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
宮錦行與花寫意剛離開,謝靈羽便不由然大怒,氣得咬牙切齒。
“簡直豈有此理!冷相竟然敢伙同花寫意一起,擺了哀家一道!哀家中了他們的計!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富貴侯篤定地道:“我敢肯定,這花寫意絕對不可能是鬼醫堂堂主。”
“不可能不可能,你倒是找到反駁的證據!哀家就可以讓罪上加罪!”
富貴侯見自家兒怒了,沒敢吭聲。
謝靈羽低了聲音,恨聲道:“早就說過這花寫意十分狡猾,讓你多用點心思,你竟然用這麼拙劣的方法對付。
簡直不蝕把米,非但沒能制住,竟然反被將了一軍,如今捉住了你的把柄,跟哀家板。看你怎麼收場!”
富貴侯毫不以為意:“這還不簡單麼?這種事就看誰心狠了。等我回府,命人將做點心的廚子滅了口,任憑他怎麼查,也查不到我的頭上。”
謝靈羽冷哼一聲,看一眼牢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花想容,不耐煩地道:“那你記得封住的。你看那副樣子,嘰嘰歪歪,恐怕大理寺嚇唬兩句就和盤托出了。”
富貴侯也極其不屑地看一眼花想容:“太后娘娘盡管放心,此事在微臣的上。”
謝靈羽輕嘆一口氣:“希你辦事利落,不要留下后顧之憂。不過,想要借此事要挾他宮錦行出都城虎衛軍看來是不可能了,竹籃打水一場空。只能退而求其次。”
“我們徐而謀之,早晚要除掉這個花寫意!”
謝靈羽鎩羽而歸,窩了一肚子的火氣不知道能撒在哪里。
富貴侯轉,命人打開花想容的牢門,然后屏退了眾人。
花想容心里懊悔不已,著躺在地上,仍舊還昏迷不醒的連氏,愧疚地一個勁兒哭。
富貴侯坐在的對面,暫時屏退趙夫人,不耐煩地道:“別哭了,對腹中的孩子不好。”
花想容抬起一張淚臉,啜泣著質問富貴侯:“婆母分明告訴我說,那藥不會出人命的,不過是短暫昏迷。你們為什麼要騙我,讓我背負這種大逆不道的罪名。”
富貴侯不悅地沉下臉來:“我們都是為了你,想要早點將你救出天牢,你竟然不識好歹,還質問起本侯來了?”
“那是我母親啊!這若是傳揚出去,你讓我以后還怎麼做人?”
“所以說,這件事你打死也不能承認,就一口咬定,什麼也不知道。
本侯回府之后會理好這件事,若是大理寺追究起來,就說是府上廚子對我們懷恨在心,所以想在點心里投毒毒害我侯府的人。
你婆母并不知,將點心帶來了天牢,所以才會有這樣一場禍事。你母親那里你也如此解釋,更要叮囑明白,切不可了口風。”
“可那藥包我又怎麼解釋?”
“你就咬定一無所知,他大理寺的人敢將你怎麼樣?你如今懷有孕,本侯借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對你刑。”
花想容捂著臉哭:“就算是我不承認,很多人也已經心知肚明,知道是我下毒害自己的母親了。今日多虧安然無恙,否則讓我后半生如何生活?你們好狠的心啊!”
“你若再哭哭啼啼的,被人聽到,你的事本侯也不管了,你就在這里住著吧。就算一鳴我兒沒有子嗣,我侯府也絕不了后!”
花想容止住了哭聲,抬起臉,勇敢地直視富貴侯:“想要我守口如瓶可以,我有條件!”
富貴侯面一沉,勉強抑怒火:“什麼條件?”
“放我,還有我父母全都出去!我知道,此事決定權在太后娘娘手里,如今花寫意已經有了赦免懿旨,你們不能奈何。所以,我要出去!立刻!”
“你在要挾本侯?”
花想容紅著眼睛:“我現在已經是敗名裂,還有什麼好怕的?肚子里的孩子,再加上今日之事,應當能換我們三條命吧?”
富貴侯兇狠地瞪著,他沒想到,花想容竟然也敢跟自己板。可能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兔子急了咬人。
今日之事,徹底惹惱了花想容。
他最終也只能敗下陣來,假如花想容真的豁出去,給了宮錦行把柄,事就更難辦了。
他只能恨聲道:“此事我不能做主,需要跟太后商議之后再做決定。”
花想容抹一把眼淚:“我只給你們兩日的時間。否則難保我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富貴侯被自己一個晚輩頂撞,尤其還是自己素來看不起的人,心里怒火加。
“管好你的,否則,后果你自己是知道的。”
站起來,氣勢洶洶地拂袖而去。
相府。
陸相守在老太君病床前一籌莫展,寸步不離。
陸二已經勸說了半天了,即便他不休息,老太君一個姿勢躺了半天,也應該起來活活。
下人通稟,攝政王與攝政王妃求見。
陸相這里還沒有得到消息,對于花寫意突然出現在相府,還有點驚詫。慌忙起親自迎出來。
宮錦行也沒有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王妃奉太皇太后的懿旨,前來給老太君診病。”
然后又加了一句:“拙荊就是鬼醫堂堂主。”
“鬼醫堂堂主?”陸相一驚:“怎麼可能?”
花寫意笑地道:“我一直覺得,能夠救死扶傷是一件很榮的事,也很幸運能學得一醫濟世救人。陸相該不會,也如世人那般,覺得這是一份低賤的差事吧?”
“怎麼會?”陸相輕咳,掩飾自己的不自然:“就是一時間覺得意外而已。”
陸相此時已經反應過來,這其中應當是有什麼貓膩。自己被利用了。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當歡迎,還是拒絕。
花寫意笑地道:“您若不信,可以問府上二公子。”
陸二“嘿嘿”一笑,看著陸相的面,有點憷頭:“孩兒如今正是鬼醫堂的管事。王妃娘娘是我們堂主。”
陸相又是一驚:“什麼管事?”
“就是王妃娘娘無暇打理堂中事務,全權給了孩兒負責經營。既能濟世救人,又可安立命,這是孩兒的夙愿,希父親能全。”
陸相腦門上青筋跳了跳,冷哼一聲:“今日之事,看來就是你在暗中搗鬼了?”
陸二抓抓腦袋,坦然承認:“孩兒可以作證,代嫁一事王妃娘娘實在無辜。”
陸相氣得鼻翼翕張,可是當著宮錦行的面,一時間又不好發作。
陸二先斬后奏,將自己蒙在鼓里,如此一來,自己在朝堂之上所站的位置,就變得微妙起來。
屁明顯歪到了攝政王這一邊。
自己為百之首,可是朝堂風向標啊。
怎麼養了這麼個坑爹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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