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向來都是這樣,越是不高興,臉上就越沒有什麼表,
讓人本猜不的想法,即便是心思深沉的裴輕寂,此刻也是完全懵了。
“姐姐……”
見不,連球桿都不愿意接,裴輕寂一下子就慌了,
“你,不會不要我了吧……”
他被自己的想法驚出一冷汗,眼淚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男人一下一下搖著頭,像是到巨大的驚嚇,
“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我再不這樣了,姐姐,姐姐你給我一次機會行嗎。”
他迅速的朝著四周看,目落到了茶幾上那個水晶煙灰缸上,
裴輕寂一把抓起煙灰缸,毫不猶豫的朝著自己的額角砸了上去,
鮮瞬間涌出,順著他的眉峰浸了睫,流到潔白的襯衫上。
“阿寂!你做什麼啊!”
姜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男人掙扎著,把高爾夫球桿往的手里塞,
然后退后一步,跪的筆直,
“你打我行嗎,打了就不氣了,姐姐,我不敢撒謊了,別不要我好不好,
我會乖的,真的,姐姐你心疼我一下吧,求你疼疼我好嗎?”
他咬著,努力控制自己發的聲音,生怕姜茶聽了會煩。
姜茶直接把高爾夫球桿扔到了一旁,拿著桌子上的紙巾,捂住他的額頭,
“去醫院,聽話!”
裴輕寂一不的跪在原地,此刻更是連哭都不敢發出聲音了,
他渾止不住的抖,緩緩地抓住姜茶的一只手,
把水晶煙灰缸放到的手里,
右邊眼睛里流進去了鮮紅的,再加上那慘白的臉,讓裴輕寂看上去尤為瘋魔,
他扯著角,出一個討好又顯得凄慘的笑容來,對著姜茶乞求道,
“姐姐,你不要我對嗎,因為我撒謊了?
那你打死我好不好,沒了你,我也活不了,
是我不好,好不容易留著命把你盼回來了,
又不爭氣的做錯了事,對不起,姐姐你別怪我,我太害怕失去你了。”
見他這是說什麼都不肯去醫院了,
姜茶索直接問他,
“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想支開我,你和沈向北?”
“我沒有!”
裴輕寂出手指,滿臉誠懇的表,嚴肅道,
“我對天發誓,我一點都不喜歡沈向北,我支開你……
只是,不想你誤會了,但是我對沈向北一點別的想法都沒有,
姐姐,我以后可以不見!
我馬上就通知安保部,不讓進公司,你說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說完,他繼續用那種可憐的眼神著姜茶,像是在等一個回答。
“我相信你,這是第一次,阿寂我可以原諒你一次,
但是以后你要是再敢對我撒謊,可就沒這麼容易了!”
裴輕寂瞬間松了口氣,
“好,我記住了,姐姐,我記得了!”
姜茶扶著他從地上起來,拿起一旁的包,一起往外走,
“必須去醫院看看,不流了,但是還有傷口,
阿寂,有事你直接解釋,不要去做這種傷害自己的事!
你答應我的都忘了嗎。”
“沒有忘,可是姐姐,你不理我,也不說話,我會很害怕,
一旦害怕了就什麼都顧不上了,只有想盡辦法讓你心疼我一下,
姐姐心疼了,就會理我了,一點點傷不算什麼的。”
如果可以,他這條命都豁得出去,經歷了這麼多,他唯一無法接的只有姜茶離開,
哪怕是現在還會像這三年一樣,折磨打他,他都無所謂,
只要姜茶不離開,他怎麼樣都能接。
員工們看到這一幕都紛紛低下了頭,生怕哪個不小心自己和這位老板夫人對視上,
每一次過來,老板或多或都會傷,
人雖然是漂亮的,但是有暴力傾向也不行啊。
直到兩個人走出辦公樓,后的議論聲才響起,
“天吶,裴總又挨打了,真是可憐啊,這回直接打的頭啊!”
前臺小姑娘接話道,
“人家自己愿意的,你看裴總看著夫人那眼神,都快拉兒了!”
“打傻了吧?這是那個什麼斯德哥爾綜合癥吧,裴總年輕有為的,圖什麼啊!”
前臺搖搖頭,
“誰知道了,聽說這倆人青梅竹馬,夫人是結婚之后才暴出暴力傾向的,
我估計是因為剛才沈向北去了吧,不是一直追裴總追的很嗎?”
剛才那個人又繼續說,
“追的有什麼用啊,人家裴總要是早有那個想法,估計也不用追了,
裴總躲,跟躲瘟神一樣!”
醫院,
林聽坐在椅子上,手指一下一下的敲著桌子,打量又懷疑的目上下的掃視姜茶。
“真……不是我干的,林聽,你得相信我啊……”
自己解釋起來都底氣不足了,
這個月是第幾次了,帶著傷的裴輕寂來找林聽,
每次裴輕寂都十分配合的解釋,不是姜茶打的,不會打自己的。
一次兩次,林聽自然是信的,可現在……
“姜茶,我要報警!”
裴輕寂一聽就急了,趕起,
“林醫生!別,真不是姜茶打的,是我自己,用煙灰缸砸的!不是怪我老婆,是我做錯事了。”
“你見過自己打自己的人嗎,那不是有病嗎!”
林聽皺眉回懟他。
裴輕寂忽然沒了聲音,垂眸似乎在思考什麼,過了一會兒,他輕輕的呼出一口氣,
“林醫生,我知道,我有心理疾病,
這種打自己,懲罰自己來博取同和原諒的手段是不對的,
可當時我是真的無能為力,不知道什麼樣的表達方式才是正確有效的,
我在吃藥了,在努力的接治療,
姜茶愿意陪著我,不嫌棄我,對我來說已經是奢求了,
真的不是打我!”
這番真意切的解釋,林聽還能說什麼呢,
即便真是姜茶打的,可是顯然裴輕寂就算是被打也是愿意的。
林聽看著他,滿眼都是恨鐵不鋼,
“你再這樣,早晚有一天真的打你!”
裴輕寂卻不以為然,笑著回答,
“打我就打我嘛,反正也打不死,姜茶我才會打我的,你看怎麼不打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