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府。

宮錦行已經回府，晚膳也早就準備好。

花寫意腸轆轆，凈手之后，上前抓起一塊黃豆燜豬手便啃。

宮錦行隨口問道：“去哪里了？怎麼這個樣子？”

“出城一趟，早就了。你怎麼不先吃？都這麼晚了。”

花寫意一邊啃豬蹄兒一邊說話，有點含糊不清。

宮錦行抖了抖手里拿著的一張紙：“有件事大不解，正要請夫人賜教。”

“什麼事兒？”

“請問這可是出自于夫人手筆？”

花寫意只用眼梢瞄了一眼，瞬間笑容有點僵。

正是那只穿著蟒袍，又被自己涂得面目全非的豬。

走得匆忙，忘記銷毀了。

“嘿嘿，嘿嘿，就是，就是原本想畫一只豬，考慮晚上吃紅燒蹄髈還是臘八蒜燒腸。“

“然后呢？”

“白白胖胖溜溜的，怕王爺單久了，對它有什麼非分之想，于是就給它添了件服。”

“假如本王猜得不錯，這圖紙是給本王做蟒袍的繡娘所繪吧？這只豬頭和豬蹄兒才是后來添加。”

花寫意干地出一抹笑：”好看不？”

“好看，”宮錦行不假思索：“能吃能睡，跟王妃你很配。”

花寫意一噎，手里的豬蹄兒瞬間變味兒了，眼珠子一轉，撕下一塊蹄筋兒，隨手遞到宮錦行的邊。

“還是王爺善解人意，晚膳就安排了黃豆燜豬蹄兒，的確很配！”

宮錦行對于突如其來的熱有點寵若驚，忙探過子來，張吃了，還不忘出舌尖調戲了一下花寫意的指尖。

“討厭，臟不臟？”

宮錦行吃得津津有味：“夫人的指尖可比這豬蹄兒香。”

花寫意眸中掠過促狹之意：“我出城回來，都沒顧上洗手。”

“本王又不嫌棄，你出城有事兒嗎？”

花寫意忍笑，終于扳回一局：“有，驗尸。”

宮錦行正在津津有味地咀嚼的突然僵住了：“驗什麼尸？”

“就那個死了好幾天的林掌柜唄，你是不知道，當我第一眼看到，嗓子眼泛酸，差點就吐了。當時那個惡心的樣兒啊！”

將兩只手擱在鼻端聞了聞：“現在覺手上還殘留著那個氣味，酸爽極了。”

宮錦行面變了變，“噌”地站起來，抓著花寫意的手腕就走。

“做什麼去？不吃飯了麼？”

“洗手。”宮錦行甩過來兩個字。

“看來是嫌棄我臟了。”花寫意失地嘆氣：“就知道，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

“想多了。”

“就是嫌棄了，哼......”

話說到一半，宮錦行突然一個轉，低頭便封住了的。

花寫意瞪大了眼睛，推拒他的膛作為抗議。

宮錦行非但寸步不讓，反而得寸進尺，懲罰一般，錮住了花寫意不安生的腦袋。繼續加深，輾轉纏綿。

花寫意不得不放棄了抵抗，直到宮錦行見態度尚可，方才選擇了饒恕。

花寫意怔忪片刻，方才回過神來，傻愣愣地問：“你怎麼不嫌棄我臟？”

“嫌。”

“那你還親我干嘛？”

“以前夫人常說，以毒攻毒，可克敵制勝，今日試驗過后，果真有奇效。多親一會兒，自然就不嫌棄了。”

“什麼以毒攻毒？我是剛剛驗過尸！用的是手，又不是！”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宮錦行又把的堵住了。

懲罰過后，滋滋地道：“夫人的真是解毒良方，親完之后通舒泰，百試百靈，夫人繼續說。”

說，說個屁啊！

不是說好的有潔癖嗎？不是說好的，會退避三舍嗎？

都是騙人的！

花寫意把閉上了。

宮錦行心滿意足，拉著走到水盆旁邊，將的手按進水盆之中，手心，手背，手腕，指尖，每一寸理都仔細而又耐心地清洗，就像是在教訓一個剛貪玩回家，便迫不及待貪吃的孩子。

洗凈之后，宮錦行取過干凈的帕子，再幫將每一滴水珠都拭干凈，專注而又一不茍。

這才捉著重新回到桌邊。

“好了，省略掉驗尸環節，直接說結果。”

花寫意皺皺鼻子：“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沒勁兒。”

“這個案子聽說已經結了，怎麼又要翻案？”

“我懷疑，這個羽軒掌柜不過就是一個替罪羊而已，殺害林掌柜的另有其人。”

宮錦行挑了挑眉：“怎麼說？”

“林掌柜真正的死因是中毒，后腦勺上的敲擊傷不過是偽裝的。”

“中毒？”

“當時羽軒的人回憶說，林掌柜正不依不饒的時候，似乎是看到了什麼，起拍拍屁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我估計，當時看到的，興許就是那個殺人兇手，識得此人，所以一路追了上去。

倉促之間，就能使出這麼厲害的毒，掩人耳目，絕非常人。”

“這令本王想起上次在玉屏山道里，那些神的黑人所提起的毒娘子，會不會，與林掌柜之死有什麼關聯？”

“我也有這樣的猜測。我與嗣音前去尋找林掌柜，就是為了追查當初騙我前往玉屏山的那個假冒管事的份。

而當我們找到的行蹤時，就被滅口了。而且對方特意選用此毒，應當就是為了掩飾的份。”

宮錦行蹙眉：“對方是如何知道你要去尋林掌柜打聽此事的？除了你和嗣音，還有誰知道？神閣里有不？”

花寫意狐疑地搖搖頭：“嗣音拿著畫像打聽，不排除打草驚蛇的可能。可假如神閣里有，那假冒管事又何必去向林掌柜打聽關于神閣的事呢？

當時花汝是與我們一同去的神閣，可在抵達神閣之后，便立即前去侯府給趙妃卿送藥去了，并沒有殺人的時間。

而且，不知道林掌柜的行蹤，林掌柜也并不識得。各方面都說不通。

所以，我更比較懷疑這個所謂的毒娘子。”

“我讓追風打聽過這個毒娘子的來歷，據說，此人出五毒教，善于驅使毒蟲，制作使用各種劇毒。

不過在兩年前，這個毒娘子背叛師門，被逐出了五毒教，從此之后便音訊全無。

而關于毒娘子的詳細信息，暫時還無從查證。

畢竟五毒教屬于邪教，在江湖上人人得而誅之，所以教中人全都行蹤詭。想要知道毒娘子相貌如何，多年歲，暫時還打探不到。”

江湖人？

花寫意自忖自己與江湖武林并無集，不可能招惹這號人。最大的可能，就是對方尋求庇護，投靠了比較厲害的組織或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