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夢魘（1）

池小小有一個，喜歡南家那位小公子。

大夏朝。

夜裏寒風蕭瑟，北風呼呼，屋外燈火通明，馬蹄聲絡繹不絕。

年齡尚小的池小小拉著師傅行走在鄉間小巷，一群穿戴著盔甲騎著戰馬的人不斷朝著一個方向飛奔而去，他們訓練有素，速度極快。

路過池小小時只席卷了一陣狂風。

池小小拉住師傅的手，呼呼的嗓音脆生生：“他們是去南家嗎？”

“是。”

池小小蹙眉頭，一張小臉皺一塊，小嘟囔：“北方沒有戰，邊疆也沒有外敵來侵，這大晚上的陛下召見南老將軍做什麽？”

師傅停下腳步，六月天大雪紛飛，人一臉憂傷手接住雪花，冰涼的在指尖融化。

“他們是去抄家的。”

“抄家？！”池小小驚呼“師傅莫要胡說，南老將軍一清廉，戰功赫赫是我大夏英雄！師傅說過大夏能有如今的盛世，全靠南家戎馬一生，陛下又怎會糊塗到抄南家。”

“小小，如今師傅再教你一句，何為功高蓋主，何為皇權忌憚，南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你記住往後餘生莫要與皇家扯上關系。”

年僅五歲的池小小懵懂的著師傅，不知道師傅為何憂傷，只知道南家有位，紅白齒的小人。

他可好玩了，逗兩句臉和脖子能紅到一塊，滿都是聖賢書，這樣的妙人若是因此喪命，會傷心的。

于是池小小做了一大膽的決定，要救他。

南府。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南家通敵叛國證據確鑿，念其南老將軍駐守邊疆多年，戰功顯赫，朕心懷激，著令放六族，滿門抄斬！欽此！”

將軍一聲令下，將士們拔刀左右開弓，原本臨聽聖旨的人的了一鍋粥，老婦孺連忙往後面跑。

鮮染紅了刀刃，南老將軍猩紅著眼，眼裏滿是悲憤，沖著曾經的部下拔刀相向。

南老將軍：“我南家乃開國元勳，滿門英烈皆為大夏，如今陛下心生忌憚竟用如此荒唐的理由！

我南家若是通敵叛國，這大夏就不姓宋了！如今黃口小兒，信口雌黃，辱我忠烈，恕不能忍！”

說完，南老將軍揮舞著刀劍將幾個士兵斬于刀下，耳邊滿是人們的慘，鼻尖充斥著濃烈的腥味。

熱浪般的形邪魅的彼岸花，在空中綻放來了。

小小的男紅白齒，躲在門沿後，眼睜睜的看著無數的刀劍刺南老將軍腹中。

“爺爺！”

痛苦的悲鳴聲彌漫在整個南府，南玄剛擡腳想要沖過去，一張小手捂住了他的口鼻死死將他護在懷裏。

淚水浸襟，南玄掙紮著卻拗不過池小小的力氣，爺爺的鮮噴灑在花朵之上。

“嗚嗚，爺爺……”

“閉，想活命就閉！”池小小低聲警告，死死捂住他的。

片刻後，南玄沒有了靜，池小小只覺得懷裏的人在瑟瑟發抖。

這也是第一次見這麽腥的場面，說不怕是假的，可是更怕懷裏的人痛哭出聲，驚擾了士兵。

窩藏朝廷罪犯，那可是大罪！

池小小可不想因他一人送了全族人的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人的哀嚎聲停止，屋外傳來馬蹄越走越遠的聲音。

見人都離開了，池小小卸了力懷裏的人立馬沖了出去撲在了老將軍的上。

“爺爺，爺爺！”

南玄拼命的呼喊著，可是無論怎麽喊都沒有得到回應。小孩的哭聲斷斷續續直至暈倒在堆上。

六月的雪越飄越大，鵝般的雪花落在地面上越積越多。

次日。

“爺爺！”

南玄從夢中驚醒，的床帳掛著璀璨的碎珠。

這是那？

南玄疑的觀察了一下，屋沒有人，一張金楠木制的木桌上放著紫砂壺。

“你醒啦！快來喝藥，這是我親自調配的喲，你了驚嚇需要好好調理調理！”

池小小端著藥碗推門進來，見床上的人已經清醒，開心的沖著南玄歡呼。

池小小？怎麽在這？

不對！

他想起來了！

就在昨夜，陛下下旨抄了南家，而他的爺爺戎馬一生不過皇權下的一縷冤魂！

他要去找他！他要殺了狗皇帝！

南玄強撐著沖向門外，池小小連忙把人拉住：“你幹嘛？”

“我要去找爺爺，我要殺了狗皇帝！”

南玄哽咽著沖池小小嘶吼，拼命的往外沖。

“不行，你不能去！”

池小小攔住他的去路，這人就像死牛一樣拉都拉不住，實在沒有辦法，池小小一掌給人呼過去。

“啪！”

清脆的掌聲回在空的房間。

池小小：“你是蠢貨嗎？是陛下下旨抄的南家，你現在出去無疑是以卵擊石，還會連累我國公府！”

“你是朝廷重犯，除了我誰敢保你！南玄，你清醒點，如今的你不過是衆生螻蟻罷了！”

淚水啪嗒落在了地面上，南玄痛苦的忍著緒，他倔強的說著。

“可是，我爺爺死了，我南家上下五百口人滿門抄斬！連兒也不放過，你讓我如何清醒！我要殺了狗皇帝，我要殺了他！”

南玄的渾抖，昨夜的恐懼悲痛滯留在裏不曾消散。

雙膝發，滿南玄一下子就跪了下去。

“夠了，”池小小神淡漠，話語鏗鏘有力。

“不就是複仇嗎？從今日起你便是我母族一脈的表爺，冠以姓。

賜名南玄，我祝將軍早日滿羽翼，拿下昏君狗頭！”

沉穩有力的語句重重的砸在南玄心間上，他擡眸著居高臨下的池小小。

一張小小的臉上帶著他從未見過的嚴肅與沉靜。

那一年蟬鳴生生不息，白日南玄刻苦練武，夜裏挑燈夜讀，人也日漸沉默。

一晃十年過去，南玄年滿二十行及冠之禮，池小小連夜從青岡山趕回來。

見到他的那一刻，他坐在高大的駿馬上，腰間別著鋒利的寶劍，他不再同以前一樣，紅白齒，瓷娃娃。

如今的他眉眼間帶著肅殺之氣，宛如殺神一般。

金戈鐵馬踏九州。

這幾個字莫名出現在了腦海裏。

“近日北方外敵侵，我大夏連是三城，今日朕便下旨著令將軍前往于都，奪回我大夏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