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的小姑娘們走路的腳步聲都比過去輕了許多，苗學新更加勤，德芳也不再像過去一樣總挑賢文的刺了。

柳姨把封面和刊登了宋綺年采訪的那幾頁剪了下來，裝在了畫框里，擺在了沙龍的斗柜上，展示給客人們看。

宋綺年看到了又是一陣難過。

看到封面的時候，宋綺年還想著可以趁江映月前和最后聚一聚，順便慶祝此事的。

濟慈院的劉院長和唐雪芝來宋家作客，談起此事，也紅了眼圈。

“多好的人呀。又漂亮又客氣。送給孩子們的蛋都還沒吃完呢，人就先走了……”

唐雪芝也抹淚道：“上次我和丈夫去給捧場，還請我們到后臺玩了一趟。我們還約著去淀山湖劃船呢……到底是怎麼跌下樓的？”

“我也不知道。”宋綺年面容晦，“咱們等巡捕房的調查結果出來吧。”

“家里還有什麼人？”劉院長問。

“弟弟和老母親，都在廣州。弟弟已經來理的后事了。”

“連個孩子都沒留下……”劉院長嘆息。

“留下了很多歌。”唐雪芝道，“留下了紅倩影，留下了傳奇故事。會被世人記住的。”

宋綺年激地朝唐雪芝笑了笑。

這期間，宋綺年又被請去了巡捕房走了一趟，協助調查。

做筆錄的是袁康和小楊，但郭仲愷居然也在場。

宋綺年把所知道的況都告訴了警方，又將自已的推測說了出來。

“我只是個裁。”宋綺年道，“但觀察人，尤其是人，是干我們這行的看家本事。就我對江映月的了解，絕對不會主和孫開有肢沖突的。別忘了，曾飽過男人的拳腳。躲都來不及。”

“但有可能江小姐一時氣憤，沒有控制住自已。”小楊道，“對了，法醫檢查出江小姐死前喝了不酒。有可能醉了……”

“江映月酒量很好。”宋綺年冷聲道，“我曾親眼見一口氣喝干一整瓶紅酒，照樣步履平穩、面不改地上臺唱歌！況且，是去和孫開談事的，就算要喝酒壯膽，小酌幾杯即可。”

“那你的意思是……”

“要不，喝的酒并不影響的行為。要不，是真喝醉了。但要到那個程度，必然是有人灌酒。還有，楊警——”

宋綺年前傾，盯著小楊的雙眼。

“你見過喝醉的人是什麼樣的嗎？你知道為什麼男人想要占人便宜，總要先把人灌醉嗎？”

小楊語塞。

“你覺得一個喝醉的人，尤其是江映月那個型，就算整個兒撲到孫開上，又能將孫開怎麼樣？”

小楊滿頭大汗，不知如何回答。

袁康在心里罵了一聲：白癡。

“還有，”宋綺年又道，“我們至今都不知道孫開和江映月到底因什麼事產生糾紛——至我不知道。但是孫開勝因為這個事，又是恐嚇，又是試圖綁架。那最后發展到殺人，也沒什麼奇怪的。”

郭仲愷摘下眼鏡，了鼻梁。

短短數日，他鬢邊的白發多了不。可想而知，他在這個案子上也了很多來自各方的力。

“有一個事還要問一下宋小姐。”郭仲愷道，“江小姐曾經有一幅唐伯虎的仕圖，你應該知道。”

宋綺年微微一愣，點了點頭：“是孫開送的。送了后又想要回去。江映月不肯。于是孫開用江映月的……一些照片來要挾，著答應了。還是我陪江映月去易的。”

孫開用照片要挾江映月這個細節，郭仲愷他們還是第一次聽到，不都出鄙夷之。

郭仲愷咳了咳，繼續問：“關于這幅畫，你還知道些什麼？”

宋綺年搖頭：“我只看到過一次，是孫開把它送來的時候。”

說話時，眼角的余自袁康臉上掠過。袁康朝翻了一個含蓄的白眼。

“你知道為什麼孫開執意把它要回去嗎？”郭仲愷問。

“我到現在還納悶呢。”宋綺年思索著，“而且現在想來，這畫還真是他和江映月起沖突的起始。在這之前，孫開還一副圣的架勢來追求江映月呢。”

郭仲愷卻不肯再細說。

“今天就到這里吧。有勞宋小姐跑一趟。很謝您給我們提供的信息。”

宋綺年起，同郭仲愷握了握手。

“郭總長，我們都知道江映月的死沒那麼簡單。我知道您是最公正不阿之人，但我也知道您也有無法對抗的力。我不會要求您一定要找到真兇，要嚴懲他。我只希您會盡力而為，去查明真相，讓阿月可以瞑目，行嗎？”

“當然！”郭仲愷鄭重點頭，“我保證盡我的全力！”

袁康送宋綺年出去。

“那幅畫，到底怎麼回事？”宋綺年低聲問。

袁康詫異：“傅承勖沒有和你說？”

“說什麼？”

“有意思了。”袁康意味深長地嘖嘖了兩聲，“有線報說，那幅畫里藏著一張還未被開采的金礦地圖。”

宋綺年都有點懵：“金礦地圖？”

“是啊。”袁康的表越發帶著點幸災樂禍，“孫開勝原本打算借著賣畫，把地圖賣給日本人的。結果他突然死了，畫落到了孫開手里。我們懷疑江映月也知道地圖的事，所以才和孫開有了糾紛。傅承勖一點兒都沒和你說？不會吧？他這是什麼意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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