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便閉上,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沈亦言也思考了很久才說:“我仔細想了下,我們倆的關系現在確實沒什麼必要公開,以后你那邊也注意下,別被有心之人抓了把柄。”
宋瑾微微愣了下,是真沒想到,他之前都不得昭告天下了,現在竟然態度大轉彎。
“那你得答應我一件事。”宋瑾握住他一只手說,“以后再有什麼事,別再玩失蹤了。”
沈亦言偏頭看了一下,“好。”
話落,宋瑾手機響了,低眉看了一眼,目微閃,臉淡漠地接了電話。
沈亦言見表越來越冷,眉眼浮起倦意,上只淡淡嗯了幾聲。
等宋瑾掛掉電話后,他便問道:“怎麼了?”
“家里出了點事。”宋瑾說,“我今晚回木市一趟。”
沈亦言看了眼時間,漢城到木市開車再快也要兩個小時,便說道:“我開車送你。”
宋瑾腦中閃過宋子矜憎恨的樣子,緩緩點了點頭。
“你到木市后,直接去第四神病院。”
沈亦言神漸深,但也沒多問什麼,只加快了車速,到木市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了。
邁赫停在四院停車場,沈亦言手搭在方向盤,朝宋瑾主說道:“我不上去,你有什麼事,隨時我。”
宋瑾本來也不是很想讓沈亦言看見自己和宋子矜之間那種星火迸裂的氣氛,便獨自下了車。
到病房的時候,里面已經一片狼藉,玻璃渣碎了一地,宋子矜腳上纏著繃帶,在病床上。
護士對宋瑾說道:“宋小姐,您母親況很糟糕,自從轉到我們院后緒就一直不穩定。下午也是突然發狂,還自己腳踩在玻璃渣上。”
宋瑾抿了抿,“給你們添麻煩了。”
“那也不是,這本來也是我們工作,只是您母親一直一個人,經常對著窗外發呆,你最好還是來多陪陪。”
宋瑾走到宋子矜跟前,低眉看著。
宋子矜比上次還要消瘦,整個人都快只剩皮包骨頭了,雙眼也沒什麼神采。
宋瑾輕輕了好幾聲媽,才遲鈍地抬起頭。
見到是宋瑾,宋子矜眼里又立刻浮上憎恨,只是腳上纏著繃帶,不太能彈。
宋瑾迎著的目,側坐在病床上,握住宋子矜的手問:“媽,我知道葉揚來找過你,不管他對你說了什麼,我終歸是你的兒,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嗎?”
被握住的手僵了下,宋子矜抿起,表冷淡,但了些憎意。
宋瑾便繼續說道:“我和葉揚離婚,是因為他屢次出軌,今年結婚紀念日的時候,還被我當場捉到了。”
宋子矜怔住,抬眼盯著。
宋瑾把手機里留的捉照片翻了出來,給宋子矜看了一遍,又說道:“葉揚當初追我,也是因為我和他的初長得很像,他為了報復甩了他的初,才和我結婚的。”
頓了頓,深深地看著宋子矜,“媽,我沒見過爸,妹妹也離開我們了,我只有你了。”
宋子矜眸閃,眼里的冷漠一點點暗了下去,瞳孔緩緩變得清明。
宋瑾的手掌,在這時被反握住。
再對上宋子矜的目時,看見眼底有一閃而過的慈。
宋瑾抿住,克制涌上來的淚意。
難得和宋子矜能夠和平共,宋瑾便留在病房陪了宋子矜一晚上,第二天醒來出去買早飯時,看見沈亦言的邁赫還停在原位置。
宋瑾愣了愣,昨晚給沈亦言發了消息,讓他找個酒店休息的。
走過去,車門也正好打開,沈亦言從車上走下來,抱住走來的人。
宋瑾抬眼看見他眼底淡淡的烏青,心疼地問:“你在車里等了一晚上?”
沈亦言說:“你上次從木市回來,太了傷,我不放心。”
宋瑾抱他,在他耳邊親了親。
兩人一起在醫院附近的早餐店吃了早飯,走回醫院的路上,沈亦言問道:“伯母怎麼樣了?”
宋瑾:“昨晚好了點,不過之后還說不準。”
“多久了?”
“十年。”
寧恕走了短短不到一年,宋子矜就逐漸神錯了。
沈亦言皺了皺眉:“治療神病的費用,不是小數目。”
宋瑾垂眸:“我媽得病的第一年開始,有人匿名資助了我們。”
沈亦言愣了下,“誰?”
宋瑾搖頭。
當時宋子矜剛被確診出神病沒多久,就收到了資助。其實宋瑾本來覺得這筆錢很蹊蹺,和宋子矜兩個人相依為命,都不怎麼和親戚朋友往來,實在想不到誰會拿出這麼大一筆錢。
于是不免,就往寧姝的事上想去。
不管是出于什麼心理,宋瑾都覺得,這錢收得不那麼心安。
可那時候宋子矜病得厲害,一個人孤零零的,唯一的路只有收下它。
沈亦言這次陪宋瑾走到了宋子矜的病房門口,房門關著,沈亦言往里看了一眼,沒進去。
“我在外面等你。”他說。
宋瑾其實昨晚安好宋子矜后,是有想過帶沈亦言一起進去的。
只是沈亦言似乎言出必行,說不公開和之間的,便連在母親面前,也不愿提。
見宋瑾一直盯著自己,沈亦言抬眼問道:“怎麼了?”
宋瑾搖頭,把心里的話咽了回去,上前抱住他的腰,埋進他口問:“我會不會給你添太多麻煩。”
好像一直以來,無論遇到什麼事,他總是會在最需要他的時候出現在自己邊。
可是要問為他做過什麼,宋瑾卻很難說得出來。
“你為我做太多,我卻很能為你做什麼。”說出心里話。
沈亦言了頭發,笑了笑:“孩子要做什麼,乖乖等著被就好了。”
他親了親額頭,宋瑾這才又進了病房。
這一陪,一上午的時間又過去了,宋瑾出來時,門口已經不見沈亦言,打電話過去,發現正在通話中。
宋瑾估著沈亦言應該是被工作纏了,便也沒連環call,而是獨自去外面買午飯。
沒想到,再回來時,宋子矜在醫院走廊里,狠狠地給了沈亦言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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