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被踢落了五顆牙，另外一個肩膀臼，下顎骨骨折。

這些傷不致命，但也夠養一陣子去了。

宋綺年扶著江映月在沙發里坐下，給講述巡捕房里的況。

江映月抹了一把淚，驚惶地問：“我必須得過去作證？”

“不是必須的。”宋綺年安，“沒人會強迫你。”

江映月手里扯著睡袍，痛苦道：“我恨不得在電臺里把他祖宗八代都罵個遍。但我也知道，他這樣的高，這樣的出，又哪里是一點丑聞能搖的。他大不了換個地方避風頭，過幾年再調回上海，而我卻是會被打回原形，一輩子都別想翻了。”

整個社會天然默認人是兩糾紛的罪魁禍首。桃緋聞里，不論過錯的是哪一方，到攻訐辱罵、敗名裂的永遠是方。

也是錯，丑也是錯；迎合是錯，拒絕更是錯；活著是“無恥”，死了是“畏罪”，統統都是錯。

所以宋綺年不會勉強江映月站出來和孫開公然對抗。

更傾向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用灰手段，低調地解決掉孫開。

只是孫開樹大深，很難被搖。這事得從長計議。

“也不是要你現在就拿主意。”宋綺年道，“你要是愿意出面指控孫開，揭他的無恥罪行，我會傾盡全力支持你。可你要選擇息事寧人，我也支持你。”

傅承勖之前一直安靜旁聽，這時忽然了一句：“江小姐，請容我多問一句，孫開想帶走您，您知道是為了什麼事嗎？”

宋綺年一愣。

傅承勖會問這個問題，顯然也覺得孫開今晚此舉不大合理。

男人最了解男人。

不論是出于，還是出于丑陋的占有，孫開都不像一個會鬧過火的人。

“他想要我跟了他。”江映月還是堅持之前的說法，“孫開勝還在世的時候，他就擾過我。孫開勝死后，他更是變本加厲。我罵了他，還打了他耳，他當時就放話一定會讓我后悔，說要毀了我的一切……”

說到這里，江映月抖得厲害。

“好了。”宋綺年把江映月扶起來，“有話明天再問。該休息了。”

傅承勖不再勉強。

等安頓好了江映月，時間已快凌晨三點了。

傅承勖問宋綺年：“是給你再開一間房，休息一會兒，還是送你回家？”

宋綺年卻問：“酒吧還開著嗎？”

禮查飯店的酒吧是通宵營業的。

燈曖昧，音樂靡靡，三兩酒客如鬼魅一般藏在影里，已喝得不知生死。

宋綺年和傅承勖坐在吧臺邊，各點了一杯尾酒，慢悠悠地喝著。

“你怎麼看？”傅承勖問。

宋綺年抿了一口酒：“有事瞞著我們。”

“很顯然。”傅承勖道，“不論孫開為什麼事糾纏江映月，他手里應該有江映月的把柄。所以江映月才一忍再忍。”

“什麼把柄，連我都不能告訴？”宋綺年嘆道，“你怎麼看？”

“不好說。”傅承勖含糊道。

“那就說實話。”

傅承勖調侃：“我上次說實話，差一點闖出大禍來。”

宋綺年的臉一熱：“上次是我不對。這次我是真的想聽你的意見的。”

傅承勖便如實道：“我認為，江映月和孫開的矛盾，大概率，和男之事無關。”

不然，以兩人的，江映月沒有必要瞞著宋綺年。

“以一個男人的立場來說，能讓一個男人如此不擇手段大鬧的，不是名，就是利。”傅承勖繼續道，“不論是哪一種，我都反對你摻和進去。”

這男人的語氣很難得這麼嚴肅，而且帶著一命令的意味。

“這事本就和你沒有關系。江映月有危險，你也救了，盡了朋友的義務了。不肯向你如實相告，一來還是不夠信任你，二來，也算是保護了你。宋小姐，你有你的生活，你的事業，不要被他們影響了。眼下也正是你的好時候。”

“我不會永遠給江映月收拾爛攤子的。”宋綺年垂下頭，“我打算勸去外地躲一陣子。同意了，那我會繼續幫。如果不肯……那我也就隨去了。”

傅承勖點頭：“江映月不是小孩子了，一些方面的閱歷比你還富許多。不要因為總以害的形象示人，便覺得是個弱無能的人。”

“你還真是不喜歡呀。”宋綺年慨。

傅承勖坦然承認：“大概是八字不合。”

“今晚真是麻煩你了。”宋綺年有些不好意思，“這事和你就更沒關系了。”

“什麼話？”傅承勖溫淺笑，“江小姐這件事，顯然已經了你的事。而你的事，便是我的事。”

膛里有一暖流漾。昏黃的燈下，宋綺年和傅承勖的目融在了一起，時間在兩人的對視之中緩緩地流淌。

這是一種酷似酒勁上了頭的微醺狀態。

這一刻，理智被麻痹了，人的行為被本能控。

而孤燈昏總是讓傅承勖的側臉廓極其漂亮。

宋綺年忍不住道：“你父母一定很你。”

也不知道自已為什麼突然說這一句，話出了口也收不回來了。

“是。”傅承勖出懷念之，“他們都很我，還有我的義父也是。我年時遭遇了家破人亡，度過了非常艱難的一段時。但你也看得出來，我現在過得很好。”

哦豁，小伙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