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爵坦言，“嗯，知道了。”

“嗷！”向知槿哇哇，“這也太突然了，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向衍愷張張，萬千話語都卡在嚨，一出聲絕對帶著哽咽和哭腔。

向知槿上躥下跳了一會兒，平復下來，小聲問，“爹地，他是什麼反應啊？生氣？憤怒？還是很冷漠不在意？”

賀爵瞥過向衍愷發紅的眼尾，實誠道，“他哭了。”

向衍愷扭過頭，飛快揩去眼角的淚。

“啊？”向知槿愣住，“他為什麼會哭？”

“氣哭的吧。”賀爵著角，微微偏轉視線，“他想要你的養權，知道自己不可能搶得過我，就哭了。”

“？”向衍愷猛地回頭瞪他。

“他想要我啊！”向知槿音調都拉升了兩個度，歡喜傲地哼哼，“我就知道我人見人誰都想要。”

向衍愷被可得破涕為笑，又頃刻間被心酸后悔席卷，不控地拿過賀爵的手機，攥得關節發白，啞聲吐字，“對不起……”

“不過爹地……”

兩邊同時開口，向知槿霎時止住聲，靜默兩秒，掛斷了電話。

向衍愷一時間怔愣無措。

賀爵拿回手機，撥回去。

鈴聲響好幾聲，向知槿給拒接了，發來信息。

[zz：我掉第一顆牙是在幾歲？/看]

向衍愷垂首克制住想看屏幕的視線。

賀爵勾回復。

[daddy：6歲3個月。]

[zz：爹地！他怎麼會在你旁邊啊！好尷尬好尷尬/救救我/滿地跑]

[daddy：有什麼好尷尬的，又不是沒見過。]

[zz：太猝不及防了啊！他真的哭了嗎？還有沒有說什麼啊？]

[daddy：他看上去想和你說的話很多，等你回來吧。]

[zz：我有點不想回去那麼快了/雙手捂臉]

[daddy：別玩了，趕回來。]

[zz：好吧，我做兩天心理建設……]

[zz：不對，我有什麼好慌的？是他不要我的。]

向衍愷還是很沒有道德的看了，心臟刺疼，抓住賀爵的手臂，“我沒有不想要他，我想要的，我真的很想要。”

賀爵瞥過他要掉不掉的眼淚，暗暗嘆了口氣，回復語音，“他沒有不想要你，等你回來讓他和你解釋，好嗎？”

[zz：好吧，如果他解釋不了為什麼二十年不來找我，我以后都不想見到他了！/認真臉/撅生悶氣]

賀爵丟了個頭的表包過去，摁熄屏幕，轉眼一看，要哭不哭的向衍愷角彎起淺淡的弧度，“他只是愿意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沒說會原諒你，更不會丟下我跑去跟你生活。”

向衍愷沒把這些話聽耳，眼里閃爍容，“寶寶怎麼這麼乖，這麼懂事，還很可。”

賀爵挑眉一笑，“我很會養崽。”

向衍愷看看他，垂眼轉，剛走兩步，又回頭，“現在東洲很，你有沒有讓人好好保護小乖？”

賀爵泰然自若，“我不可能讓他危險的。”

“那就好。”向衍愷往前走，思索著該怎麼和兒子解釋比較好。

賀爵與他并肩，“你知道小乖和那個孟庭瀾談了吧？”

他眉頭輕蹙，“知道。”

“我覺得小乖還不到談說的年紀，你覺得呢？他才20歲啊。”

“你想表達什麼？”

賀爵余微瞟，“等他回來你勸他分手試試呢？”

向衍愷斜睨他，“你怎麼不勸？”

“我怕他會和我鬧脾氣，怪我棒打鴛鴦。”

“……”向衍愷黑臉，“我就不怕他怪我？我本來就極度不稱職了，還去惹他不開心，我不想要兒子了嗎？”

賀爵揚起角，“債多不。”

“……別我你。”

——

向知槿在公寓里繞著客廳轉圈嚎，“我怎麼就突然在向衍愷那邊掉馬了，啊啊啊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都還沒有面對面說話，怎麼就覺這麼尷尬了呢？嗷不了……”

嚎了好一會兒，又倒進沙發里，抱著抱枕翻滾，“過兩天我回家怎麼面對他啊？真要命。”

“叮咚。”

門鈴聲把向知槿從尷尬的小世界拉出來。

他頂著糟糟的灰紫窩頭去開門。

外面站著四個被帽子口罩捂得嚴嚴實實的男人。

“我的寶貝~~~”喬尹生撲上去，手腳并用掛在向知槿上，“我好想你，香一個，麼麼~”

向知槿后退了兩步，“你們怎麼過來了？”

北航把人都推進屋，關上門，摘下口罩，一邊掃視環境一邊說，“來接你回去啊，我的天，你在這小破地方住這麼久竟然一點爺脾氣都沒有？東洲的太是從西邊升起的嗎？”

向知槿把喬尹從上拉下去，“你們就這麼大咧咧上來了？”

“嗐。”喬尹慢悠悠晃到客廳摔進沙發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的實力，去哪不是堂堂正正大大方方的？蘇蘇，也給我拿瓶水。”

蘇岸自來去冰箱拿了兩瓶水出來，看著向知槿笑得純良，“搞了點小靜，把警衛員都引開了，放心，沒人會認出我們的。”

向知槿斜眼質疑，“真的只是小靜？”

三個人目偏移，小團伙里最正常的肖策無語嘆氣，“你換服出去吃飯吧，一會兒要來人了。”

向知槿輕哼，“我還不了解你們的尿？”

北航喬尹蘇岸：無辜臉。

肖策：無奈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