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綺年穿一襲燙金吊帶背紅，賽雪，明艷不可方，給傅承勖招來不嫉妒的目。

兩人看似將正事拋在了腦后，可私下卻一直在鑼鼓地為行做準備。

一連兩日，花旗銀行里都出了點不大不小的事。

一次是兩個客戶因為債務糾紛，直接在銀行大堂里打了起來，還將前來勸架的保安一道打了。

還有一次，一位客戶來取錢，卻被告知賬戶空了。該客戶當即大吵大鬧，指責銀行吞了他的錢。后來才弄清楚，是他兒子把錢給取走了。

這兩次都招來了警察。

警察見事態不嚴重，大熱天的跑來跑去，心里很不耐煩。

郭仲愷知道了，對小楊笑道：“傅承勖他們這是在上演‘狼來了’。”

雖說戲耍的是警方，但這警方是馬探長的人，郭仲愷私下也覺得很解氣。

“方杰也出了不主意吧？”小楊嘀咕，“傅老板也真不厚道。明明知道他是您手下得用的人，卻還出高價把人給挖走了。方杰也是，走之前還和司令部鬧那樣，連累您夾板氣……”

郭仲愷并沒有將袁康的告訴小楊。

小楊既怨“方杰”走得很不負責，又有些羨慕他被高薪挖角，還有些懷念兩人一邊斗一邊辦案的日子，很是復雜。

第三日，宋綺年和傅承勖沒有出門。

宋綺年通過陳教授的關系，從博院里借來了許多藝書籍。有一些書比較寶貴，宋綺年不能將其帶回上海，只得抓時間謄抄。

傅承勖幫著宋綺年抄書，兩個人在書房里埋頭干活，不知不覺大半個白天就過去了。

宋綺年自書本里抬起頭，著坐在對面的傅承勖。

這男人低著頭的時候，更顯得鼻梁直，睫濃長。這副專注的模樣尤為令人心折。

宋綺年心里的，忍不住出腳，輕輕地勾了勾傅承勖的小。

傅承勖立刻抬頭了過來。

他溫潤又深邃的眼睛如一汪幽潭，在這樣一個炎熱的夏日午后，帶給宋綺年遍清涼。

到邊的問話在看到宋綺年淘氣的笑容時又咽了回去。傅承勖笑著，也用腳勾了勾宋綺年的。

宋綺年怕，飛快了腳。

兩個人都笑得像學堂里的孩子。

宋綺年忍不住道：“這樣真好。”

互相蹭腳？

傅承勖不由出略帶曖昧的神。

“我是說今天這樣安安靜靜地做事啦！”宋綺年又在桌下輕踢了他一下，“沒有驚心魄的歷險，沒有槍林彈雨，鉤心斗角，或者七八糟的人際關系沖突。就這麼平靜地在一起，做著一些很普通的小事。我們今天甚至沒怎麼談。但是我覺得今天是我到北平以來最快樂的一天。”

傅承勖了然，放下鋼筆，握住了宋綺年的手。

“我一直都很和你互相陪伴的時。”

兩人的手握了好一會兒才松開。

傅承勖重新提筆，才剛抄寫了兩行字，書房里的電話響了起來。

來電的是小楊，他焦急道：“傅先生，郭總長讓我通知您，我們剛剛才得知，馬探長得到一條線報，認為魏史堂已經離開了北平，他就擅自把守在銀行的警員調走了！”

宋綺年看傅承勖臉不對勁，放下筆走了過來：“怎麼了？”

“我這個五叔長進了，玩了一招調虎離山之計。”傅承勖招呼宋綺年一起聽話筒，問小楊，“郭總長怎麼說？”

“郭總長剛才和馬探長大吵了一架，氣得不行。可這案子歸馬探長管，郭總長只是協助，調不了警員。郭總長讓我通知您，看看你們這邊能采取什麼補救措施。我們辛苦了那麼久，不能就這麼功虧一簣。”

傅承勖同宋綺年對視。

宋綺年一聲長嘆：“我剛才說今天是最快樂的一天。這話可能說得太早了。”

傅承勖也在銀行里安排了眼線。那人很快傳來了消息，證實了小楊的話。

“魏史堂肯定準備手了。”傅承勖道，“就是不知道選在什麼時候。”

“要是我？那就今天！”宋綺年斬釘截鐵，“夜長夢多。萬一馬探長回過了神，或者郭仲愷從別調來了警力呢？一定是今天，就是這個下午！確切地說，下午五點半左右。”

這其實是宋綺年他們自已的計劃。

他們如果行，就會選在下午五點半左右。

銀行五點后不再接待客戶，進行當日的結算工作。這個時候，銀行閑雜人，保安已經累了，卻還沒到換班的時候。

五點半是大部分公司和政府機構的下班時間，花旗銀行又位于鬧市區，門前的馬路會十分擁堵。警察趕過來的時間會比平時長許多。

只是怎麼都沒預料到，魏史堂不選擇蹲守打劫他們，卻選擇自已手打劫銀行。

而只有一個人能給出答案。

江映月的屋，窗簾攏著，燈幽暗。

室外是熱辣辣的盛夏下午，室卻仿佛永遠在清亮的夜里。

收音機里正放著《牡丹亭》。江映月斜倚在沙發里，閉著一雙目，一手撐著頭，一手在膝上打著節拍。

宋綺年他們走進來，見這一幅景象，心道這人哪里是在坐監，分明是在度假。

“綺年，三哥，還有袁掌門？”江映月笑盈盈地起，“什麼風把你們一起刮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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