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許坐在會議桌的主位上，臉沉得可怕。

環視了一圈眾人，目銳利得像刀子一般。

“李明的事，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

聲音冰冷，沒有毫起伏。

會議室里一片寂靜，沒有人敢出聲。

“我今天大家來，是想告訴你們，我決定對公司進行一次全面的部審計。”桑許頓了頓，聲音更加沉重。

“我希各位能全力配合，不要有任何瞞。

如果查出什麼問題，我絕不姑息！”

眾人臉各異，有人張，有人不安，也有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另外。”

桑許掃視了一眼眾人，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還會重新制定公司的管理制度，加強監管力度。以后，如果再發生類似的事，我一定會讓相關責任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散會后，桑許回到辦公室，疲憊地靠在椅背上。

這場部審計將會是一場持久戰，但必須堅持下去。為了公司，也為了自己。

公司上下彌漫著山雨來的張氣氛，每個人都像驚弓之鳥，連大氣都不敢。平時嘻嘻哈哈的員工們，如今一個個噤若寒蟬。

就連茶水間八卦的聲音都消失了。

審計小組進駐公司后，桑許的日子更是過得飛狗跳。

每天睡眠不足四小時，黑眼圈濃重得像被人打了一拳。

辦公室里永遠堆積如山的文件，電話鈴聲此起彼伏，讓煩躁不已。

審計過程中，果然發現了一些問題。

財務部一個經理虛報招待費，金額雖然不大，卻像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暴出公司管理上的。

桑許毫不留地將他開除，殺儆猴，震懾了其他蠢蠢的人。

“這次審計，就像把公司了檢查一遍。”

桑許疲憊地著太，對沈淮安說。

“雖然麻煩，但也讓我看清了公司部的很多問題。”

沈淮安遞給一杯咖啡，安道：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桑總，您也不用太焦慮了。”

桑許苦笑一聲：

“不焦慮？我每天晚上做夢都夢見公司破產，我能不焦慮嗎？”

霍京焱這段時間幾乎了桑許的專屬外賣員兼司機。

每天變著花樣給送吃的，接送上下班。

他看著桑許日漸消瘦的臉龐，心疼不已。

“你這樣下去不行。”

霍京焱將一份參湯放在桑許桌上。

“就算要工作，也要注意。”

桑許無力地擺擺手：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報表和數據，哪有時間吃飯？你趕回去吧，別在我這兒浪費時間了。”

霍京焱沒有離開，反而在對面坐下，拿起一份文件看了起來：

“我幫你一起看，早點看完早點休息。”

桑許看著他認真的側臉，心中涌起一暖流。

有霍京焱在，似乎沒那麼累了。

一天晚上，桑許和霍京焱忙到深夜。

辦公室里靜悄悄的，只有鍵盤敲擊聲和兩人偶爾的低語。

桑許起去泡咖啡，回來時，看到霍京焱趴在桌上睡著了。

他眉頭鎖，臉上帶著疲憊。

桑許輕輕走過去，想給他披件外套。

就在這時，霍京焱的手機響了，屏幕上顯示著一個陌生的號碼。

桑許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了電話。

“喂，京焱？”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滴滴的聲。

桑許的心猛地一沉，一不好的預涌上心頭。

“喂，京焱嗎？說話呀”

電話那頭，聲滴滴的，尾音帶著勾子，像羽搔刮著耳。

桑許呼吸一滯。

這聲音，和上次在商場看到的，那個和霍京焱姿態親昵的人，一模一樣。

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緒在腔翻涌。

努力穩住聲音，平靜得幾乎聽不出任何波瀾：

“請問你是哪位？找他有什麼事？”

電話那頭明顯愣了一下，隨即傳來一陣支支吾吾的聲音。

像是被人突然打斷了好夢，還沒完全清醒過來。

“啊……我……我打錯了。”

說完，對方匆匆掛斷了電話。

嘟嘟的忙音在寂靜的辦公室里格外刺耳，桑許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收。

打錯了？這麼蹩腳的借口，騙鬼呢？

這大半夜的，誰會“打錯”到一個睡的人手機上？

轉頭看向趴在桌上的霍京焱，他睡得很沉，眉宇間帶著疲憊。

昏暗的燈下，他的臉部廓顯得格外分明，長長的睫在眼下投下一片影。桑許的心底忽然涌起酸，默默地將自己的外套下，輕輕地披在他的上。

沒有醒他。有些事，需要時間去消化，也需要霍京焱給一個解釋。

回到自己的座位，桑許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繼續理堆積如山的文件。

可那些數字和報表在眼前跳躍，怎麼也看不進去。

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起去了茶水間。

接了杯冰水，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燈火通明的城市夜景。

外面的繁華在眼中變得模糊，蒙上了一層薄霧。

想起第一次見到霍京焱的場景，他意氣風發，談笑風生。

吸引著所有人的目。

而，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公司總裁，在他面前，顯得那麼渺小，那麼不起眼。

“你到底在瞞什麼？”

桑許對著玻璃窗低語，的倒影在玻璃上顯得有些扭曲。

回到辦公室，霍京焱已經醒了。

他了眼睛，看到桑許，出一個略帶歉意的笑容：

“不好意思，我睡著了。”

“沒事，”

桑許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

“忙完了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你呢？”

霍京焱關切地問道。

“我還有一些文件要理。”

桑許淡淡地回答。

“你先走吧。”

霍京焱猶豫了一下，還是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