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齊金和齊水進到景灣別墅的時候,險些以為自己走錯了。
客廳里滿是煙酒氣,茶幾上的酒瓶東倒西歪,地上是隨可見的煙灰煙。
型高大的男人樣仰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不知道是坐在這睡了一晚上,還是一晚上沒睡。
凌極有這樣頹敗的時候,上一次這個樣子,還是七年前老凌總過世的那天。
站在沙發邊,齊金和齊水看了對方一眼,猶豫著要不要沙發上的男人。
正當兩人躊躇時,沙發上的男人幽幽地開口,“說。”
果真是一晚上沒睡。
齊金見他那張俊臉上滿是郁,開口道,“凌,老爺子打電話過來了,要您去一趟老宅。”
男人睜開雙眸,不屑地輕笑。
他這個堂叔還真是一大早就去告狀了。
他側眸看向沙發邊站著的兩個男人,等著他們的下文。
二人明白意思,低下了頭。
“還是沒有夫人的消息,新加坡的航班信息已經在查了,但由于國的原因,而且那邊沒有我們的人,所以查起來需要一點時間。”
凌澈從沙發上站起來,一邊扣著襯扣子,一邊冷聲道,“在F國留過學,有可能會去F國,讓人在那邊找找。”
“是,凌。”
男人穿好服,剛準備出門,忽然想到了什麼又返了回去。
齊金和齊水看見他先是裝好了貓糧,然后又換上了貓喝的水。
接著又看見他走到廚房裝了一大盤牛粒出來端到那只小白貓吃飯的地方。
二人對視一眼,又收回了眼神。
凌一向不喜歡小,這會兒卻伺候上了這只小貓。
吃喝都安排妥當了,男人拍了拍小白貓的腦袋,“長胖點知道吧,省得回來怪我把你養瘦了。”
對著一只貓代完,他拿起外套就走了出去。
......
凌家莊園。
“大伯,你看看你看看!看看你的好孫子把我兒子打什麼樣了!”
“子石雖然不是你的親孫子,但好歹也是流著凌家的,凌澈做事怎麼就這麼沒人,能把他弟弟打這樣!”
“你是不知道,他是生生地把子石的手往玻璃碴上踩,就差一點,這只手就廢了!”
離大廳老遠,凌澈就聽見凌修德告狀的聲音。
凌家倒是一句話沒說。
“熱鬧啊。”
大廳門口傳來一句輕飄飄的話,屋里的人都看向門口。
男人一只手夾著煙,一只手兜從門外走了進來。
掃了一眼屋的人,他挑起角,“喲,堂叔告狀呢?”
凌修德看見他這幅混不吝的樣子就來氣,拿起凌子石纏著紗布的手,“你來得正好,看看你干的事!”
一旁坐著的凌子石看見凌澈的笑容,脖子一涼,一聲不吭。
他這笑看了可怕。
那天他就是這樣笑著,踩了他的手,還差點扎瞎他的眼。
他本來不想過來,唐萍在家眼睛都哭紅了,凌修德咽不下這口氣非要拽著他來找老爺子告狀。
凌古坐在上方,雙手搭在紅木雕手杖上,看了一眼凌澈,沉聲問,“阿澈,這是怎麼回事啊?都是一家人,怎麼還起手來了?”
凌澈坐在一旁,了一口煙,笑道,“都是一家人,我教訓一下當弟弟的不過分吧。”
在凌古面前他也沒有毫歉意,凌修德氣急敗壞道,“凌澈!你可是差點廢了子石的手,因為一點小事至于嗎?”
凌澈不疾不徐地吐出一口煙,掀起眼皮看他,“小事?”
站在他后的齊金和齊水也跟著皺了眉頭,在凌這里,關于夫人的沒有一件小事。
“怎麼不是小事?”凌修德沖著凌古說,“就因為子石在酒吧喝酒到了那個喬如意,他喝多了認錯了人,什麼都還沒做就被凌澈打這樣!”
“別說是子石喝多了認錯了,就算他沒有喝多,這件事難道喬如意沒錯嗎?大半夜的一個結了婚的人還去跑去酒吧,這不就是不知檢點——”
“砰”地一聲,面前的桌子猛地被人踹翻,打斷了凌修德的話。
接著一把黑的槍口抵在了凌修德的腦門上。
凌修德錯愕地看向突然對他拔槍的男人,滿臉的不可思議。
凌澈噙著笑,歪了歪脖子,“你要再多說一個字,我送你去見我二爺爺。”
凌修德未完的話到了邊,嚇得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旁邊的凌子石也嚇得臉都白了。
凌古面上毫無波瀾,看向凌澈,“好了阿澈,把槍收起來。”
凌澈對上凌修德驚恐的眼神,嗤笑一聲,將槍收回在指尖轉了一圈拿在手里。
輕飄飄地說了一句,“逗你玩的堂叔,別這麼張。”
凌修德頭上的冷汗都出來了,看他剛剛那暴戾的樣子,哪有半分開玩笑的樣子。
凌澈抬腳慢悠悠走到凌子石邊,笑了笑。
凌子石只覺肩膀一沉,一道森冷的聲音在上方響起,“堂叔啊,別老想著來告狀,有空多管管你的寶貝兒子。”
他話音剛落,凌子石纏著紗布的那只手就被一只冷的槍挑起,接著槍口對著他的手狠狠地杵了上去。
“啊——!”
凌子石一聲慘,凌修德流著冷汗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槍口使勁在凌子石的手背上往下,頓時白的紗布就染上的紅的跡。
“他要是再敢那些不能的心思,我就當著你的面,把他的骨頭一一地拆下來。”
簡直是毫無人!
凌修德氣得頭上冒煙,又敢怒不敢言,拉著疼得冷汗直冒的凌子石就走了。
將手里的槍丟給齊金,凌澈坐下來又燃了一煙。
他的上籠罩著一強烈的暴戾之氣,凌古看向他,“如意丫頭跑了?”
聞言,凌澈轉頭看他。
凌古無奈地搖頭,看樣子是說對了。
凌修德告狀的事不至于讓他發這麼大脾氣,反倒是提到如意丫頭就火了。
上次二人來吃飯的時候,兩人就鬧著別扭,今天他又這副樣子,想也想得到一定是因為喬如意那丫頭。
凌古無奈的笑笑,思緒仿佛回到了多年前。
“我跟你談的時候,你也老是喜歡一生氣就離家出走,讓我去找。每次都回娘家,當天就被我接回來了。”
“后來啊,娘家沒人了。有一次跟我鬧了一場大的,又離家出走了,那時候我到找啊,找不到。”
他抬頭看向正認真聽他說話的凌澈,“后來,你知道去哪兒了嗎?”
凌澈眸認真,似乎在等他的下文。
凌古笑笑,“去了俄國,我上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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