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白素素說了這是我訂的？”

顧晚一問，珠寶師低了頭，不敢看：“白小姐今天親自來挑戒指，柜臺小姐帶看了貴賓柜臺，怕選了您的鉆戒，柜臺小姐就提醒了一下。”

顧晚眼神能刀人：“現在給我要回來，不然我要投訴。”

珠寶師覺得顧晚不通達理：“顧總，請您通融一下，白小姐說晚上會送過來的，我到時送到您家去，您看可以嗎？”

“不可以，現在立刻馬上給我要回來。”

顧晚不好通。

珠寶師只能說：“那行，我現在聯系白小姐那邊。”

離開了會，又回來了。

“顧總，那枚鉆戒不能賣給您了，我們會退您雙倍違約金。”

顧晚眼角上挑：“什麼意思？”

珠寶師看到顧晚手上沒戴鉆戒，又想起白素素手上那顆大藍鉆，想來傅太太的位置離易主不遠了。

唏噓，傳聞中傅總很顧晚來著，還沒七年，傅總就了。

不過有錢的男人經常換人，見怪不怪。

珠寶師還是恭恭敬敬，笑意盈盈：“傅總追加到六百萬買下來給白小姐了，請您見諒。”

顧晚再怎麼樣也是個人，是要臉的。

六百萬的鉆戒買給小三，說買就買了，還是搶原配的。

傅驍霆存心不給臉。

抬手，看著空的無名指，聲音很冷：“好，我知道了。”

離開，在大廳提投訴，但心并沒有好轉一點。

哪里也不想去，連娘家也不想回，一個人在大街上馬路。

兀的，一個冰淇淋朝砸了過來，正好砸在頭頂，黏在頭發上，一涼意鉆的天靈蓋。

“賤人，別以為我們素素神溫好欺負，你就可以欺負，有我們素守護，我們是堅強的后盾。”

顧晚反應了一下，人有點木木的。

等明白過來，慢慢把冰激凌從頭頂上拿下來。

不是公眾人，沒幾個人認識，可能是被白素素的腦殘人了。

今天出門沒看黃歷。

顧晚回頭，森森地看著幾個扎堆的生，年紀不大，十八九歲的樣子。

“誰扔的？”

平靜如水，聽不出來生不生氣。

一個辣妹裝站出來：“我！今天只是小小的教訓，以后你這個賤人再敢欺負素素神，我們素讓你好看。”

顧晚看著還剩下半邊的冰淇淋，冰冷的扯扯角：“小妹妹，頭鐵呀。”

走上前，直接把半邊冰淇淋糊在辣妹裝的腦門上，流得辣妹裝滿臉都是。

辣妹裝嗷嗷直。

顧晚順手把外面的包裝塞進辣妹裝的里：“看你臟的，當個垃圾桶合適。”

轉離開，卻被一個錫紙燙男生拽著胳膊，扯了回去。

錫紙燙很憤怒：“給我朋友道歉，不然你別想走。”

顧晚也不慌：“要打我嗎？賠得起嗎？畢業了嗎？畢業證還要嗎？”

幾個問題問得錫紙燙越來越虛。

他們都是大學生，事兒鬧大了會被分，一下子就慫了。

顧晚甩開他的手。

辣妹裝倒是個暴脾氣，氣不過，沖到顧晚面前上手薅頭發。

里嚷嚷著：“你這個壞人，搶素素神的初，還敢在我面前囂張，我今天要教你做人。”

顧晚被薅得覺頭皮要離自己而去，反手揪住辣妹裝的大波浪卷。

扯頭發，誰不會啊……

半個小時后，顧晚頂著一頭窩和一只熊貓眼，狼狽地坐在派出所里。

說明況，登記完信息，民警說：“家屬來領人。”

顧晚坐在警察辦公桌旁摳手指甲：“沒家人，爸媽亡故，本人喪偶，朋友行嗎？”

說完，聽到旁邊幾聲輕佻的笑。

“呵呵……”

斜眼過去，是個穿著灰休閑西裝，白鉆皮鞋，戴著金眼鏡的包男人。

他里咬著沒點著的煙，正盯著顧晚瞧，一雙桃花眼在正氣凜然的派出所還放著幾波邪氣。

這，顧晚認識。

周溫瑾。

俗稱周老六。

顧名思義，京市名門周家第六個兒子。

顧晚跟他算半個發小，從小認識。

周溫瑾比大兩歲，因為績爛，留級留到跟一起完的九年義務教育。

不過他們就小時候，長大了沒怎麼見過。

聽說前幾個月周溫瑾剛從國外的大牢里放出來。

居然又進派出所了，這麼踩紉機？

警察同志看他不爽，板著臉：“周先生，嚴肅點，老老實實代你為什麼要擾白小姐。”

周溫瑾不以為然：“小手都沒到，算哪門子擾……”

顧晚也看他不爽，現在看誰都不爽。

收回視線，被警察訓：“顧小姐，你嚴肅點，資料顯示，您沒有喪偶。”

“警察先生，在我看來，有些人活著，他已經死了。我朋友來真不行嗎？”

接話的不是警察，又是周溫瑾：“小晚侄，朋友可以，但不能對警察叔叔撒謊。”

他悠哉游哉地把香煙夾在耳朵上，人間油污，不過如此。

周家跟顧家以前是世，周溫瑾的大哥跟爸差不多年紀，平常稱兄道弟。

所以周溫瑾確實是的叔輩。

不過爸的案子很敏，周家形，兩家就沒來往了。

顧晚沒理他，在翻宋冉的號碼。

一旁的周老六又挨了警察訓斥，被帶走了。

顧晚打宋冉的電話沒人接，只能打給周婷。

當看到周婷不是一個人來，顧晚再次嘆，這位周小姐真的一點都不會變通。

在電話里代了，不要把事搞大，讓一個人來。

打架斗毆又不是什麼宗耀祖的事。

可周小姐很嚴謹地帶了法務部的同事，還有……傅驍霆。

傅驍霆沒第一時間過來找，而是去辦理手續，問明況。

第一個過來找的是周婷。

周婷幫整理頭發：“顧總，怎麼搞這樣？”

顧晚心累：“犯太歲了吧。”

們聊了幾句，傅驍霆過來了。

顧晚趴在警察的辦公桌上，卷著頭發玩。

上一沉，一件西裝外套披在肩頭。

干凈清冽，獨屬傅驍霆的氣息。

瞥了眼，用手指掀了掀，西裝外套掉在地上。

傅驍霆沒再撿。

顧晚低著頭，起，一雙黑皮鞋出現在眼前，被人墻堵住去路。

“你以前沒這麼讓人不省心。”

此時他們離得很近，他說話聲音不大，很好聽，低低的，聽起來只有無奈而不是責備。

像是慈父慈母看到向來表現不錯的孩子，突然總是表現得差強人意，想找到原因，覺得可能還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