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午,羅宜萱正在花園里擺弄著的那些花花草草,張嬸將電話拿出來,對說:“大姐,有人找。”
“誰啊?”
“說是您的朋友,一定要請你親自接電話。”
羅宜萱接過電話,疑地說了聲:“你好!”
“您好,請問您是羅夫人嗎?冒昧地打來電話,我秦建設,曾經是您的朋友夏一涵的丈夫,我有些事想當面和您聊聊,希您能給我一個見面的機會。”
“秦建設?!”羅宜萱立馬想到前段時間兒子和提到的這個名字,小茉的生父,他居然找上門來了,主要求見面,他想干什麼?
羅宜萱雖然從來沒和秦建設見過面,在的潛意識里,這就是一個拋妻棄子的壞男人,本不屑和他見面,但是,某種責任,以及好奇心驅使答應了對方的要求,兩人約定了下午在上島咖啡見面。
下午,上島咖啡,羅宜萱準時到達,因為見過秦建設年輕時的照片,因此,不難認出他。兩人在雅間就座。
坐下來,羅宜萱免不了上下打量眼前這個男人,這就是當年拋妻棄子的男人?眼前的男人五十多歲的年紀,戴著眼鏡,微胖,儒雅的樣子,羅宜萱想到了幾個字:人不可貌相,人模人樣的,指不定一肚子壞水。
“喬太太好,今天很冒昧地打擾您。”秦建設盡量低調。
“確實很突然。”羅宜萱表淡漠,倒要看看這個男人到底想怎樣。
“我是夏一涵的前夫,我秦建設,不知道原來有沒有聽提起過我?”
“不好意思,一涵多年前就去世了,我并沒有聽提起過你。”羅宜萱不冷不熱的態度。
“哦,不好意思。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消息,我聽說夏一涵去世后,是您一直養著的兒。”
“沒錯,你聽誰說的?”
“我見到了小茉,和一涵長得很像。”
“是嘛。你今天不會就是想來告訴我小茉和一涵長得像的吧?”羅宜萱有些惱火,他居然已經見過小茉了,而一無所知。
“當然不是。自從見到小茉,我一直心難以平靜。”
“見到前妻的兒,你有什麼難以平靜的?”
“自然是想到了當年。一涵的孩子,我自然倍親切,更重要的是,我覺小茉有可能是我的孩子。”秦建設今天來的目的,就是想確認這件事。畢竟小茉的生日到底是什麼時候,羅宜萱最有發言權。
“是嗎?你和離婚的時候不是沒有孩子嗎?”羅宜萱雖然心里早就知道他就是夏小茉的父親,但是,對于這個從來沒有承擔過責任的父親,不想給他痛快。
“是的,確實當年分開的時候沒有孩子,但是據小茉的年齡,我覺得應該是我的孩子,因為我清楚一涵的為人,不可能是別的男人的孩子。小茉份證上的出生年月,是真實的吧?”
“既然當年死活要離婚,為什麼還要有孩子?既然一涵是不錯的人,為什麼還要離婚?”羅宜萱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生氣地質問他。這個負心漢,人模狗樣的,現在來找孩子,當年可是讓夏一涵傷了心,盡了苦。
“喬太太,我想您和一涵肯定是很好的朋友,要不然也不會將孩子托付給您,您如果有不滿,盡管罵我吧,我知道我該罵,當年,確實是我的錯。”秦建設也不想為自己辯解。當年他確實是過錯方,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渣男。
“罵你?我才懶得傷神呢。我為什麼要罵你?你和我,是毫不相干的人。”
“也不能說毫不相干,因為小茉,把我們聯系到了一起。”
“不要提小茉,你今天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我今天來的主要目的是來謝,謝您這些年對小茉的養育之恩,沒有您,沒有喬家,就沒有現在的小茉。我是真心誠意的。”秦建設從羅宜萱的態度里,就知曉了真相。如果他不是小茉的父親,羅宜萱本不會對他怒。畢竟羅宜萱也是修養很好的人,生氣,必定是為了小茉這些年的際遇。
“我為什麼要你謝?我只不過履行對朋友的承諾,小茉是一涵的兒,和你沒有任何關系。”羅宜萱不想這個年紀了還和秦建設有瓜葛。
“小茉是一涵的兒,即算不是我的兒,我對一涵心存疚,也應該善待的孩子。何況小茉應該是我的兒,我更是對您激不盡,當然,我也想認這個孩子,想給一些補償。”
一聽到補償,羅宜萱就來氣。給錢?家缺錢嗎?補?小茉這個年紀了,要補也晚了。小時候的缺失,不是一句補償就可以挽回的。
“秦先生,免了吧,小茉現在生活幸福,既是我的兒,也是我的媳婦,我們家的況想必你也有所了解,現在什麼都不缺,你就沒必要平生事端打擾平靜的生活吧。”
“喬太太,我今天真的是很有誠意來的。我對您,不想有瞞,我想說說當年的形。
當年我和一涵在同一家國企工作,因為工作中的頻繁接,我們互生慕,為了。后來結了婚。當時單位的效益越來越差,我作為一個男人,特別是有一技之長的男人,郁郁不得志,覺得在單位要死不活的上班太沒意思,簡直是消磨青春,浪費生命。于是,我選擇了辭職,一涵繼續留在單位。
辭職后我來到了省城,在一家大川的工廠任職。我到單位不久,大川的老板在一次車禍中去世,什麼也不懂的孀被迫出來接管廠里的工作。因為什麼也不懂,很多事都要依賴我,漸漸地也對我非常信任,大小事務都會問我。我們兩人的關系也慢慢起了變化,從老板和下屬的關系,慢慢發展了比較曖昧的關系,終于有一天,一個長期和老婆兩地分居的男人,犯下了不該犯的錯。”這是秦建設從來沒有向外人說起的過往。
