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那麼快,我差點追不上你。”兩人走出醫院后,沈亦言突然慢悠悠地開口,“都到病房門口了,怎麼不打個招呼就走?”
宋瑾一抬頭就對上沈亦言揶揄的笑意,原來他是知道自己剛才就在姬清水病房門口了,竟然還讓眼睜睜地看著他被那人抱!
宋瑾突然發現沈亦言也惡趣味的,于是不太開心地說道:“不想打擾你和姬清水。”
“要見了我,才肯接治療。”
“你舍不得,就來見了。”
宋瑾氣鼓鼓地說完這句話,又覺得自己沒意思的,姬清水是個想不開跳樓的神經病,跟神經病吃什麼醋。
沈亦言聽出自家朋友話里的酸味,笑意更深了,了宋瑾頭發,“你明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
沈亦言現在說話的本事,真的是信手拈來,爐火純青。偏偏這人還一副正人君子,翩翩如玉的姿態,一點都不帶害臊臉紅的。
宋瑾臉皮沒沈亦言厚,不自覺就紅了耳,拉開邁赫的副駕就鉆上去。
正要關門,卻被沈亦言手擋住,他彎腰俯到跟前,吻了吻額頭。
……
自從沈亦言上次去看過激水之后,對方似乎真的安分了下來,沒有再吵著鬧著要見沈亦言。
不過宋瑾心里依舊還是懷疑姬清水和徐寧璨跳樓的事分不開干系,雖然那天請君甕失敗,但人好歹也站在甕邊了,只是徐寧晨那愣頭青急不可耐,毀了計劃。
這臭小子還不肯學乖,三天兩頭就因為打架往校醫院跑。
宋瑾準備下班的時候,又看見徐寧晨頂著滿頭包,大搖大擺地從正門口進來,隨隨便便拉著一個小護士就要讓人家幫忙上藥。
他一副兇的樣子,毫自己還是學生的自覺都沒有,宋瑾走過去把人揪到一旁呵斥道:“徐寧晨,你就不能讓你哥省點心嗎!”
“痛痛痛!”
徐寧晨得大聲得不行,像把屋頂都要給掀了。宋瑾見他無視自己,非但沒松手,反而又用力揪了他一把,直到看見徐寧晨臉上痛苦的表才反應過來這人這次的傷可能真不輕。
“你到底惹了什麼事?!”
宋瑾把人拖到自己診室,拿出醫藥箱,直勾勾地盯著徐寧晨說:“外套了。”
徐寧晨咧著不知好歹地說,“瑾兒姐姐,我喜歡大學妹,你這種姐不是我的菜。”
宋瑾扔給他一個白眼,收回自己剛才一時的心,直接把人外套一扯,就看見徐寧晨手臂上一道道淤青的痕跡,還有鮮滲出,傷痕從手臂蔓延到背部,可見還有更重的傷。
“在哪兒傷的?”
宋瑾一邊上藥,一邊質問。
徐寧晨撇撇,“行走江湖,哪有不挨子的。”
宋瑾見他冥頑不靈,也不多說廢話,“我讓沈亦言把你送回徐家。”
“不行!”
徐寧晨激地大喊大,一下扯到傷口,又痛得哎喲一聲。
宋季毫不客氣地用棉簽狠他傷口,“知道痛還不老老實實呆著!”
“你把我送回徐家,就是想讓我死!”
“你再多打幾次架,連家都沒得回!”宋瑾神嚴肅得不行,“你怎麼這麼不懂事?你哥還在醫院躺著呢,要是醒過來看你這樣,你又想把人氣暈過去是不是?”
徐寧璨是徐寧晨的肋,宋瑾本以為搬出徐寧璨,徐寧晨就會老老實實乖乖聽話。
結果這臭小子簡直就是叛逆期還沒結束,直接把給自己上藥的手甩開,“你以為你是誰啊,不就把我哥搬出來!我告訴你,就是我哥站在這兒,也管不了我!”
徐寧晨說完就摔門離開了,宋瑾愣在原地半天,倒不是被嚇得,而是覺得奇怪得不行。徐寧晨是個混小子沒錯,但之前這混小子平時是聽得進去道理的,怎麼今天跟頭倔驢似的,說什麼都不聽。
宋瑾沒來得及思考太多,眼見著徐寧晨的影就要消失在夜里,連忙加快腳步跑著追上去。
也不知是不是上次在小樹林追過這人,一回生二回,宋瑾竟然能跟上徐寧晨的速度。
他東拐西拐轉進了學校外面的小巷子,巷子很暗,連路燈都沒幾盞,平日也不會有學生走這條路。
宋瑾雖然是個年人,但這麼黑的巷子著實讓人很沒有安全,正在猶豫地要不要繼續跟上去時,就聽見一聲慘。
“啊!”
這聲音宋瑾可太耳了,可不就是徐寧晨麼!
那小屁孩真是胡來,剛從醫院出來,竟然又跑來打架。
一鋼管掃過徐寧晨的耳邊,往下狠狠地打在他的膝蓋窩,徐寧晨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嘖,不是想英雄救嗎,怎麼一打就趴下了啊,瞧瞧你這副被我踩在地上的樣子,跟狗有什麼區別!”
男人一腳踩在徐寧晨的背上,還故意在他背上的傷口用力,徐寧晨從牙里出話來:“朱函星你這個狗東西有本事跟我單挑,以多欺算什麼男人!”
話剛出口,踩在背上的腳瞬間落在徐寧晨的臉上,正張臉被踩在地上,得幾近變形。
朱函星不急不緩地蹲下,一手抓起徐寧晨的短發,把人揪到跟前。
“你再多幾聲,我就讓那妹子在我床上幾聲,你覺得怎麼……”
朱函星話沒說完,徐寧晨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雙眼發紅地一口咬在他臉上,連都差點咬下來。
徐寧晨咬到朱函星的時候愣了下,因為他發現今天的朱函星沒戴手套,而出來的那只右手,只有四指頭。
朱函星痛得出聲來,又氣又惱地拿起地上的鋼管就要往徐寧晨上甩。
“住手!”
一道強進巷子里,旁邊站著的小嘍啰條件反地拉起朱函星就往巷子深跑。
“老大,快跑,警察來了!”
“呵,想從我眼皮子底下跑走?”
白野手電筒一扔,三兩步跑上去就把朱函星從那些人手上搶過來了,跟過來的警員把剩下的人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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