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了邊，靳東旭卻無論如何也沒辦法說出口。

假結婚的事一旦捅破，那倒霉的可不止堂哥一個人。

“他們怎麼樣，不到你來！”

好在，靳老爺子也沒有深究的意思，只是苦口婆心的勸他，“東旭，打小你就自由散漫慣了，別的事爺爺都可以依著你，但是這次絕對不行。”

喜歡上自己的堂嫂不是什麼彩的事，萬一被有心人傳出去，整個靳家都要跟著丟人。

甚至還會鬧到兄弟反目的地步。

面對爺爺的兼施，靳東旭知道，現在自己服個，這件事就會被輕描淡寫地翻篇。

日后再見到管月，他只要恪守作為堂弟的規矩和禮儀，就不會再招惹任何麻煩。

可是……

“我不愿意。”靳東旭抬起頭，定定地向靳老爺子。

“我的確對了心，但是‘發乎，止乎禮’的道理我也明白。”

喜歡上管月，不單單是二十多年以來他做過的最肆意妄為的一件事，更是他最謹慎對待的一件事。

“我會一直保持這份清醒，不會做出任何有辱靳家家門的事，也不會傷害任何人。”

管月的好就像一束，照亮了他前半段虛無浪的人生。

即便明知道會被爺爺打，被堂哥猜忌，他卻只想義無反顧的向而行。

所以，他不會允許任何人、任何事去傷害管月，包括他自己。

只是靳老爺子卻無法接。

在他看來，小孫子的行為極度離經叛道，如果放任不管，后果將不堪設想。

“混賬！”靳老爺子怒聲叱道，“有你在，靳家的門風早就清白不了了！”

他本以為小孫子不過是貪玩隨了一些，但在大是大非面前還是能夠拎得清的。

哪想……

靳東旭扯了扯角，出的笑容里滿是諷刺：“是，我就是靳家的不肖子孫，除了敗家一無是，哪能跟我哥比？”

“如果您覺得我的存在給靳家丟人了，明天我就去派出所，自立門戶！”

靳老爺子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孫子的手微微抖，“你再給我說一遍！”

“我說，我可以自立門戶。”靳東旭雙手兜，清清楚楚地重復道，“這個靳家二爺，我不稀罕做了！”

“你……”

靳老爺子被他混不吝地態度氣得臉鐵青，膛一陣劇烈起伏后，眼前一黑，整個人地向后倒去。

“爺爺！”

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靳東旭瞬間變了臉，他大步上前扶住靳老爺子，一手拿出手機，迅速撥打了120。

很快，李叔和醫護人員同時抵達家門口，小心翼翼將靳老爺子抬上救護車后，一行人匆匆趕往醫院。

再后來，就是兄弟兩人的對峙。

看著管月追著堂哥匆匆離去的背影，靳東旭的邊溢出一苦笑。

“如果讓知道如此不堪的真相，我怕是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接近了吧。”他喃喃道。

為了遙不可及的一個人，將疼自己的爺爺生生氣進醫院，自己果真是靳家的不孝子啊。

……

搶救一直持續到半夜，才宣告結束。

醫生剛走出手室的大門，就被蹲坐在門口的靳家二爺給揪住了。

“我爺爺，他怎麼樣？”靳東旭啞聲問道。

“手一切順利，老爺子的生命征已經平穩下來了。”

醫生摘下口罩，向等在門口的眾人報喜，“不過麻藥還未失效，老人家還在昏迷中，等蘇醒后就可以轉普通病房。”

“辛苦您了。”靳川客氣道謝，“在老爺子醒過來之前，還得麻煩各位堅持一下，多多關注他的況。”

畢竟靳老爺子歲數大了，心臟病發也不是一件小事。

靳川只想做好萬全的準備。

“靳總只管放心，我們一定會切關注老爺子的狀況，有任何況都會及時跟您通。”

醫生欣然應下。

治病救人本就是醫生職責所在。

做好自己工作的同時，又能在大老板面前刷一波存在，何樂而不為？

聽完醫生的話，眾人一直提著的心，才算放了下來。

“這真是上蒼保佑啊！”李叔雙手合十，誠心誠意地向天拜了拜，“老爺子這麼好的人，就應該長命百歲！”

靳川一直繃著的臉，在此刻也舒緩了許多。

“李叔，您先回去休息吧，今天我在醫院守著，明天您再過來。”

他溫聲勸走了想要守夜的李叔，又扭頭對管月說：“還有你，熬了大半宿，也該去睡覺了。”

“爺爺沒出來，我怎麼可能踏實的睡覺？”管月搖搖頭，拒絕道，“再等會兒吧，看到爺爺蘇醒我就能放心了。”

左右都已經等到半夜了，難道還差這一時半刻的時間睡覺嗎？

靳川看著熬得通紅的眼眶，有些心疼。

卻又知道自己犟不過，只能妥協道：“那你去旁邊的陪護室休息一會兒，等這邊有消息了，我就去你。”

“不用，我……”

管月還想再爭取一下，卻在看到靳川那布滿的雙眸時，把所有反駁的話都吞進了肚子里。

“好，那我就去休息了。”乖乖點頭，“爺爺出來了，你一定要我。”

靳川嗯了一聲，親自送進了陪護室。

看在床上躺好后，才轉回到走廊。

靳東旭在醫生離開后，就恢復了之前的姿勢，將臉埋在雙臂之中，一不。

“別裝死了，起來喝點水。”靳川用腳尖踢了踢他。

語氣嫌棄，作卻很輕。

靳東旭抬起頭，翕兩下，話沒說出口，眼眶先先紅了。

“未語淚先流，你是林黛玉轉世？”靳川嗤笑一聲，“不想起來就別起來了，蹲著也能說。”

他自己走到一旁的長椅上坐下，往后靠了靠，淡淡道：“跟爺爺發生爭吵的原因，你不想說的話，我就不問了。”

聽到這句話，靳東旭猛然抬頭看向他。

“這是你們兩人之間的事，要教育也是爺爺教育你，不該我來手。”靳川風淡云輕地說道。

以前堂弟還小，他作為堂哥，又是家族的掌舵人，多管一些并不為過。

只是現在靳東旭已經長大了，管太寬反而會傷了兄弟。

“哥，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