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化妝的時候,許輕盯著自己脖子上的項鏈看了許久,遲疑了下,到底是沒有取下來。
穿戴好服,下到一樓時,又是一愣。
客廳堆滿了大大小小包裝致的禮盒,許輕走過去,隨手看了幾個,都是些化妝品、服和包包。
發消息問陸庭深:【你在家里搞批發?】
陸庭深:【你不喜歡?】
許輕又看了眼堆小山的禮。
該說不說,陸庭深對人好起來的時候,那還真不是一般的大方,又舍得花錢,又能拿人心思,長得還這麼帥,也難怪以前,他邊會有那麼多鶯鶯燕燕。
許輕心里,其實也的。以前陸庭深也給送過禮,可基本上都是敷衍了事,更不會像今天這樣,問喜不喜歡。
只不過,這人,不僅沒什麼浪漫細胞,甚至對浪漫過敏,這麼多平時用不上的東西放在這兒,許輕只覺得浪費的。
便淡淡回了一句:【謝謝。】
陸庭深:【你不喜歡就扔了。】
許輕:……
回他:【你可以退貨。】
陸庭深:【退貨?我做不來這種事。你挑幾件看得順眼的留下吧,剩下的送人都行。】
許輕沒再說什麼。
把那些禮包裝盒都拆了,化妝品、包包、服、還有各種看不用但標簽都貴的東西。
看得出來,陸庭深選這些禮,是很用心了。
許輕想了想,最終只是挑了幾件出來帶去事務所,自己還是留下了絕大部分。
到事務所后,把禮給韓婷婷,讓給大家伙兒分一分。韓婷婷立刻快地吼了一嗓子,所有人都興高采烈地涌過來。
唯獨肖笑還坐在工位上,悶著頭,看起來像在認真工作的樣子。
許輕不聲地看了肖笑一眼,發現低垂的眼尾微微泛紅,也抿著,像是在拼命忍耐著不哭的模樣。
收回目,提步回到自己辦公室。
中午時,許輕提前下了樓,在車里給肖笑發消息說:【陪我吃午飯吧。】
肖笑:【許總,我中午不,要不讓婷婷陪你吧。】
大概是怕生氣,肖笑又發了一個抱抱的表包。
許輕:【我在車上等你。】
十分鐘后,肖笑終于從寫字樓出來,坐上副駕駛時,揚著笑說:“我來啦!”
許輕看出在逞強,但沒揭穿,只淺笑了下,嗯了一聲,問喜歡吃什麼。
肖笑:“我都行,聽你的!”
許輕想了想,肖笑平時口味比較清淡,基本上不沾辣椒,便開車到附近商場,找了家茶餐廳,讓點自己喜歡的。
肖笑還是那句話都行。
許輕挑了下眉,說:“都行的話,我就把菜單上的菜都點一遍。”
肖笑一驚:“那也太浪費了!許總,你平時可不是這麼鋪張浪費的人!”
許輕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陸庭深早上那堆大手大腳的禮的影響,只是覺得,一個人在心不好的時候,盡可能滿足對方質上的需求,總是不會出錯的。
說:“那你點。”
肖笑不好意思再推,只能聽話照做。
吃飯的時候,肖笑注意到許輕脖子上的項鏈,眼睛亮了亮,說:“昨天人節,許總有況啦?”
許輕沒回答自己的事,而是順著話問到:“你呢?昨天有沒有況?”
肖笑眼里閃過一異樣,旋即閉了,低頭沉默地吃著飯。
許輕抿了下,說:“笑笑,我不是特別會安人,但是我很希,自己能在你不開心的時候,做點有用的事,讓你開心。”
過去很多年里,許輕的人生里,其實只有陸庭深。
所以,如果是以前,絕不會這麼刨究底地去問肖笑不想說的事。
子冷,也不會開玩笑,有時候還特別較真,說話不給人留面。再加上小時候被欺負過的經歷,讓對所有人,都會產特別強烈的防備心。
還年輕的,并不能妥善得地理自己這種不太友好的防備心,所以即使遇到有想靠近的人,也總是因為的冷淡,敬而遠之。
畢竟,沒有人喜歡熱臉冷屁。
現在,終于有了對彼此在乎的朋友,許輕不想再重蹈覆轍,失去肖笑這個朋友。
肖笑抿著,沒有說話,但眼尾又有些泛紅。
許輕:“是因為江聿嗎?”
肖笑眼睛更紅了。
半晌,才哽咽著聲音開口說:“我昨天去阿聿公司找他,想和他過人節,結果我看見他和另一個特別漂亮的生從他們公司走出來。最過分的是,阿聿明明看見了我,卻要裝作跟我不認識,直接從我面前和那個生離開了。”
許輕也是一愣:“江聿怎麼會和別的生一起?”
對江聿雖然了解不深,但以前幾次的見面,都能覺得到,江聿應該是喜歡肖笑的。
肖笑眼淚這時也跟著簌簌地往下砸:“可能是我自作多了吧,我一直以為,他把我留在邊,就代表著,對我還是有覺的,只要我努努力,他說不定,就會跟我在一起了呢?”
“你沒有自作多。”許輕說,“其實我和婷婷也覺得,江聿對你,并不是完全沒有覺。”
肖笑說:“我以前也跟他說過,如果哪天,他真的找到了很喜歡的孩子,那我一定會躲得遠遠的。可是真到這種時候,我卻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許輕問:“那這之后,他有跟你解釋過嗎?”
肖笑垂頭喪氣地搖了搖頭。
“我本來想,我這輩子都不想理他了,反正他有了朋友,我本來就該滾得遠遠的。可是這才一晚上過去,我就好想他,許總,你說我這個腦是不是真沒救了,怎麼老想著上趕著找不痛快呢。”
許輕對這種事,其實也是個愣頭青,畢竟自己,也是個快離婚,還喜歡對方的人。
想了想,說:“如果心里不甘心的話,你要不要親口去問問江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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