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好嗎？”男人將水盆丟在一邊，笑容鷙，“你家主子正滿城找你，還把我的好幾地方都給抄了。你還真跟了一個好東家。”

小武著，惡狠狠地瞪著眼前的男人。

“那還不趕把爺爺給放了！我家主子帶人找過來不過就是一會兒工夫。你有這時間，趕帶著你家婆娘跑路吧！”

眼前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鄧啟明。

鄧啟明依舊一副書生打扮，只是將襯衫袖子卷到了手肘。

沒了份的偽裝，他鷙的眼神再無遮擋，讓人看得心中發。

鄧啟明呵呵笑：“他要找到這里，恐怕還得花一些時間。我們不如借此機會，說一說你們都知道了什麼。”

小武閉著，不再說半個字。

也不知道自已昏迷了多久，小武只得努力回憶被打暈前的一切。

傅承勖派他盯梢鄧啟明已有很長一段時間，只順著鄧啟明找到好幾個新會的中層人員外，至于傅承勖想找的那個人，是半點兒蹤影都沒有。

小武已對這個任務厭倦了，正盤算著怎麼求傅承勖另外分派他，沒承想突然有了大收獲。

這日中午，鄧啟明離開了店鋪，去附近一家老字號的酒樓里和客戶吃午飯。

這家酒樓是鄧啟明常來之，老板也同他很，總將二樓東角的包廂留給他。

今日同往常一樣，鄧啟明和那客人一邊說笑著，走進了包廂里。不一會兒，飯菜就流水般被送了進去。

小武也如過去一樣，在大堂一視野好的角落里坐下，了點酒菜，邊吃邊留意樓上的靜。

本以為今天也無事發生。鄧啟明下午還得去覃家吃酒，想必也不會在酒樓里耽擱太久。

可正這麼想著，大堂里就出了一點。

兩個滿臉匪氣的男人為了一個賣唱的姑娘爭執了起來，繼而起了手。

其中一個打不過另外一個，居然從后腰拔出了一把匣子槍！

對方趕抓住他的手，朝天一推。

砰的一聲巨響，子彈在了天花板上。

“殺人啦！”也不知哪個蠢貨喊了一嗓子。

客人們如炸了窩的，驚奔逃，場面一片。

小武卻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鬧出這麼大靜，樓上各個包廂里的客人都跑了出來，可鄧啟明那一間卻沒靜。

于是小武逆著人流上了樓，來到包廂門外。

雖然傅承勖叮囑過他，這個鄧啟明深藏不，不可以貿然只去接他。可小武實在是按捺不住好奇心，將門撬開了一條。

屋竟然沒人！

小武好奇心愈盛，推門走了進去。

包廂不大，一目了然。

鄧啟明和那個男人沒可能憑空消失，要不是急翻窗戶跑走了，要不就是這里有暗門。

于是小武在墻壁上仔細索，還真給他發現了一道藏在木質石膏線里的門。

小武狂喜。

這里顯然是鄧啟明和新會的人接頭的據點！

隔壁是一間小旅館。旅館里人來人往，面孔眾多，對方只需要開好一間房，等鄧啟明過來見面即可。

這一刻，小武再度將傅承勖的叮囑放在了腦后。

他掏出小刀，輕輕撬開了門，推開了一條。

人聲果真立刻就從門里穿了出來。

“……你從這邊走吧。”一個很耳的聲道，“覃家的事，你做得利落一點。但是，要讓活著……”

鄧啟明在一旁不住應聲。

子道：“今天的事完了，我可能會……”

的話音戛然而止。

小武頓覺不妙，扭就跑。

后傳來小門被撞開的聲音。接著又是一聲槍響，小劇痛，小武跌倒在了距包廂的門只有半米遠的地方。

鄧啟明和那個人走了過來。

子穿著一件極樸素的丹土林旗袍，手里握著一把小巧的手槍。

“是傅承勖的人。”鄧啟明踢了踢小武，“跟蹤我有一陣子了。”

“這可真讓人為難。”子輕嘆，好像真的在發愁，“先帶回去吧。”

小武這一段記憶的最后片段，就是鄧啟明將自已打暈了過去。

再睜眼時，人已在這個不知何的地下室了，接鄧啟明的審問。

“不說？”鄧啟明一腳重重踩在小武小的槍傷上。

小武死死咬著牙關，將慘聲憋在里，冷汗自每個孔瘋狂涌出。

鄧啟明歪著腦袋打量著小武，口中嘖嘖：“武玉樓，曾經名大江南北的武生，都說你正當紅的時候突然病死了，卻不知道你其實是得罪了人，差點被打死。”

小武的臉頰不控制地。

“傅承勖有撿破爛的習慣，把你撿了回去，許諾為你報仇。你也就此了他的一條忠犬——”

毫無預兆地，一帶著倒刺的鞭子狠狠在小武的上，帶出一條鮮紅的痕。

小武軀劇震，嗚了一聲，卻依舊死咬住了。

鄧啟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笑瞇瞇道：“咱們就看看，你到底有多忠——”

隨著話音落下，他再度揮起鞭子。

陣陣劇痛讓小武回想起了很多往事。

還不記事時就和妹妹一道被賣給了戲班子，在班主的鞭子下開始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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