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瑾言沒聽到這句話，等打完電話就讓先等一下。

“我給我朋友回個電話。”

“嗯。醫生給你開了點碘伏水，我去拿一下。”

厲瑾言親自看著紹桉走遠才掏出手機。

他沉著臉，翻出程崢的號碼撥了過去。

“喂？”

對面秒接這件事也讓他十分不爽，和他猜的不錯，程崢果然一直關注著紹桉的一舉一。

可是關注了又怎麼樣呢。

他人在國外，能做些什麼呢。

“有事？”厲瑾言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程崢開門見山，“紹桉怎麼樣了？”

“你指哪方面？”

“被綁架了，你不知道？”

厲瑾言屏息看著窗外，深沉的夜讓他覺得抑。

“知道，我帶來醫院檢查了。這件事你怎麼知道的？”

那頭沉默了大約三四秒的時間，“人是我綁的。”

厲瑾言眉頭皺，“你說什麼？”

程崢突然輕松道：“別張嘛，我這不是為了撮合你們倆嗎？也沒事吧？我派過去的人下手沒輕沒重的，嚇著了吧？”

“阿崢，你但凡把對紹桉的注意力用到學習上，說不定你爸早就放你回來了。”

“損我呢？”程崢吊兒郎當，“我隨便學學就能超過你，信不信？”

厲瑾言口而出三個字，“你試試。”

程崢結上下滾，握著手機，偽裝的笑容也裝不出來了。

“厲瑾言，別以為你多厲害，當初要不是我一路護著，你能看見現在的嗎？我要是想爭，你本沒機會。”

“終于說出來了？”厲瑾言單手兜，孤傲地立在走廊盡頭，“我只是讓你替我照顧一陣子，照顧一輩子這件事，你還不配。”

程崢冷嗤，“配不配的我打個電話問問不就行了？”

厲瑾言：“我原以為這麼多年紹桉都長大了，你也應該長大了，沒想到你還是那麼稚。”

程崢不說話了。

他知道自己跟厲瑾言比差在哪兒，可他就是喜歡一個人，這有什麼錯！

“厲瑾言，我沒想跟你爭，是你容不下我。”

“設地的想，你容得下我嗎？當初說要走的人是你，我不是沒給過你機會。”

程崢這一刻只想砸手機。

厲瑾言依舊不溫不火，“年人了，該為自己做的選擇負責。恕我直言，現在的你跟我爭，還不夠格。你要是老實，朋友還有的做，你要是管不住自己，那我也不念你的好了。”

說完，他掛斷電話。

藥房在一樓，紹桉去取藥，應該會從左邊的樓梯上來，而他現在站在右側的樓梯這里，連指示牌都不用看，他就準確找到了左側的樓梯位置。

果然下樓下到一半就跟撞了個正著。

“瑾言，藥我給你拿回來了，要按時抹藥！”

“好，走吧，我送你回家。”

“嗯！今天真的很謝謝你！”

......

手機砸到墻上，然后又掉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碎。

跪坐在地毯上的人心里一驚，隨即就發出了低低的啜泣聲。

“閉！”

程崢吼過，人就不敢再發出聲音了。

程崢也冷靜下來，重新坐下來，握著青筋凸起的拳頭。

人跪爬到他腳邊，抓著他。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程崢單手托住下，一字一句，“誰讓你的？”

人便是之前那個被程崢留下的，程崢這人脾氣大，但有潔癖，不喜歡來，所以到現在誰都知道是程崢的人。

可事實上，只有程崢需要滿足生理需求的時候才會找到。

他出手大方，每次給的報酬都是五位數起步。

本來這是一件互利互惠的事，可犯了這一行最不該犯的大忌，了。

經常陪著程崢喝多，喝多了，他總是會念叨一個名字。

多方打聽，才知道那時候程崢出國前一個很要好的朋友。

憑著人的第六，知道程崢對這個朋友沒有那麼簡單，男之間哪有什麼真。

就是嫉妒，就是不甘心，就是想看看有什麼好。

綁架這事不是本意，只是想知道紹桉是個什麼樣的人。

是不是真的像別人說的那樣聰明勇敢正直善良。

可沒想到花錢雇的那兩個人那麼不專業，把事鬧得太大了，收不了場，只能跟程崢坦白了。

“我錯了。“哭著搖頭，“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別趕我走，我求你了！”

程崢一臉不耐煩地松開，最聽不得人哭，他花錢買人，自然也花錢買人閉。

“這件事我幫你扛了，如果讓厲瑾言知道了，你就算在墳里他也會給你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