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遠適時出現,打破了教室里的尷尬。
他在走廊里聽到幾句,大概聽懂了意思,出來幫莊子昂解圍。
“莊子昂,你跟我來一趟,其他同學繼續開班會。”
李黃軒納悶:“張老師,你怎麼最近老是找莊子昂?”
張志遠沉聲道:“你先管好自己,檢討怎麼還沒給我?”
李黃軒立刻閉。
手機被沒收了,這個周末都過得沒滋沒味。
前往辦公室的路上,張志遠問莊子昂:“我看林慕詩眼淚汪汪的,你告訴了?”
莊子昂說:“在醫院巧遇到,被看到了檢查報告。”
“醫生怎麼說?”
“想開點。”
這段對話過后,便是長久的沉默。
張志遠不知如何安,悶著頭走路。
莊子昂雙手兜,一副擺爛的姿態。
來到辦公室,有幾個任課老師也在。
張志遠坐在辦公椅上,習慣地喝了口枸杞茶,瞟了莊子昂一眼。
“知道我為什麼找你來嗎?”
莊子昂略一思索:“月考試卷出來了?”
張志遠一拍桌子:“你給我搞什麼幺蛾子,23班蘇雨蝶是誰?”
“張老師,我說我一時糊涂,寫錯了名字,你信不信?”莊子昂聳了聳肩。
張志遠想要發作,但考慮到莊子昂的況,又只得強行忍耐。
作為蟬聯兩年的年級第一,莊子昂每次的試卷,都備老師關注。
這一次,試卷批改完,拆掉封線以后,卻沒有第一時間找到他的試卷。
不過也沒花多功夫,老師們就輕易把他揪了出來。
除了姓名和班級,其他的學號、字跡、分數等等,都確定是莊子昂的試卷無疑。
這個小小的玩笑,卻給學校造了不小的麻煩。
教導主任特意召集老師,開了個會。
會議的討論重點,就是莊子昂這次的績有沒有效。
正方觀點是,莊子昂只是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在答題上還是認真的,總績依舊年級第一,應該有效。
反方觀點是,不能助長這種藐視規則的風氣,連姓名都不好好寫,分數再高也等于零,必須嚴懲不貸,績作廢。
雙方爭執不下,吵了半天,依然沒有結果。
張志遠把莊子昂來,是想聽聽他本人的解釋。
見他這吊兒郎當的模樣,顯然是沒有毫悔過之意。
“張老師,能不能告訴我,這位蘇雨蝶同學,績是不是年級第一?”莊子昂笑問。
“算你小子運氣好,鄧海軍只比你低兩分。”張志遠白了他一眼,等于變相回答了。
“行,我這個人比較務實,不在乎虛名,就讓績作廢吧!”莊子昂十分豁達。
拿到事實上的第一名就行,可以向小蝴蝶提要求。
至于績單上的排名,都不重要了。
鄧海軍惦記那寶座兩年了,就全他一次。
張志遠嘆了口氣,換上溫和的語氣:“那行,我跟主任解釋,你這些年神經繃得太,想要放松一下,我也可以理解,不過不許做太出格的事。”
“那你把李黃軒的手機還給他唄,我保證以后再也不犯。”莊子昂蹬鼻子上臉。
“拿去,這玩意兒貴的,放我這萬一丟了我賠不起。”張志遠拉開屜,將手機扔在桌上。
“謝謝張老師,祝你長命百歲。”莊子昂笑嘻嘻地拿起來。
聽到長命百歲這個祝福語,張志遠十分傷。
得知莊子昂的病以后,他就實在嚴厲不起來,只希這位好學生在所剩不多的日子,能到更多的溫暖。
“那沒什麼事,我就回班上了?”莊子昂一揚眉。
“慢著,有位老師想單獨跟你談談,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張志遠住他。
“哪位老師?”
“他從西校區過來,可能要花點時間。”
莊子昂疑,自己并不認識西校區的老師呀!
每個年級的學習任務不同,作息時間也有一定差異,學校為了不讓學生相互影響,將每個年級都單獨劃分一個校區。
莊子昂現在所的,是東校區。
剛學時,他們也在西校區待了一年。
目前西校區的學生,比他們低兩個年級,平日幾乎沒有集。
兩個校區之間,只有一個狹窄的階梯相通。
過了不久,一陣敲門聲響起。
門口站著一位三十多歲的男老師,著得,氣質儒雅。
張志遠連忙起,熱地同他握了握手:“小李,有段時間不見了。”
對方也笑著問了聲好。
接著張志遠便向莊子昂介紹:“這是李俊楠老師。”
莊子昂低嗓門:“我不認識他呀,他找我干嘛?”
張志遠輕輕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
李俊楠打量莊子昂一眼,出和煦的微笑:“莊子昂同學,能陪我出去走走嗎?”
莊子昂立即道:“當然可以。”
這位李老師,給人的第一印象很好。
尤其是他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
從辦公室出來,李俊楠帶著莊子昂,沿著樓梯往上爬,一直來到天臺上。
站在這里,幾乎可以看到校區全貌。
高大的銀杏樹,在風中招搖。
暖暖地照在臉上,十分舒服。
李俊楠深吸了一口氣,才對莊子昂說:“我聽說你在月考的試卷上,寫了蘇雨蝶的名字。”
莊子昂一驚:“老師,你認識?”
李俊楠微微點頭:“我是的班主任。”
莊子昂聞言,這才恍然大悟,之前的疑,豁然開朗。
難怪門衛室的電腦系統,還有考場姓蘇的學生中,都找不到蘇雨蝶的名字。
原來是西校區的學生,也就是自己的小師妹。
還以為跟自己一樣大呢!
西校區那邊,一共有25個班,說自己來自23班,并不是假話。
兩個校區的地理高度,有一定落差。
教學樓這邊的構造有些獨特,樓頂修了個連廊,通向前往西校區的那個階梯。
莊子昂心道,原來小蝴蝶每次在樓梯拐角與自己分手,其實是上樓回了西校區。
兩邊校區作息時間不同,所以能在下課之前就買好冰淇淋等他。
一切都變得合合理。
“你為什麼要在卷子上寫的名字?”李俊楠問。
“我很想,不知不覺就寫了。”莊子昂誠實地回答。
“的確是很可的生,我也很想。”李俊楠眼眶微微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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