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送回平候府后，周戈淵回了王府。

他將長風喊了來。

“上次謝和澤京進獻的珊瑚叢何在？”

“收了珍寶司。”

周戈淵靜默許久，好一會才道：

“本王代你一件事，你去辦了。”

長風聽完之后，頗為詫異和不解，周戈淵吩咐完了便換了朝服離開了，長風看著王爺的影，直到他應該是今晚不回來了，明天會直接去上朝了。

他想著剛才王爺代自己的事，想不明白王爺為何這樣做，長寧忙完了皇城司的事，回來就看到他不知在想著什麼，問了一句。

長風將王爺代的事跟長寧說了，依舊心中疑道：

“你說王爺讓我在那珊瑚上手腳，做出祥瑞的預兆，是為了什麼？”

長寧看了自己弟弟一眼，平時雖然機靈，做事也麻利，但是卻忽略了王爺此時心中所想。

長寧從在行宮中知道了王爺對陸夫人的態度后，以及提前快馬趕回，心中就知道那位陸夫人在王爺心中的分量了。

“你傻啊，那珊瑚京后，還未呈現到陛下和百面前，待回頭必定是要進獻上去的，這祥瑞一出，對誰有利？”

“謝家。”長風瞬間便明白了。

“沒錯，是謝家，對謝家有利，就是對夫人有利。咱們這位王爺，只怕對夫人不是一時的心來的寵，定然是謀求長遠，如今開始抬謝家的份了。”

長風倒是知道王爺寵著夫人，只是想不明白做了這些又有什麼用。

“抬了份也沒用啊，夫人又不給人做妾，等夫人生了孩子后，坐穩了侯夫人的位置，更不會理王爺了。”

長寧卻不這麼認為，最近這段時間他跟在夫人邊，清楚的知道夫人的手段和城府。

“興許王爺有別的打算呢？王爺如今又沒有王妃，又這麼抬夫人娘家的份，王爺若是這個打算也未可知。”

“你是說王爺要取夫人？這不可能，王爺是什麼份？這天下的貴任他挑，夫人二嫁怎麼可能做得了王妃。王爺再喜歡，也不可能明正娶的，給個側妃已經十分破格了。

而且這馬上生孩子了，那孩子可是陸元昌的，將來繼承陸府后，夫人還怎麼離得開陸府？就算離開了，為王爺的王妃，有那麼大一個兒子在外面？這麼大一便宜兒子，王爺還不得被滿朝文武笑話死？這本不可能，我就沒見過這樣的大冤種。”

長風見左右無人，小聲的嘟囔了一句：“就是對太后，王爺也沒這麼做過。”

長寧瞪了他一眼，從十年前，這個府上便不許再提起跟太后有關的事了。

還有一事，他要提點一下長風。

“以后跟太后相關的事不要在王爺面前提起了，省的了霉頭。太后是怎麼收買道士傳的流言，才進了先皇的后宮，王爺心中早就知道。王爺半年多以前在宮被下藥一事，王爺一直以為是先皇某個皇子所為，前段時間太后弄那一出假行刺，用來博取王爺的關心。讓我順藤瓜找出來許多太后的眼線，當時給王爺下.藥的事，也是太后的主意。”

長風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長寧。

“太后竟然......”

長寧示意他噤聲，兩個人心中都明白，太后眷權勢，但是他們王爺又是極其果決的人，貴妃當年喜歡莊玥，想讓嫁給王爺，王爺很聽貴妃的話，也有過這樣的打算，只是太后進宮后，兩個人便再無可能。

他們知道王爺的格是多麼的果決，太后必然也知道，才想著用這樣的方法留住王爺。

莫說是王爺了，便是他們也頗為不齒。

也難怪王爺心冷，連太后在貴妃跟前的面也不看了。

兩個人都訕訕的，長風卻不由得撇道：

“既然王爺早已經放下，就該好生的在世家貴里面挑個王妃，怎還與跟太后長得有幾分相似的夫人糾纏，這豈不是舊難忘？”

長寧卻不這麼認為。

“王爺未必是因為看上那相似的一張臉，夫人被送到王爺邊的時候，王爺早已神識不清，當時是誰并不重要。后來還沒回京，知道是陸元昌的夫人，還讓人多留意照看，這只怕是出于心中的愧疚和責任。

再后來隨著接夫人，王爺很明顯并未將當替，若是替，以王爺的子，怎麼可能找一個跟太后相似的人？

夫人與太后并非是一類人，王爺最是厭惡工于心計，城府深手段多的人，太后也正是因為此事才惹得王爺厭倦。

你看夫人，樁樁件件王爺都知道，也都由著去，還日漸寵，同樣都是工于心計，太后卻比不得夫人在王爺心中的地位，只怕他心中有卻不知。”

他們旁觀者都看得清楚，王爺上心的程度，可比夫人多多了。

夫人那頭話說的好聽，卻沒有做過什麼關心王爺的事。

不過男這種事，誰也說不準，興許王爺就這樣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呢？

院里放著的秦姑娘從接回來，王爺連個正臉都沒給過，都是有兩分太后的模樣，天差地別。

兩個人說完有些心有戚戚，長風品出味兒來了。

這夫人大著肚子，肚子里還是別人的孩子，王爺能干啥？竟然還天天膩在夫人邊，便是說會話也不去找別的人。

“那這麼說，以后我得敬著點夫人，將來說不準是咱們主人呢。”

長寧嘆息一聲。

“那還真未必，看夫人那樣，不想做妾是真，不愿意嫁給王爺，只怕也不假。”

而此時的周戈淵并不知道兩個人的談話，他傍晚時分潛陸家，這陸家的護院對他來說，如無人之境。

等著他道滄瀾院的時候，謝氏并不在。

元寶倒是留在院子里，周戈淵將來問了聲：

“夫人呢？”

“夫人去老夫人院里請安了。”

周戈淵心中哼了一聲，心中罵著陸府的人從上到下都不是東西，著個肚子，竟然還要過去請安。

周戈淵在房中左等右等不來，早已心生不耐，元寶這時候端著晚膳過來。

“王爺，夫人臨走時代了，若是王爺來了，讓小廚房準備出來的，夫人這麼晚沒回來，想必老夫人那邊留飯了。”

因著昨日沒考慮他是不是肚子，謝德音可被周戈淵怪氣刺了好幾句，今日就長記了。

周戈淵看著準備好的晚膳，心氣兒順了許多。

“先放著吧，等夫人回來一起用。”在那兒伺候長輩，還不知道有沒有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