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旭與陸乘淵對視一眼。

回董向，“董律師，聽說您昨天去看守所見了高大海和高洪林，對吧？”

董向：“對，他們想找我當辯護律師，但是我拒絕了，怎麼了？”

遲旭意外：“您拒絕了？這麼說，您昨天是去拒絕他們的？”

董向：“對啊，這種質的案子我們律所一般都不會接的，我們也有我們的原則”。

遲旭看向默不作聲的陸乘淵。

陸乘淵面無表，人看不出來他的心思。

遲旭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繼續了。

董向的回答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二位是為了高大海兄弟倆的事過來的？”董向一邊燙茶杯一邊問道。

遲旭沒有馬上接話，而是再度看向陸乘淵。

陸乘淵淡淡一笑，“是的，董律師，不過既然董律師沒有接這個案子，那就沒事了”。

董向點了點頭，問道：“高大海兄弟倆那邊沒什麼事吧？”

陸乘淵倏地掀起眼皮，“董律師為什麼會這麼問？”

董向笑了笑，“喔，我猜的，我看二位這麼早過來，還以為是他們出了什麼事”。

陸乘淵：“我們只是例行公事”。

董向：“好，明白了”。

陸乘淵停頓了一下，繼續問：“董律師跟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董向：“我們不認識，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知道我的”。

陸乘淵垂下眸子，再次開口時轉移了話題，“董律師是這家律所的合伙人？”

董向：“對，這是我跟我朋友一起合開的”。

陸乘淵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看向窗外的景。

“這里的租金應該不便宜吧？”

董向看了遲旭一眼，轉頭回陸乘淵：

“還行，我們租了好多年，房東還算是厚道，沒有隨便漲價，要是現在過來租，那肯定不是我們的價格”。

陸乘淵收回視線，“那我們就不打擾董律師了，我們還有事要理”。

董向：“喝杯茶再走吧，陸隊長，馬上就好了”。

陸乘淵：“不了，改天有時間再來，今天還有很多事要忙”。

董向面憾，“那好吧，改天有時間還請陸隊長和遲隊長賞臉，一起吃頓飯”。

陸乘淵：“好，改天有時間再約，您跟遲隊長聯系就行”。

董向：“好”。

董向堅持把陸乘淵和遲旭送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上，遲旭轉頭看向陸乘淵。

對方抿著。

遲旭收回視線，兩人都不吭聲。

一直到回到車里，關上車門，遲旭才開口問陸乘淵：“你覺得董律師有問題嗎？”

陸乘淵轉頭看向遲旭，“先說說你的看法，你覺得他有問題嗎？”

遲旭默了一下。

正道：“看上去沒有問題，但是……太正常了，也是問題，他好像是知道我們會過來，所以提前準備好了應對我們的辦法”。

陸乘淵的眉頭微乎其微地挑了一下，“那你現在還堅持你之前的看法嗎？”

遲旭沉默。

幾秒后，繼續說：

“我收回之前說的那些話，你說得對，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不能用先為主的看法去判斷，那你現在要怎麼辦？”

“他的回答很聰明，說他是去拒絕高大海兄弟倆的，直接把自己撇得干干凈凈了，真不愧是當律師的人”。

“乘淵，我覺得我們面對的可能是一個遠比我們自己想象還要強大的對手，這個幕后兇手可能早就策劃好了所有的退路”。

陸乘淵的右手支在車窗上，手背托著下在擰眉思考。

他喃喃地道，“至我們確認了一點，董向跟高大海的死不了干系”。

遲旭：“如果他們知道高洪林還沒有死的話，很有可能還會想辦法接近高洪林”。

陸乘淵：“所以我們要安排人去盯著高洪林，對于接近高洪林的醫護人員都要注意”。

遲旭：“好，我來理這事……但是，如果高洪林永遠都無法醒來呢？”

陸乘淵：“只要他活著就行，只要他活著，那個人就無法放下心來，就得提著心過日子”。

遲旭：“也是，那個人現在應該比我們著急”。

另一頭，把陸乘淵和遲旭送走后，董向回到了辦公室，反鎖了辦公室的門。

他繞到辦公桌后，拉開最底層的屜，拿出一個盒子。

從盒子里拿出一部手機開機，然后點開通訊錄，撥了里面唯一的一個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被人接起。

對方：“人走了？”

董向畢恭畢敬地回答：“老板，走了，一切正如您所料，我按照您教的回答了，他們沒有懷疑，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對方：“你不要小看乘淵，這小子當初去念警校，我就猜到他的目的不單純，真是沒想到，他竟然跑去高大海那里當臥底”。

“哼，高大海也是蠢，狂妄自大的家伙，有這樣一個人藏在他的眼皮底下都不知道，要不是看到新聞，我都不知道這個蠢貨捅了多大的簍子”。

董向：“現在高大海兄弟倆都死了，老板您可以放心了”。

對方：“乘淵說高大海兄弟倆都死了嗎？”

董向愣了一下：“沒有，他什麼都沒說，但是肯定是死了，他們才會找到我這里來吧”。

對方：“你還是要想辦法確認一下，他們兩個是不是都死了”。

董向：“好，我確認之后再回復您”。

對方：“確認之后給我發個信息就行，以后沒什麼事，就別聯系我”。

董向：“好的，老板，那您最近還要回國嗎？”

對方：“他們兩個要是都死了，我就沒必要回去了”。

董向：“明白了，我先去確認一下”。

掛了電話，董向關掉手機，又放進盒子里，把盒子放回原位，關上屜。

他坐下來，琢磨著要怎麼確認高大海兄弟是否都已經死亡。

想了一會，他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找出一個號碼撥號。

等了許久，對方才接聽，“你好，董律師”。

董向：“周所長，您好，不好意思，打擾您了，我想請您幫我轉告高大海和高洪林，我愿意擔任他們的辯護律師，”

“方便的話，我想今天下午再去拜訪他們兩個”。

電話那頭的周哲沉默了幾秒，才回道：“抱歉，董律師，這件事我需要向上級請示一下才能給你回復，回頭我再聯系你”。

董向：“等一下，周所長，這種事為什麼要向上級請示呢？我昨天才見過他們兄弟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