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或許會忘，但人心深的本能不會騙自己。

宋瑾對沈亦行，有發自心的排斥，不認為這種覺會不知所起，更不可能相信自己以前會跟這個人親近。

沈亦行像是料到會有這樣的反應，他往前湊近，著的耳。

陌生又滲人的呼氣聲在耳廓糾纏，宋瑾惡心地皺起眉，還沒來得及逃開，就被沈亦行一手箍住腰，彈不得地被他咬住耳朵。

包覆住耳垂，宋瑾忍住反胃的沖，冷冷地對沈亦行說道：“沈董，請您自重。”

沈亦行不退反進，從耳邊移開后，一手勾住下，黑瞳孔深如大海。

“瑾兒，你一定要趕快想起來。我真的很傷心被你忘掉。”

“沈董您放心。”宋瑾把凌的發拂到耳后，角勾起一抹輕笑，“如果我真的想起了什麼和您有關的事，一定會好好回味的。”

“那樣最好。”

沈亦行頗有興趣地盯著，那個當年被他一下就嚇得掉眼淚的孩子還真是不一樣了，或者說，雖然不如寧姝勇敢開朗，但的確比那副膽小怕事的樣子好玩多了。

“我拭目以待。”

沈亦行離開后，宋瑾把桌上喝過的玻璃杯拿到廚房反復清洗了很多遍，洗完后原封不地放回原位，一分一毫都不差。

耳朵被咬過的地方延遲般地傳來疼痛，對著鏡子看了一眼，耳垂邊緣一圈紅腫的齒痕，看起來有些猙獰可怖。

宋瑾出門到藥店買藥膏。

藥店就在小區門口的十字路口拐角，宋瑾買完藥出來，不太明亮的路燈下，看見沈亦言站在街邊。

他的對面，是姬清水。

宋瑾下意識往藥店里退進去，然后走到落地玻璃前，看著街邊的兩個人。

姬清水眼眶紅紅的，似是在懇求著沈亦言什麼。但沈亦言眸很淡，始終一副不為所的樣子。

宋瑾遠遠地看著，看沈亦言冰涼的側臉。

溫潤清朗，一直是心里沈亦言最初的樣子。

后來越相，慢慢地越發意識到，沈亦言的骨子里其實是冷的，那些表面上左右逢迎的笑容不過是對方刻意假裝出來的面，越到里，越是冰的。

可是這樣一個人，偏偏毫無保留地對好。

越是想到這一層，宋瑾便越想找回過去的記憶。

“我回來了。”

沈亦言關上門，將寒風抵在外面，宋瑾遞過來一杯熱茶。

“很晚了，怎麼不早點睡。”

屋里開了暖氣，沈亦言下大，正想順手搭在沙發上，宋瑾自然地從他手里接過服，掛在熨燙機上。

“想等你回來。”

一邊掛服，一邊平靜地說道。

暖燈下，清冷的五顯得和了許多，看著他的時候也帶著溫笑意。沈亦言兩步上前，把人抱懷里：“瑾兒，太犯規了。”

“犯規什麼？”

“太溫的話，不是讓我越來越喜歡你嗎？”

他清朗的聲線毫不掩飾地表達著意，宋瑾頭抵著沈亦言的肩膀，角也忍不住上揚。

“你說反了。”

從他懷里撤開，出手臂摟住他脖子。

“是因為我越來越喜歡你，所以心甘愿為你做任何事。”

很說這種骨的話，可偏偏一說出來，表又真心又有帶了些因表達直白而不好意思的赧。

沈亦言容地出手，正要上耳廓，宋瑾卻退后了一步，笑著說：“快去洗澡吧，不早了。”

他點點頭，淋浴過后從浴室出來時，已經換好睡躺在床上，頭發披散在肩上，遮住了大半廓。

他關了主燈，打開床頭的一小盞燈，鉆進被窩里和躺在一起。

被窩很暖和，的溫也暖暖的，在他躺下的時候，往他懷里鉆了鉆。

沈亦言順勢摟住的腰，目低垂，帶著溫笑意的眼底多了幾分認真和嚴肅。

“現在能跟我說說，耳朵上的傷了嗎？”

宋瑾僵了下，佯裝淡然地說：“洗澡的時候摔了一跤，撞傷的。”

“撞傷的？”

沈亦言撥開的頭發，手指落在傷的耳垂，有些，顯然是剛上過藥的。

他目鋒利起來：“我從來不知道，撞傷會有咬痕。”

“瑾兒，是不是我不問，你就不準備告訴我了。”

宋瑾嘆了口氣，“你剛復職，我不想因為這些小事讓你擔心。”

“小事？”

沈亦言低頭凝視著。

“如果你傷也是小事的話，那對我來說，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任何大事了。”

知道瞞不過他，宋瑾也沒持續僵著，但也只是輕描淡寫地提了一沈亦行來過的事。

“以后他再趁我不在的時候來，你第一時間給我電話。”

宋瑾抓他睡，猶豫了下，說：“雖然我并不認為沈亦行會對我做什麼，但不知道怎麼的，總覺得他很危險。”

沈亦言低頭親了親額頭，安地拍了拍后背，宋瑾順著他把人抱，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黑暗里，沈亦言的聲音輕輕響起：“有我在，我不會讓他再傷害你。”

漢城第一中學管理嚴格，即使是在校醫院當心理老師，上班時間除了早讀，也幾乎和學生們同步。

宋瑾職的第一天，帶悉的醫院的是一位上了年紀老醫生，看見的時候，老醫生扶了扶眼鏡，滿是疑地問道：“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宋瑾輕輕笑了笑，禮貌地回答說：“很抱歉，我想應該沒有，您是不是認錯人了？”

老醫生見否認，也沒一直糾結這個事，只是又自言自語了一句：“怎麼那麼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