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月頭一次遭遇通事故,第一反應就是打電話報警。
手機卻因為慣撞在了車的棱角上,屏幕變得像蜘蛛網一樣,四分五裂。
別說打電話報警,就是想要開機都做不到。
“姑娘,你沒事吧?”
一個男人敲了敲車窗,揚聲問道。
管月警惕地落下一半車窗,回答道:“我沒事,您是……”
“我是你后面的車主,剛剛不小心追了你的車尾。”
男人簡單地介紹了一下發生的事。
“你別怕,我不是壞人,已經打電話報警了,警察一會兒就到。”
管月輕輕地“嗯”了一聲,依舊沒有下車的打算。
男人發現了的戒備,也不再多說,轉離開。
不一會兒,換一個中年人走了過來。
“妹子,你別怕。”和善地沖管月笑了笑,“我們的錯,我們肯定承擔責任。過來只是想問問你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如果不舒服,你就直接說,咱們直接去醫院做檢查。”
“妹子?”
“小姑娘?”
中年人一連了好幾聲,車都沒有人回應。
過前擋風玻璃向車看去,就發現管月已然昏迷。
“快打120!”
救護車的警笛聲劃破寂靜的夜空,沖向繁華擁堵的立橋。
今夜,注定有人夜不能寐。
等管月再次醒來時,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了。
濃濃的消毒水味爭前恐后地涌的鼻腔,引得忍不住趴在床邊,一陣干嘔。
“醒了?”有人及時地遞上了礦泉水,“喝口水緩一緩,別著急起來。”
聽到悉的聲音,管月的心一松——
是靳川。
“你怎麼來了?”
“醫院打電話告訴我,你出了車禍,作為丈夫我當然要來。”
靳川說得很是自然。
實際上,醫院首先聯系了管月檔案中登記的急聯系人,也就是的哥哥管。
但是接電話的人卻是嫂子蘇玲玉。
“人沒死,就別給我們打電話了!”
聽到醫院說管月沒有生命危險,只是輕微傷,蘇玲玉便毫不留地掛斷了電話。
醫院沒辦法,這才聯系了靳川。
“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后,不到十五分鐘,他就出現在了醫院的病房門口。
“病人沒什麼大礙,只是磕傷了額頭。”醫生把檢查的結果拿給靳川,“暈加上張過度,導致昏了過去,歇一會兒就會清醒的。”
再三確定管月沒有大礙,靳川慘白的臉龐才逐漸恢復了。
肇事者也在一旁守著,看到家屬來了,連連道歉。
靳川一心牽掛著管月,語氣自然不佳:“不用道歉了,一切等警察看過現場后再說。”
說完,徑直進了病房。
看著中午還充滿活力的孩,晚上就帶著傷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靳川的心底揪了一團。
“這麼不小心,以后都別想開車了。”
他手替理了理凌的發,語氣看似兇狠,實則滿滿都是心疼。
很快,警勘察過現場后,也趕到了醫院。
“我太太還在昏迷中,暫時沒辦法接調查。”靳川站在病房門口,毫沒有讓開的意思,“等醒過來,我會與你們聯系。”
警無奈,只能帶著肇事者先行離開。
而靳川則是返回病房中,安靜地陪在床前,等著管月蘇醒。
所以,管月一睜眼,看見的人就是他。
“你沒事就好。”
管月松了口氣。
“現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你。”靳川垂下眼眸看,淡淡地提醒道。
為一個病號,是怎麼有心擔心別人的?
“還不是因為你昨天沒回家,而且今天一天也沒有消息。”
或許是傷的緣故,管月的心里突然涌上了一委屈。
“要不是急著看你發來的微信,我也不會磕著頭了。”
當時由于堵車,大家的車速都不快,所以追尾的力度并不大。
如果管月沒有低頭找手機,的確不會傷。
“所以,你是擔心我的安危?”
靳川敏銳地察覺到一系列行為背后的原因。
“當然了。”
管月想也不想,口而出。
話音剛落,問話的人和回答的人,都愣住了。
“你……”
靳川心中五味雜陳,正想開口問個明白,卻被推門而進的醫生打斷了。
“管小姐醒了,有覺哪里不舒服嗎?”
醫生盡職盡責地詢問了幾個問題,確定并無大礙后,宣布可以出院了。
靳川卻不放心,再三確認不需要進一步檢查后,才帶出了醫院。
“先送我去警隊吧。”管月想到自己的車,一陣心疼,“今天理完了,明天就不用請假了。”
這種時候,還惦記著上班。
靳川很是無奈:“你在家修養一天不好嗎?”
“不好,我手頭上的項目很重要。”管月毫不猶豫地拒絕,“我跟東……同事連著加班好幾天了,不能耽誤。”
自以為改口很快,卻依舊被靳川聽出了端倪。
“所以,你堅持去上班,是因為項目,還是同事?”
他的笑意微斂,輕聲問道。
“當然是因為項目,我上不上班對同事又沒影響。”管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而且,今天不理,那對夫妻肯定一直惦記著,連累人家也沒法好好休息。”
這場事故,自己也有一定的責任,不能再讓人家擔驚怕了。
“管月,你是對所有人都這麼好嗎?”
靳川將車駛向路邊,然后猛地踩下剎車。
“你什麼意思?”管月被他的行為嚇了一跳,隨即有些生氣,“在路上這樣開車非常不安全,你知不知道?”
“所以,你是對所有人都這麼好嗎?”
靳川對的怒氣視若無睹,再次重復了自己的問題。
管月被他反常的行為激起了怒氣,賭氣地回了一句:“對,我對所有人都很好,你滿意了嗎?”
“那我失聯的時候,你為什麼擔心?”
病房里沒有問出口的話,終于是說了出來。
“因為你我之間還有合約,你失聯的話會給我造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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