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綺年倒吸一口冷氣，急忙道：“這事可和我沒關系！”

“兇是你的剪刀，怎麼和你沒關系？”黑臉巡捕嚷道，“郭仲……郭總長派我們來，帶你過去問話。你趕跟我們走吧。”

如有一細針扎在后頸，宋綺年腦中警鈴大作。

雖然“郭仲”和“郭總”區別不太大，但宋綺年確定，這人之前分明是想直呼郭仲愷的姓名的。

哪怕是袁康，也都習慣了以總長稱呼郭仲愷。這麼一個小巡捕，怎麼有膽子直呼頂頭上司的姓名？

“這樣呀。”宋綺年鎮定地應了一聲，轉頭對柳姨道，“去我房間里取點錢來，四秀知道錢放在哪里的。”

柳姨同宋綺年四目接，瞬間心領神會，一把拽過不明就里的四秀，進了主臥里。

“還請兩位稍等片刻。”宋綺年朝兩個巡捕微笑，“一會兒到了巡捕房，還得上下打點，不帶點錢可不行。”

那黑臉巡捕本十分不耐煩，可一聽到“錢”一字，頓時又憑空多了幾分耐心。

宋綺年又朝放著茶的斗柜走去：“兩位大晚上的來辦差，一定累著了。我給你們倒兩杯涼茶吧。”

田巡捕有些不自在：“我們趕時間，不用……”

話音未落，一個裝著水的大瓷壺砸在了他的腦袋上，部接著挨了重重一擊。

黑臉巡捕急忙拔槍。

宋綺年一把將田巡捕拽到前，作為盾。只聽砰砰兩聲槍響，田巡捕劇震，口中慘。

宋綺年用力把田巡捕用力朝對面推去。

沒承想對方也是個老手，不去接同伴，只顧著朝宋綺年擊。

子彈紛飛中，宋綺年縱一撲，躲在了沙發后。

槍聲不絕，沙發靠背和坐墊裂，棉絮紛飛。

那人一邊開槍一邊朝沙發走去，直撲沙發背后。

可那里空無一人。

就這時，背后一道風襲來。

男人急忙轉，就見一道黑影直撲而來。隨著一道銀劃過，胳膊劇痛，槍落在地上。

宋綺年接著轉一記后踢，將男人踢翻在地。

男人在地上打了個滾，竟又站了起來，朝宋綺年撲了過來。

宋綺年舉起手，手中握著那把槍。

男子生生站住，不愿地舉起了雙手。

“你……”他齜牙咧，“你這是拒捕！你還殺害了巡捕……”

宋綺年撲哧一笑：“你們兩個歹徒，冒充巡捕來打家劫舍，發生了訌，互相殘殺。關我屁事！”

窗戶突然被外面的燈照亮，汽車馬達的轟鳴聲由遠及近。那轟鳴的聲響不是普通小汽車能發出來的，來的必然是軍車一類小卡車。

可就這麼一走神，對面的男人趁機將宋綺年撲倒在地，打落了手里的槍。

槍在地板出老遠，彈匣也落了出來。

宋綺年力掙扎。

扭打中高腳幾被撞倒，花瓶咣當摔得碎。可這聲音又被樓下的汽車急剎聲掩蓋。

男人借助型很快占據了上風，將宋綺年在地板上，雙手掐住了的嚨。

“臭婊子……看你有多能耐……”男人咒罵著，收了手，“本來要把你帶去城外的……你非要現在就找死……”

一聲槍響和樓下的車喇叭聲同時響起，宋綺年到嚨上的力驟然消失。

趁機用力一推。男人綿綿地倒在了地上，從他口的傷口汩汩涌出。

柳姨站在客廳對面，手里握著的正是那把先前被打落的槍，神卻是前所未有的堅毅。

這是一個全然陌生的柳姨。

一個會裝彈匣，會上膛，還會果斷開槍的柳姨。

宋綺年再度到了后頸皮繃的覺。

屋一片死寂，襯得樓下的喧嘩聲格外清晰。其中有袁康的聲音。

宋綺年反應了過來，翻躍起，沖過去自柳姨手中接過了槍。

兩個人都心緒澎湃，急促息著，沉默地對視。

柳姨言又止，眼中涌著復雜的緒。

四秀這時也自走廊的墻角慢慢地站了起來，膝蓋還直發。

這姑娘是真的被嚇得不輕。

一向斯斯文文的小姐竟然會功夫，手矯健得就像武俠小說里的俠。而從來只會揮舞著鍋鏟、嘮叨著家長里短的柳姨居然懂裝槍和擊。

這個家里似乎有一個大，是唯一一個被蒙在鼓里的。

樓下的喧嘩聲更加響亮，袁康的叱喝聲提醒了宋綺年。

把用帕子過的槍丟在了墻角，對柳姨們道：“我得下去。你們倆待在屋子里別出來，也別出聲。”

柳姨急道：“可是……”

“我走了后，聯系傅承勖。”宋綺年在柳姨的肩上用力按了按，“他會照顧好你們的。”

說完，宋綺年整了整服和頭發，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樓下的人并未察覺樓上的靜，只因為他們也正陷一番爭執之中，雙方吵得不可開。

就在數分鐘前，宋綺年聽到軍車的馬達聲的時候，袁康也正開著車從路對面疾馳而來。他遠遠就見對面兩道雪亮的車，知道司令部也趕到了。

袁康干脆將方向盤一打，直接將車開上了馬路牙子。

小巡捕嚇得魂飛魄散：“方哥，你瘋了！啊啊！花盆！啊！電線桿！啊！路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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