺年心頭一，鎮定地安江映月：“別急，慢慢說。你就是因為這個事才提前回來的？”

“別提了。”江映月神懨懨，說話帶著鼻音，像是得了冒，“我剛剛到京都，連行李都還沒打開，就收到了一封電報。我不得不又買了船票回來了。”

“什麼電報？”

江映月咬著牙，臉頰輕了一下，吐出三個字：“是孫開。他勒索我。”

“孫開勝的弟弟？”宋綺年記得此人，“他勒索你什麼？”

不知是害怕還是憤怒，江映月渾細細抖。

“是我的錯……”呢喃著，“我太貪心了。我沒想到他會這麼無恥……”

“阿月！”宋綺年焦急，“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賣關子了！”

江映月咬牙切齒，終于把事的來龍去脈一口氣說了。

“孫開前陣子突然找到我，要我把唐寅的那幅畫還給他。”

唐寅的《仕拜月圖》？

“我……我想借這個機會宰他一筆，就開了個價。他不肯掏錢，和我僵持著了。沒承想……”

江映月深吸了一口氣，以極低的聲音道：“我和孫開勝在一起的時候，拍過一些照片。我一直以為都燒掉了。可不知怎麼的，孫開竟然弄到了底片！他要挾我，不把畫給他，就把照片賣給小報！”

宋綺年然大怒。

照片上是什麼容，江映月不說宋綺年也能猜得到。孫開竟然以這種事來要挾人，其下流無恥的程度遠超出宋綺年對他的估計。

“虧他還算個有頭有臉的人，卑鄙起來照樣是個下三濫！”宋綺年低罵，“這麼大的事，你之前怎麼都不告訴我？我多能給你出點主意呀。”

江映月不敢抬頭看宋綺年：“我知道要是問了你，你肯定會讓我把畫還給他算了。是我的錯，我太貪心。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別胡說。”宋綺年嘆氣，“畫既然給了你，就是你的東西。你是還回去還是賣給別人，都是你的自由。孫開居然拿照片來要挾人，才是卑鄙無恥。只是這事要被揭了，他自已的名聲也一樣跟著臭了。他豁出去都要拿回那幅畫，是圖什麼？”

“我也不知道。”江映月抹著眼角的淚水，“我看到他的電報，嚇得魂都飛了。我雖然流言多，但都是捕風捉影的事。那些照片要是流了出去，我……我就只有去死了……”

“事還沒到那份上，別自個兒嚇自個兒。”

宋綺年的腦子飛快轉著，思考著從孫開那里把底片回來的方法。

“我打算把畫還給他算了。”江映月道，“反正本來也是他送給的，我也沒什麼損失。”

這倒是最簡單省事的辦法。

“萬一孫開拿到了畫，卻不肯把照片還給你，怎麼辦？”宋綺年才不會輕信這男人，“你一定要讓孫開找一個你信任的擔保人作保。”

“對！”江映月忙不迭點頭，“孫開這人，毫無信用可言。”

“還有。”宋綺年補充，“最好在公共場合里當面易。人多的地方，想他也不敢來。到時候我會陪你一起去的。”

江映月連連點頭：“我這就和孫開聯系！”

送走了江映月，宋綺年轉頭瞧見柳姨的臉，便知道這管家又有話要說。

果真，柳姨很是不悅道：“江小姐雖然是大明星，人也和氣，但這三天兩頭地惹麻煩，總要你幫忙，實在不是個辦法。”

“人總有不走運的時候，”宋綺年倒是一如既往地豁達，“再說了，這事也不算惹的。孫開居然以名節大事來要挾人，這是我絕對不能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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