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以前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現在，居然會覺得奇怪，甚至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要發消息問問嗎？

……

*車子從醫院開走，路上很是堵了一會兒。 廖晟把易斐送回他在A市的家，叮囑道：“醫生開的藥你一定要記得吃。”

易斐：“放心。”

今天下午，易斐結束工作后，本來想去珠寶店看戒指，路上頭痛發作，廖晟急把他帶去了醫院。

找了專家醫生，重新仔細檢查了一遍，說況不算嚴重，給他開了藥，最多一個月左右就能恢復，如果到時候還沒好，就再來看。

廖晟：“有什麼事一定記得打電話給我，這段時間你的行程我會和小羅一起跟著。”

易斐應了一聲。

卻有些心不在焉。

一進門，關于他在這棟房子里生活的記憶，就浮現出來。不多不。但讓他到有些茫然的是，所有的記憶里，都沒有江然蘊的影。

廖晟：“行，那我就走了，你——”

“等一下，廖哥。”

易斐大步走向房子的主臥、次臥、書房、洗漱間。用最快的速度看了一圈，確認，這里只有他一個人生活的痕跡，一一毫其他人的都沒有。

“廖哥，”易斐看向廖晟，“然蘊不住在我這里嗎？”

廖晟：“……”

第09章 房子

“呃……”廖晟說，“，好像，是不住這里。”

易斐：“那住在哪兒？”

廖晟：“我記得，在A市有房子，住在自己那兒吧。”

易斐輕聲問：“為什麼？”

他覺得，這件事就像他們的關系沒有公開一樣，也是他的錯。可是他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

對自己車禍失憶這件事，易斐第一次到說不清的懊惱。

廖晟一個腦筋急轉彎，打哈哈道：“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我不知道啊。我先走了啊斐。”

說完連忙溜了。

下樓的時候，他還算有點良心，及時給江然蘊發了消息，告知這一況。

*江然蘊收到消息，先松了口氣。 廖晟說易斐回家了，說明他至沒出什麼事。

至于“夫妻”沒住一起這點，江然蘊能編一百零八種理由應付易斐，甚至開始期待易斐來找問了。

過了一會兒，易斐打電話過來。

江然蘊站起來，清清嗓子，按下接通鍵。

“老婆。”易斐的嗓音低低的，穿過電磁信號，在深夜猶如泉水靜流。

“怎麼啦？”江然蘊揣著答案問問題。

赤腳踩在家里客廳的地毯上，慢慢悠悠地踱步。

沉默半晌，易斐問：“今天工作怎麼樣？”

江然蘊說：“很順利啊，你呢？”

“也還行。”

“工作才結束嗎？”

“……嗯。”易斐不太想把今天下午他又進醫院的事告訴江然蘊，不想擔心，于是轉移話題，“你在……家嗎？”

“是啊，這個點我當然在家啦。你也在家吧？”故意問。

“嗯。”

見那邊又沒了聲音，江然蘊只好自己開口：“你沒有別的事要說了嗎？沒有的話我掛咯，時間不早了，明天還有工作呢。”

易斐如夢初醒地應了一聲：“好，晚安，明天見。”

江然蘊：“……晚安。”

作緩慢地掛斷電話，一直到最后易斐都沒出聲。

就這樣？不聊為什麼沒住一起的事？

江然蘊倒回沙發上，心想，可惜了編好的一百零八個理由，沒了用武之地。

*盛夏，一大早就很燦爛。 “康導，俞編，何編。”江然蘊一下車，就看到了人。

一周前剛在《飛鳥青山》的發布會上見過的導演和兩位編劇。

“然蘊，”康導往后瞧了瞧，開口就是促狹，“斐沒跟你一塊兒來啊？”

“沒呢。”江然蘊笑瞇瞇，也不多說。

一行人邊走邊聊，很快到了錄制場地。

沒過幾分鐘，易斐也到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江然蘊，今天好明，頭發松弛盤在腦后，上穿淺藍撞的修針織短袖，下恰到好的牛仔喇叭，顯得又長又直。

正在和導演說話，不知道說起什麼，笑了起來。

忽然，注意到了他的到來，抬眼與他對上。

一剎那，易斐恍惚失神。

那麼。是無法掩藏的、奪目的麗。是艷照耀寶藍海面上的浮躍金。

“來了啊，斐。”導演他回了神。

易斐點頭，和導演編劇打過招呼后，朝江然蘊走過去。

他注視著。

雖然自從車禍后，已經說過很多遍，但他還是覺得，一天沒見，就很想。想靠近，擁抱。仿佛得了皮癥。

以前的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那樣空的家竟然也住得下去。

——盡管不記得其中緣由，但易斐有一種直覺，一定是他曾經做錯了什麼，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

“昨天又沒睡好？”江然蘊盯著他的眼神，手指隔空點了點，笑道，“你的黑眼圈都快遮不住了。”

“嗯。”想了想，易斐糾正，“不算沒睡好，只是睡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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