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塊崩到執事眼睛上，刮出一道可怖的痕。

執事屁滾尿流地跪了下去，低下的頭顱覆上一層影。

黑夜慢慢沉下來，幽暗如同魔鬼的幔紗，將科索爾牢牢裹。

“繼續投放羊皮卷，不過要換幾句話，”巫眼底劃過惡意滿滿的，“就寫'瓦爾/特大公不日即將抵達，給你們最后五日時間放棄抵抗，放棄者將獲得公爵的赦免，抵抗者死。'”

英地們面面相覷，“就這樣？”

“羊皮卷每天一換，時間每天減1。同時我們分小部隊，趁夜不斷襲科索鎮。如果索耶派人出來，我們就向后撤，等他們回去之后再繼續侵擾，像麻雀一樣。在此期間，我們要分出一弓小隊，在三天趕到這里。”手指的落點，正是地圖上的哈蘭城。

“哈蘭？去哈蘭干什麼？”有地不解，“雖然前線推薦到了這里，可不代表哈蘭沒有留人值守。那里可是索耶的本，他不會放空城在那兒的。”

維加還沒解釋，地國王攔住了提問的家伙，它朝巫點點頭，“請你繼續。”

“好，”維加輕抬魔杖，一連串的小人躍上地圖，“我們已經到了戰爭的末期，索耶跟我們一樣都繃著最后一神經，誰先斷了這神經，誰就輸了。所以我先用謠言擾他的軍心，之后用麻雀戰令他的軍隊疲憊麻木。而趕到哈蘭的這一支小隊，唯一的任務，就是在索耶的軍隊最疲累時打出一擊。”

“不需要攻占下哈蘭，只需要用最聲勢浩大的一場進攻讓哈蘭向前線送去消息。”

渾水魚，無中生有。

聲東擊西，圍魏救趙。

最后——擒賊擒王。

“我明白了，”瘦子地看著排兵布陣的小人，恍然大悟，“你是想讓索耶以為瓦爾/特真的帶人去打他的基了？”

“不是讓索耶以為，”維加兩手撐在桌面上，“是讓索耶手底下的人以為公爵真的手了。設想一下，當你因為敵軍的不斷擾而最疲憊的時候，家鄉忽然傳來消息，突遭不明打擊，這個時候，你會怎麼辦？”

圓桌靜默。

怎麼辦？

“恐怕會心慌意，”魁梧地想了想，從鼻子里“哼”道，“再加上之前羊皮卷帶去的力，心慌意恐怕都是輕的，很多人估計會直接逃掉，包括那些膽小怕死的巫師。”

“沒錯，”維加在地圖上劃了一道線，“索耶一定擁有傳送陣，用來運輸糧草和補給。但在人心最為的時候，他必然會嚴加看守這些傳送陣，絕對不可能放巫師跑掉——如果他更有魄力，說不定會直接毀了這些傳送陣，迫使巫師留下，和我們展開最終決戰。可他能強迫人留下，這些早已心如麻的人又能有多戰斗力呢？”

有地疑問道，“可是，你怎麼能確認索耶一定會選擇留下，而不是通過傳送陣回去拯救哈蘭呢？”

“好問題，”巫打了個響指，一張羊皮卷飄了起來，“索耶為什麼會選擇留下？因為他知道這東西一定是假的——當然，這件事只可能有他一個人知道，或許他的一兩個心腹也能看明白，不過那不重要。”

地們聽的云里霧里，胖地直言快語，“我不明白，你是說我們搞的這些謠言，索耶一開始就知道是假的？那他為什麼不向他的人解釋？”

維加：“因為這是貴族的默契，更因為他沒辦法解釋。”

山羊角是黑吃黑商會，瓦爾/特一樣不干凈。

山林農場原本就是為了守衛月甜菜建造的，可后來卻變了囚被誣陷巫的監獄。

這種事不能詳查，因為烏的屁一樣黑。

黑屁可能擺到明面上大張旗鼓去爭執嗎？當然不可能。

貴族們不是白癡蠢貨，瓦爾/特有可能在索耶最虛弱是突然發難，那也一定是暗進行的，絕不可能明正大，帶著漫天羊皮卷降臨東部。

索耶深知這一點，因為這是“游戲規則”，沒有任何的玩家會打破這種無法宣之于口的規則。

但是，貴族的規則，底層人又怎麼會知道呢？

這里的底層人既包括平民士兵、奴隸，也包括那些年輕的巫師。

維加要的就是這一效果，用信息差離間索耶和軍隊的心。

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只需要小小一點星火，即可引燎原之勢。

圓桌之上，所有地的臉都變了。

巫語調卻依舊平和，狡黠一笑，“等索耶和部下的沖突徹底發，自己絕了自己的退路時，就該我們的主力部隊上場了。”

地圖上，無數發小人奔跑著匯聚一柄尖刀，直進科索鎮腹地。

“戰爭末期，一場決戰足以定下生死，”巫直起，目掃過圓桌旁的每張臉，“所以決戰的天平，一定要提前向我們傾斜。各位覺得怎麼樣呢？”

誰也沒有說話，地們互相看著陷沉默。

最終還是國王輕輕敲了敲桌子，“不得不說，這是個非常合適的策略。”

“您謬贊了。”維加屬實有點不太好意思，用的這幾樣戰，都是先輩們的智慧，連家鄉的孩子都能看懂，只不過占了個時代經驗而已。

更重要的，是這場戰爭最艱難的時候地們已經過去了。留給的，只是一盤搖搖墜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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