羅宜萱一直沒吭聲,想繼續看這個男人表演。
“我當時也相當的迷茫,我回去和一涵攤了牌,一涵說愿意原諒我,只要我回雁城去,兩人不再分開生活。我倆是有基礎的,也就是那個時候,我們又在一起了。只是不久我一回到省城,本來只是去辭職的,沒想到當時的老板娘,也就是我現在的太太,尋死覓活要和我在一起,對我各種威脅。和一涵是不同類型的人,我承認,有一些吸引我的地方,另一方面,我當時也有些功利,和在一起,我可以有施展拳腳的舞臺,男人都想就一番事業,我功,再也不想回雁城去做那種混日子的工作。
不久之后,我做了一個決定,我回到雁城,毅然決然和一涵離了婚,因為我清楚我要什麼,我也不想拖累一涵。當時,一涵并沒有告訴我懷了孩子。后來我再去打聽,只是聽說離婚后也離開了原來單位,再也沒和朋友們聯系。喬太太,在您看來,我就是一個現代陳世,在上,我是自私的。不過,當年我覺得我那麼做應該是對雙方都好的,至我沒有虛偽地繼續騙。”
“是嗎?當年傍富婆當小白臉是吧?”羅宜萱譏諷道。還好意思說對雙方都好。
“喬太太,您錯了,當年我并沒有傍富婆,相反,大川當時還是個負債的小廠,只是我看到了生機,我覺得我有能力將它做大。我需要一個那樣的平臺,而廠子當時也需要我。現在的秦川集團是我一手創辦的。”秦建設趕為自己洗白。
“主要是當年那個人需要你吧,所以你為了所謂的前途和利益,不管不顧,你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是的,我是有過錯,懇請原諒。”
“和我說有什麼用?你要請求原諒你的不是我,只是人家不可能聽到了,你不會想象到一涵當年的辛苦,一個人帶著孩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和別的男人來生下的孩子。神和生活上力都很大,所以長期抑郁。好吧,既然話說到這份上,我也不妨告訴你,小茉是你的孩子沒有錯,當年一涵將小茉給我的時候,給了我一張你的照片,但是,只是告訴我這個人是小茉的父親,但是強調,要我一定不要去找這個人。”
“做得真是決絕,這麼多年,我都不知道還有一個兒存在。”
“不是決絕,而是你做得太絕,你為了你所謂的前途和事業,有沒有考慮過呢?做錯過什麼?就因為不能為你提供一個好的發展平臺,就是你離婚的堂皇借口嗎?既然你想有更好的發展,有了孩子也不為你增添負擔,不是為你著想嗎?”羅宜萱連聲質問。
秦建設并不計較羅宜萱的態度,其實,來之前,他就做好了挨罵的準備,同時,他也有他的,那就是想認回兒。
“是的,我承認當年的我是功利的,所以上天才這樣懲罰我,讓我有兒也不得而知。喬太太,您能不能幫助我和兒相認?我想好好補償。”
“對不起,我做不到。我能告訴你,也是出于一種人道主義,因為,我認為你還是有知權,畢竟是你的兒,我也會告訴小茉,因為也有知權,至于父能否相認,小茉作為我的兒,我堅決反對,因為我覺得你這樣的父親,不認也罷。但是小茉作為我的媳婦,我還是希知道,也是有父有母的孩子。認與不認,我完全尊重自己的決定,我只有一個要求:假如不認你,請你遠離,讓幸福平靜地生活,其實就是一種。
另外,秦先生,據我所知,你現在的家庭也復雜的,我不希小茉因為你,生活到影響。我也奉勸你一句,如果不能給平安幸福,還不如遠遠地、默默地守候。”羅宜萱把心里的想法和顧慮一腦全部說了出來。
秦建設沉默了。羅宜萱的話他不是不明白,他還只是在家提了一下有個孩子的事,李佩蘭就已經表明了的態度:生氣。認兒,他是迫切的,但是,確實也要給平靜幸福的生活,他不會再那麼自私,經歷幾十年風雨,他已不再是當年那個只會一意孤行的人,凡事考慮周全為好。不過,今天的見面是功的、值得的,因為他從羅宜萱的口中已證實小茉就是他的孩子,他的心里即興又忐忑,多好的孩子,就是他的兒,他覺得真是上天給他最大的恩賜。即算是不認他,他也認為有可原。不認就不認吧,他遠遠注視著,也是一種幸福。
“秦先生,沒別的事我先離開了,希你從大局出發,不要隨便打擾小茉的生活。”羅宜萱特別待。
“喬太太,我現在很激,我真不知要如何謝您才能表達我現在的心。”秦建設站了起來,確實,為自己養了二十年的孩子,他的激,無法用言語表達。
“我不需要你的任何激,因為這是我對一涵的承諾,也是我心甘愿做的事。你,不打擾我的生活我就謝天謝地了。”
回去的路上,羅宜萱給小茉打了個電話:“小茉啊,今晚有空回家吃飯嗎?我想你們了,上喬喬。”
“媽,我是沒問題,喬睿,我得問問他才行,他不到我鐵定到。媽,正好前幾天逛街給您買了件風,帶回家給您試試,保證你穿上特有范。”
“這孩子,我這把年紀了,要什麼范啊。早點回來,我要張嬸做你最喜歡吃的紫油姜炒。”羅宜萱笑了,孩子真孝順懂事。
“媽,別說了,我口水都出來了,我沒法繼續安心工作了。”掛上電話,吃貨夏小茉真是不得食,狠狠地吞了一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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