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一道長一個人回到正殿,頹喪的坐在椅子上。
他一開始對卿硯是欣賞居多,雖然看不清的修為怎樣。
但那會兒他只以為是硯臺觀的道法可以掩蓋自的修為。
他從來沒有認為是因為卿硯修為遠遠高于他,才導致他看不清修為的原因。
可是,今天他被狠狠打臉了。
如果是他自己親自去攔住石卜,起碼來來回回要費些時間。
而且如果石卜拼死反抗,他也不能一點在保證自己毫發無損的況下抓住他。
但是,卿硯做到了。
他甚至都沒有看清楚是如何出手的,便已經結束了。
他想到自己剛剛居然還想用長輩加修為的方式來,想讓別管這件事。
哎——
終究是自己老了,華國玄門后繼有人,他應該高興才對。
明一道長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手掌撐著椅子的扶手慢慢站起來,離開了正殿。
特殊部門。
“白云觀三長老???”
林妖妖看著卿硯帶回來的人,整個人都傻掉了。
石卜面無表,任由他們打量。
在白云觀看到那長魂鞭的時候,他就知道一切都敗了。
雖然對這一天他早就有了準備,但是當真正來臨時,他還是無法淡定的接。
所以,在看到正殿坐著的除了觀主還有卿硯后,他的第一反應便是跑!
只是沒有想到,他連白云觀都跑不出去。
“你們的審訊室呢?解云要和你們一起。”
卿硯把石卜給林妖妖,自己便準備撤了。
“哎,卿道長,你別走啊,一起嘛!”
要了命了,居然真的和白云觀有關聯。
局長不在,唐霖也去理事了,現在特殊部門就一個勉強說的上話的人。
讓獨自和解云長老來審訊白云觀的三長老,還是有點怵的。
“行,走吧。”
自己好歹也是拿了人家的工資和補,卿硯便也跟了上去。
特殊部門審訊室。
“石卜長老,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石卜也是解云的師兄,解云真的無法想象這會是他做的。
石卜上的定符已經被拿走,他坐在椅子上低垂著頭,一直沉默著。
不看對面的四人,也不說話。
‘買下那個廢棄工廠的老板也姓石。’
卿硯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打開一看是一旁的林妖妖發給的。
也姓石?
可不信這是巧合。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說,真的要把白云觀置于人人喊打的位置嗎?”
解云道長看他一直沉默不語,難免開始著急起來。
“我做的事與白云觀無關。”
石卜終于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師兄啊,你是不是把所有的事都想的太簡單了?
什麼與白云觀無關?你是白云觀的三長老,三長老啊,不是普通的弟子!
你這事一出,白云觀會被玄門中人用唾沫給淹死的,你堂堂白云觀三長老,居然做出養厲鬼,馴養鬼將這種事。
而且還把這些手段用在了普通人上,那麼多人因為這個沒了命,還有販賣,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
解云道長真的要被他的那一句話給氣的背過氣去了。
他也不是沒有經過人事的小年輕了,怎麼會如此天真?
解云每說一句話,石卜頭便更低,方才還驕傲的直的背脊,這會兒也彎了下去。
他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也慢慢握拳。
“是我的錯,我犯的錯我一人承擔,與白云觀無關。”
石卜低啞的聲音在審訊室響起來,他終于開始慢慢代事的起因結果。
如特殊部門查到的那般,買下那個廢棄工廠的老板,正是石卜的兒子——石國鵬。
石卜常年都住在白云觀,前面更是有整整二十年都在閉關修煉。
石家,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回去過了。
而他和兒子的更是淡薄的形同陌生人。
近十年他的道再也無法更近一步,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太大了。
他慢慢的不再追求道上的進,他想回去頤養天年了。
五年前,他回了一趟石家,但也就是這個時候,他發現了自己的兒子石國鵬居然在販賣人。
他一個修道之人,當然對這種有違人道自然的事不贊同。
可是,他就一個兒子,而且因為小時候他的缺席,讓兒子一直在“喪父”的狀態中,所以他對兒子一直都是虧欠的。
他苦口婆心的勸說兒子收手,去自首。
但是,石國鵬見被他發現,當即就“砰”的一下跪在了他的面前。
“父親,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求你,別報警。
您從小就沒有管過我,這件事也當作不知道別管我好嗎!”
“家里也不缺錢,你為什麼會做這種事?這是違法的啊!”
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兒子,石卜心痛的同時也很不解。
他坐到了白云觀長老這個位置肯定是不缺錢的。
但是修煉本來也是很費錢的事,他的錢一大半都用在了修煉上,剩下的都全給家里了。
雖說也不是很多,但是足夠家里人食無憂,所以石卜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兒子走上了違法犯罪的道路。
“就靠您一個月給的那幾萬嗎?我們這麼一大家子,就靠您一個月給的幾萬,在京市怎麼活的下去?
不瞞您說,我把家里的存款拿去做投資了,虧了,欠了幾千萬的債務。
我不指您能給我還,但是這個是來錢最快的法子,你說,我不做這個我做什麼?
您有幾千萬給我還債嗎?”
石卜還真的拿不出這麼多錢,主要是他的錢都花在了買那些珍貴藥材上。
“但是你也不能做這種違法犯罪的事,這遲早會被警察發現的。”
石卜還是想勸一勸。
“這不是有您在嗎?我知道的,您是有真本事的真正的道長,我是您兒子,您不會放任我不管的對不對?”
因為心中的那些愧疚,石卜最終放棄了他堅守六十多年的道心,就那樣放棄了自己的原則。
而因為有了父親用玄學手段遮掩,石國鵬行事越發大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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